“啊？什么？”
后者听到这话明显愣住，显然不知道温辞在说什么。
但同样内心感觉隐隐有什么事情，他好像忘记了……
但墨子言真真切切的……以前没见过墨羡啊？
如果见到了墨羡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然后调查一切，最后把她接回来的……
沈言听到这话突然眉心一跳，皱着眉头看着温辞低斥。
“你别说了！”
沈言突然这么说，更是让墨子言心底疑惑加深，他仔细回想，当时他因为在家闯祸，八岁的时候被老妈踢到N市的一个偏远乡下上学了。
在那里他结识到了同样被踹到那儿的沈言，如果按照温辞这么一说……
那沈言一定知道这件事？
“沈言，当时我不是和你同班吗？那你一定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墨子言几步上前紧紧握住沈言的双肩，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沈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
“小羡羡做噩梦的话都信？温辞只是问问而已，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
可墨子言压根不信，执意的想要知道答案，他真的很希望这是墨羡的梦话，不是真实的，如果这是真的……
那他岂不是错过把妹妹带回来的好时机？
还让妹妹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
墨子言会愧疚死的！
方芸也意识到事情不对，眼眶不知何时红了。
“小辞你先让开，让我听听……”
艰难的说出这段话，耗尽了方芸所有的理智……
温辞沉默的起身，看着沈言和墨子言，一言未发。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辞冷眸看向沈言，沉低沉着嗓音问道。
沈言没看温辞凉薄的目光，沉沉呼出一口气，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怎么知道，我和羡姐也才认识三年而已……”
“说真话！”
这件事居然还和温辞有关系……
当时他因为一件事去了N市的乡镇学校，当时安老也在那所学校视察，他记得自己要找一位隐世于那处的‘小华佗’。
想让她回去救他母亲，可刚到那处便传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当时的温辞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跌倒在了大雨中。
而就在他快倒下之前，他看到了一抹穿着当时乡镇校服的小身影，他记得很清楚，是女孩儿……
但他没看清她的长相，只知道在看到墨羡的时候，和当时同样的心悸……
这一切都是天注定吗？
墨羡就是那个女孩儿？
当时‘小华佗’现世没多久，便失踪了，所以……墨羡真的……
温辞眸光渐冷，仿佛被冰雪覆盖，现在的墨羡还没好，说的话不可信，所以也只有当时和墨子言一同去N市的沈言知道了……
方芸趴在墨羡的耳旁，听着墨羡细细弱弱的呓语，眼眶再也忍不住的掉出泪水来。
“墨子言……这是老子最后救你……我要去找外婆……”
“外婆还在等我……”
“不会回N市布谷小学了……”
墨羡拧眉呓语着，好像陷入了梦境中，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方芸听完，好像感觉身上被雷击中！一颗心猛然坠入谷底！
布谷小学……
当时墨子言调皮，方芸无奈把他送到了安老那边，当时安老也在找人，正好请他帮忙照顾墨子言……
沈言见此情形，也只好抵了抵下颚，如实交代。
“是，当时墨子言还有我都是羡羡的同学，他们俩二年级，我六年级，相差四个年级，当然我们三个也是好朋友，当时的羡羡不像现在这样桀骜不驯，张扬放肆。”
“她当时沉默寡言，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很像个为学习而生的怪物。
墨子言那时候偏偏是个混世魔王，但也不算坏，还算有良心，我记得当时学校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来自A市的青少年奥数竞赛。
但很快他们就遇到了一件难题，不管是当时的沈言和墨子言，还是学校大部分学生，都筛选不出可以和A市学子比赛的人。
当时羡姐才八岁，二年级，很多和她同年的人连乘法口诀都背不利索。
而当时我还记得她去了老师办公室，说要报名参加这次来之不易的奥数竞赛。
她班主任一口拒绝，这一次的名额有限，也不是她这种还没满十岁的小屁孩儿能冒险的。”
“当时我和墨子言还趴在窗户上偷听偷看呢，就看着班主任掏出了两张试卷。
上面的题目一种是六年级的，一种是难度很高的奥数题，这些对于才上二年级的墨羡来说明显超纲了。
但当时羡姐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写完了，满分，当时成绩比较差得到墨子言看到她写这么快眼睛都看直了。
吵吵嚷嚷和牛皮糖一样缠着墨羡让她教他数学，但羡姐拒绝了。”
“之后的事我就不多说了，羡姐救过我一次，救过墨子言三次，救过温辞一次，很简单。”
“这件事其实……我爸和安老都知道。
因为我当时因为被一个村医误诊了，险些丧命，就在我以为我要命丧在那儿的时候。
就看到羡姐拿着跟她手腕大小的针灸包，用了三针，把我这条命救回来了。”
“当时她在村子里有一个称号，叫小华佗，温辞一直在找的那位。”
“但天意弄人，羡姐好像知道自己要走了，她外婆去世之后，她就被赶出来了。
她也好像知道自己之后会遭遇不测，所以当时在看到墨子言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社会人围在死胡同里殴打时。
最后一次用仅存的银针救下了墨子言。”
“当时我就在角落里看着，我看着墨子言缠着墨羡教他刚才的飞针。
但羡姐并没有教给他，说这东西没必要学，学了之后麻烦多，墨子言只好作罢没缠着墨羡。
而当时羡姐在走的时候，给了墨子言一样东西，现在不知道在不在他身上。”
那东西可是好东西，是一枚独一无二的项链，上面的图案正是山鬼的图标。
这意味着墨子言是山鬼罩着的，不管是在暗网还是夜蝠，伤害墨子言的人都会遭到山鬼大佬的报复。
“你……你说的是那个项链？”
墨子言双眼早已发红，沈言每每平淡的说出一个字时，墨子言的内心好像被人狠狠扎了一下！
早已千疮百孔！七零八碎！
整个人好像被浸泡在零下几十度的冰水内，浑身发冷。
这些为什么他都不记得？甚至，，为什么他很清楚的记得在布谷小学的一切。
甚至和他交集不深的老师，甚至当时围着他打的那群人，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可沈言不是说，当时他们三个是好朋友吗？为什么墨子言好像……唯独把墨羡从记忆里抹除了？
还有……为什么他当时没认出妹妹？
小时候的面貌应该很容易认出来啊？
“是啊？你还留着吗？”
沈言看着墨子言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便会往后栽的墨子言，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记得当时墨子言说那条项链长得很丑，但还是戴在了脖子上。
“我一直留着……沈言，我，我当时怎么没有认出羡羡来？
我眼睛是不是瞎了啊？
我当时对墨染也没太多感情啊？
我按理说该认出来，该怀疑的……”
墨子言喉咙好像卡了一片锋利的刀片，和厚重的棉花，稍微一张嘴滚动喉结，窒息感便会紧随而来，让墨子言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当时你怀疑过，甚至做了亲缘鉴定，甚至告诉了羡姐，甚至还想拿回去告诉方大小姐，但当时正好是羡姐失踪的前一晚。
她知道你们家里有墨染，知道你们待她很好，也知道她那时候的能力很弱，所以她不想回去受墨家人的白眼。
所以她和你说了，她不想回墨家，你也答应了，在羡姐被王究那群人带走的之前，她用那条项链，把你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