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砰砰砰……”
看着教堂里雪白的婚纱背影，秦羽的心飞快的跳了起来。
这是一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情绪，有紧张，有刺激，有惆怅，还有……害怕！
穿着婚纱的女人，很明显，就是今天婚礼的新娘了。
她身材特别好，黄金比例，长长的裙摆就这么拖在地上，手腕上带着洁白的婚纱长手套。
“妈妈！”
小思归第一个冲过去，来到婚纱女人的身边，扬起小脸，笑着说道：“你今天好漂亮。”
女人半转身，低下头看着思归，侧脸浮现一抹笑意，摸了摸思归的脸，笑道：“思归今天也很可爱啊。”
真的是云颖初……
“呼……”
秦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心境保持平静。
可是捧着花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这个微细节出卖了他。
像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云颖初慢慢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秦羽。
微笑着开口：“你来了。”
面带笑容，语气柔和，和一直以来都寒着一张脸，冰山一般的女战神版的云颖初完全不同。
大小姐版云颖初限时返场，长发如瀑，温柔似水，直接唤醒了秦羽那尘封多年，一直不敢去回忆的记忆。
曾几何时，他也是有一家三口的。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幸福过。
许久，秦羽才反应过来，勉强浮起一丝笑容，说道：“我来了。”
“让你的新娘等这么久，有点不礼貌哦……”
云颖初久违的俏皮一笑。
秦羽一愣，随后表情深深地发生了变化，涨红了脸：“对……对不起，我只是……”
还想继续说，突然，一只微微冰凉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唇，他想说的话，也跟着戛然而止。
正是这个动作，令秦羽眼神有些恍惚。
“什么都不要说了……”
云颖初轻轻呢喃着，随后一阵香风袭来，云颖初牵着思归，想抱住了秦羽。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秦羽却抢在云颖初之前，一把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云颖初无比诧异。
“你……秦羽你怎么了？”
因为她感觉到，秦羽抱她抱得很紧很紧，甚至身躯微微颤抖着。
仿佛情绪处于极度的波动。
“我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秦羽抱着云颖初，在她的耳边低语。
教堂的对面，放置着一面镜子。
从镜子里，他看到了整个教堂的全貌——
教堂里不止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很多他熟悉的人。
他看到了养父秦战锋；
养母，以及所有已经死了的秦家满门忠烈；
他看到了云颖初的父母，爷爷，整个云家的人；
他还看到了龙千丈；
看到了姜白雪；
看到了秦曦儿；
看到了李昊；
看到了所有龙息部队的战友；
他的学生也在其中；
太多了。
多到秦羽都数不过起来。
秦羽笑了。
真正放松，发自内心的笑。
笑得很轻松，很灿烂。
阳光照射进教堂，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感觉很舒服。
当然，他也看到了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正抱着云颖初，一双漆黑、不见眼白的双目十分刺眼。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是假的。
云颖初是假的。
小思归是假的。
养父秦战锋是假的。
龙千丈是假的。
所有人都是假的。
只有自己是真的。
他的异能太可怕了，跟有自己的生命一样！
他的理智差一点被吞噬！
所幸这里的幻境拯救了自己！
所以，他要向云颖初……不，是她，说一声谢谢。
……
幻境之外。
依旧是黑夜。
整个天京依旧处于停电状态，偌大的长街，一个人影都没有。
秦羽身上依旧缭绕着黑色雾气，但是看起来陷入了幻境状态，一动不动的。
但他的眼前站着一个女人。
正是脸色苍白，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的秦九。
“谢谢……”
看着眼前秦羽双目无神的说出这句话，秦九都懵了。
“不用客气……”
懵逼状态下，她下意识的回道。
“呼……”
见秦羽已经完全陷入幻境中，秦九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异能也不是那么鸡肋嘛……”
人性早就了她。
每个人内心都有可最渴望的东西，那就是欲望。
欲望不灭，她的能力就永远有施展的空间！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能力一直在A和S之间徘徊的原因。
鸡肋的时候是真特么鸡肋，无解的时候又是那么无解。
比如现在，她就靠着自己的能力硬生生平息了一位x级异能者的暴走。
甚至，擒拿！
换做其他异能者来，甚至是S级，能做到吗？
不能！
秦九此时已经完全放松，认为秦羽已经完全被她掌控。
她走近秦羽，冷笑道：“如果你不和爷爷站在同一阵营，那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可怜爷爷这么用心良苦的培养你……”
她低语：“你就死在幻境里吧。”
……
依旧是教堂里面。
秦羽抱着云颖初的力气不那么紧了。
只是目光平和的看着她，说了一句让她脸色大变的话：“你不是云颖初，对吗？”
“真的云颖初才不会对我笑，她是女战神，女战神，是不会笑的。她已经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
“……”
新娘云颖初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秦羽又低下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刚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小思归，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笑着对云颖初说道：“动手吧，动作快一点，我其实挺怕疼的。”
“……”
云颖初依旧沉默，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轰隆隆……”
巨响中，教堂正在不断坍塌。
坐在下方，见证他们婚礼的秦战锋、龙千丈等人，也一个接一个消失。
到最后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随着教堂渐渐坍塌，云颖初却缓缓上前，主动深拥秦羽。
而她洁白的手套中，却是寒芒一闪，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边抱住了秦羽，一边将匕首一点一点刺进了秦羽的后背。
“我知道这里是幻境，但我没有勇气打破这片幻境，我和你，都是幻境的一部分……”
刀子刺进的瞬间，秦羽微笑着看着妻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