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呼呼……”
烟雾散去，秦羽一人静静站在训练基地的门口。
此刻的训练基地，已经混乱不堪了。
这全是秦羽一人造成的！
他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将训练基地打得下沉了几公分！
一些钛合金墙壁，更是被直接打烂！
秦羽无意识下，造成的破坏太大了！
这侧面反应那瓶基因药水的可怕之处。
也不知道这瓶药水到底是什么，秦羽虽然全部吸收了，但是也失去理智了。
简直像怪物一样！
“嘶……”
无论是蔡公民，还是陈凌云、陈修等人，看着秦羽浑身是血站在门口的模样，都是狠狠倒吸一口冷气。
“他恢复意识了。”
蔡公民说完这句话，众人才敢临近。
秦羽将身上的血冲掉，换了一套干净点的衣服，重新来到众人眼前。
“这药水到底是什么？”
秦羽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蔡公民难住了。
因为他也不清楚。
如果他知道药水被调包了，就不会如此慌张了。
事实上，蔡公民也有一种感觉——感觉有一张他看不见的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连他这个布局者，也被算计进去了。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掉包基因药水的人，只有知道这个项目的人。”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要想找到凶手，谈何容易？
“来不及了。”
秦羽摇了摇头，对蔡公民说道：“战争马上要开始了。”
“等等！”
陈凌云一把上前，拦住秦羽，说道：“教官你要一个人上？”
“这里还有能上战场的人吗？”
秦羽一声反问，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是啊，这瓶药水毁了神州所有战神！
蔡公民知道被骗了，一张老脸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大吼道：“所有人，都给我查，是谁把药水掉包的！”
“让所有人离开吧，我一人去。”
秦羽平静开口。
“这……”
一时间，蔡公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想好了吗？还不知道你注射的基因药水是什么成分，神州这边只有你一人了，任何人都无法给你给予帮助，而敌人，不仅人数比你多，还可能比你强……”
“……”
其他人也是沉默着。
由绝望产生的悲壮充斥在空气中。
节目现场，所有观众们看着，也是忍感同身受的唏嘘着。
事情的展开有些超出他们的预料。
无论是众神之约，还是东方西方的“神”，以及……基因药水的存在，无不映衬着有一个世界级的惊天大秘密。
这些秘密只掌握在世界少数人手中。
现在，通过秦羽的记忆画面，要公之于众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次秦羽被拉下神坛了。”
直播间里，一句弹幕引起众人注意。
点赞数瞬间飙升。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以前无论面对谁，秦羽都是独一档的存在，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众神之约被打破了。
新人类的出现，打破了时代的秩序。
不到十人就能覆灭八万人马，什么概念？
秦羽不是对手的。
没有人会辉煌一辈子，也没有人会强大一辈子。
人总有跌下神坛的时候。
比如现在的秦羽。
辉煌过，也曾低谷过，现在他虽然取消了“叛国贼”的名头，可也落下一身病根，变回了一个人。
“让我去吧。”
秦羽笑了笑：“这里只有我一个能战得人了，而这个消息魍魉并不知道。”
“国都没了，任务就显得那么可笑。”
“秦羽，你……”
秦羽平静的笑容，在这里看起来，是那么坦然。
尤其一想到他还会一个人面对魍魉的新人类，更多了一分悲壮感。
蔡公民忍不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这里，蔡公民应该是忍不住想告诉你魍魉的事实了吧？”
此刻，节目现场，紫罗兰看着秦羽问道。
“应该吧。”
秦羽随意回答道：“谁知道哦……”
这个答案其实不重要。
因为在秦羽的记忆画面中，蔡公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个秘密来。
“没事。”
蔡公民笑笑，走到秦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秦羽，你应该不止一次扪心自问过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亦或者自己所坚持的正义到底是不是对的？”
“我是想说——没有绝对光明的正义，更多的是，模棱两可的正义，它们都隐藏在光暗之下，或许过程见不得光了一些，但是所有的出发点与目的，都是一致的。”
“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者，不一定十恶不赦，双手干净，一身清白之人，不一定内心没有邪恶。”
这番话，极为深奥，秦羽听明白了，但又明白了。
卧底之路，其实也是他在追寻真我之路。
真正的我，真正的秦羽，到底应该怎么样的。
“接下来，你有两个选择——”
蔡公民眼神复杂的看着秦羽，说道：“可以允许我将一切公布出去，包括你为何背叛的事，恢复你五星统帅的身份，你最后带领神州打一场不可能完成的仗……”
“另一种呢？”
秦羽含笑道。
“你继续隐姓埋名，以天神殿的身份，上战场，当然，你可以做回自己，做回秦羽。”
“天神殿加入战场……天神殿秦羽吗？”
听完，秦羽笑了。
其实从蔡公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希望秦羽选第一条路，那样就算战死，也是堂堂正正的战死，没有谩骂，只有尊重。
而第二种，没人记得他为国战死，人们记住他的，永远只有他的唾骂，他的背叛。
当然，有第三种办法——那就是秦羽离开，不顾神州的死活。
可是，当过兵的人人生都有一条守则——国破，军亡。
“我选第二条。”
秦羽笑着说道：“以天神殿加入战场，秦羽逃判后，选择加入了天神殿。”
随后画面变黑。
当画面再次出现时，观众们看到的是，海外十八国联军一起进攻的画面。
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两个极端的镜头——大雪纷飞的四大边境，密密麻麻的人头躁动，正在跨越大雪山，而风雪之后，是万家灯火，家国事兴。
当中有一人，迎着风雪，从光亮走向黑暗。
像极了他背叛的第一天，讽刺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