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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安听着几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半天才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年姓韩的这个人来的时候是带着老娘来的。

他娘还得了治不好的病,每天要靠药养着,他家没有田地,只能去镇上找活计,因着怕他娘没人照顾还只能做短工,拿的工钱也不高。

还老往山上跑,所以家里一穷二白,都能算的上是他们村里最穷的人家了。

村里人认为,他要是会认字能当先生的话,那随便找个账房的活他家也不至于这么穷啊!

虽然村里人这么说,但田安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韩勋。

田安抓了一把糖给几个孩子让他们带自己去韩勋的家。

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引路,田安三人拉着牛车跟在后面。

差不多走了两刻钟的时间,孩子们停在一个破烂的茅草屋前面,一个大些的孩子上前指着茅草屋道:“病秧子婆婆家就在这里了。”

眼前的屋子可是比当初赵奕铭家的茅草屋还破败不少呢!想当初赵奕铭的母亲还是被大雪给压垮了屋顶才没的。

韩勋娘俩住这茅草屋能躲过去年那场雪灾还真是幸运啊!

把牛车交给邓雪后,田安和赵奕铭上前敲门。

虽然院门就随意的搭拉在门框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田安还是小心的扶着门轻轻敲了几下。

……咚咚咚……

……咚咚咚……

田安敲了几次都没人应声,就在几人以为屋里没人的时候。

一间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一个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道:“谁啊!咳咳。”

田安赶忙道:“婆婆,我们来拜访韩先生的。”

屋子里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房门打开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只见妇人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一副病态的样子。身上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的,不过即使破旧也洗的干净,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

田安开启医药检测空间,没一会儿便得出了答案。

这个妇人的身体极差啊!要不是常年用药养着,怕是人早就没了。

难怪村民们说韩勋老往山上跑,看来是去采药的啊!他娘这幅身体很差,想要用药养着,花费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去山里采倒是个好办法。

妇人走两步就要停下喘气,还时不时咳嗽几声,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打开院门道:“你们找韩勋什么事啊!”

田安赶忙说明来意。

妇人听后没什么反应,顿了一下才道:“你们走吧!韩勋不会去的。”

田安有些急:“婆婆,您都没问过韩先生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呢!做夫子,为人传道授业解惑,受人尊重是最崇高的。”

妇人讥笑:“呵!为一些山野草莽开蒙,你们这般羞辱人,我就是死也绝不让我勋儿任由你们侮辱。”

田安被老妇骂的愣住了,回过神来也生气了:“草莽?村民们靠自己的双手劳作怎么了,谁生来也不比谁低贱,教他们认字怎么就是羞辱了。”

妇人疑惑:“是真的让他教人识字,不是故意羞辱?”

感情是听叉了,没明白她的意思吗?

“我们村里有很多孩子,所以我们建了村学,是诚心来请韩先生去担任村学夫子的。”

妇人又道:“可你刚刚不是说给村里的村民们教学吗?”

田安耐心解释道:“我就是想让大家都识几个字,能学多少看他们自己,至少得会写自己的名字。

要是能多学些,出去能看懂告示,地契什么的,便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主要的还是孩子们,他们的人生还有很长,让他们明礼识字多学些本事以后也多条路走。

要是有那学有所成,科举朝堂的,韩先生脸上也有光啊!”

听完田安的话,妇人看着远处的山林,似乎陷入了回忆。

……咳咳……

一阵凉风吹来,妇人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田安忙帮她顺背,看着她咳的难受的样子,要不是怕她不相信自己,田安都想把空间里的药拿出来给她吃了

好在她咳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了。

“韩勋进山了,你们先回去吧!晚上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田安三人没有理会妇人的拒绝把带来的东西都抬进屋里后,说她们第二天再来,就告辞了。

晚上韩勋回来后,看见满屋子的东西还以为是顾振启(顾县令)来过了,便也没当回事。

在厨房找到他老娘后,先把他娘搀扶起来才道:“娘,这些活您让我来做,您好好养着。”

想了想又道:“哦!姓顾的要再来,就让他别来了。”

韩勋娘秦氏咳嗽两声才道:“那些东西不是振启送来的。人家振启没少照顾咱们娘俩你说话客气点。”

韩勋没接她娘的话:“让他别来是为他好。不过,除了他还有谁会来咱们家啊!”

秦氏把田安她们来过的事告诉了韩勋,韩勋听后没什么反应,只道了声:“嗯”。就没了。

秦氏不满她敷衍的态度:“成不成的,你倒是给个话啊!”

韩勋一愣,随即想也没想便道:“不去,读书有什么用,您看看我就知道了。”

秦氏没说话,只是那眼眶红了,渐渐的蓄满了泪水。

嘴里不断的念叨:都是娘拖累了你啊!我勋儿怎么这么命苦啊!大好的前程被家族所累,现在还被我这个老不死的拖累,我怎么还不去死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眼见老娘着急了,韩勋赶忙上前安慰,但就是不提去当夫子的事。

秦氏知道儿子心里其实是心动的,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放弃做学问。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决绝和放弃都是做给自己看的,他就是怕自己自责。

他怕他出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会出事,再有就是当夫子虽然好,可是学生交来的束蓨不够买药钱啊!

看着儿子整天林子里进进出出的,秦氏心疼啊!他的勋儿当年可是二甲进士啊!可现在却混的还不如乡野莽夫,甚至连一件像样的长衫都没有。

能去村学当夫子,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这次以后怕是也不会再有了,她绝不能拖累儿子一辈子。

秦氏在心里打定主意,便也不哭闹了任由儿子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