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无道理。
时无月想着凤楚乐刚才的描述，笑了笑说：“没想到你们也是这么想他的啊。”
凤楚乐挑挑眉，神色异常自然：“那当然了，我们这几个还算跟他关系好的，二队还有大部队那些更怕他。”
“行。”时无月一锤定音：“既然这次聚会这么重要，那我当然是要去的。”
闻言，凤楚乐在心里暗自得意，看来她诱哄人的语言功力还真是不减当年啊。
她垂眸瞥了眼自己的手表，才五分钟，她就搞定了时无月。
“哦对了，我们的聚会是在酒楼，对于着装有一定的要求，记得穿漂亮点哦。”凤楚乐揶揄地拱了拱时无月。
时无月颔首应下：“行，放心吧，我会好好打扮的。”
两天后，看着二楼西装革履、身形笔挺的男人，时无月抽了抽嘴角，钳住凤楚乐的手腕，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
“你不是说你们老大不来吗？”
凤楚乐脸上还带着微笑，刚和一人打完招呼，立刻转头看向时无月，小声回答：“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
时无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说：“你明明说了，聚会是让人开心的，你们老大来了大家开心不起来。”
“对啊，但他是核心，大家不开心也得让他来啊。”凤楚乐理直气壮地反驳。
时无月：？
她被凤楚乐的强词夺理气笑了：“那我走。”
“不行！”凤楚乐眼疾手快地拉住时无月的胳膊：“这里毕竟有这么多你认识的人，你只和他们玩不就好了，没必要非得走吧。”
时无月坚决地摇头：“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是跟你们老大说好了把我带过来的吧？我猜他待会儿就得来找我了。”
说完她想把手臂抽出来，然而抽了半天也没抽动：“你干嘛？”
凤楚乐面露难色，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牵着她的手慢慢悠悠地晃：“小月亮～好月月～你就待一会儿再走嘛～”
“不！要！”时无月一字一顿说道。
她认真地把凤楚乐的手指掰开，提着裙摆跨过门槛，下一秒，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时无月。”
时无月的身子突然就愣在了原地，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强忍下心中崩溃的情绪，绷着脸转身：“厉总找我有事？”
“你……很讨厌我？”厉云渊淡淡地反问，尾音微微上挑，无端勾人心弦。
时无月冷笑一声，正想撇清关系，就听见他又说：“可惜了，早知道不该推荐那个律师的，省得惹你嫌弃。”
时无月皱着眉反问：“什么律师？”
“陈泽，我让舒曼曼介绍给你的。”厉云渊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猩红的液体挂在杯壁，缓缓顺着那道痕迹向下流淌。
时无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厉云渊，恨不得透过他的皮肉看清他骨子里的本性。
这人怎么会如此狡诈阴险！
明明知道她最不喜欢欠人情，还偏偏用这种她不知道的方式帮她。
她不需要啊！
时无月咬牙切齿地偏开头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冷静地说：“如果厉总是这么想的，我会和陈律师解除交易。”
“也好。”厉云渊轻轻点头，嗓音清冷中带着疏离，仿佛夜空中高悬的明月。
时无月利落地拿出手机敲好字，在发送的瞬间却犹豫了。
现在让陈泽离开，她该怎么找下一个金牌律师？
而且所有的证据资料都有一份在陈泽手上，要是被泄露出去怎么办？
一个比一个更严峻的问题让时无月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时，厉云渊还故意问了句：“信号不好吗？”
时无月收回手，相当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说：“渊爷，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闹到这么僵。”
不管了，现在面子没有复仇重要。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她很清楚地看见厉云渊侧过脸笑了笑，轻浅的笑意为这张俊美的脸平添几分温润。
然而时无月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胸腔流动。
没等她再次说话，厉云渊就为她让路：“那上去说吧。”
两人并肩走上二楼，身影逐渐消失在一间包厢中。
大厅里，凤楚乐绕过众人找到了徐晓沫：“晓沫，你看见刚刚那场景没？”
徐晓沫点点头，感慨道：“真是没想到，老大居然会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凤楚乐深表赞同：“我觉得咱们得加快进度了，再不赶紧让他们在一起，遭殃的可就是我们了。”
“说得有道理。”徐晓沫和她碰了碰酒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包厢里，时无月正襟危坐，连沙发都只坐了一半。
刚才在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她还有种说不出的勇气在。
可现在单独跟厉云渊面对面，她怎么觉得心底有些隐隐的发怵呢？
时无月用余光小心地瞥了眼厉云渊，恰好落入后者深沉的寒眸中，她如触电般地迅速收回了视线。
“咳。”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厉云渊敛下眸子为她倒了杯酒：“没什么话想跟我说？”
时无月尴尬地在脑海中回想，他们上一次见面好像是……酒后失态，这能说什么？
于是她认真地摇了摇头：“没。”
厉云渊的脸色不易察觉地冷了几分，连带着嗓音都是冰凉的：“嗯。”
这诡异的氛围就像一张大网缠住了时无月，她迫切地想要逃离：“渊爷，如果没什么事……”
她话还没说完，厉云渊沉冷的声音就将其打断：“你和陈泽商量到哪一步了？”
时无月本来没想告诉他，但是被那双幽暗的眸子盯着，她不自觉地就说出了目前的进展。
说完后，包厢再次陷入沉默，厉云渊依旧是淡淡地‘嗯’了声。
时无月强行撑了一分钟，最后实在没撑住：“渊爷，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回去。”
厉云渊抬眸看向她，眼神是说不出的缱绻和缠绵，甚至有些深情，仿佛看着自己的挚爱之人。
他的嗓音难得染上几分温柔：“和我真结婚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