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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资本的原始积累和拒绝宗教的原因

也许是忙着在里卡隆添油加柴,一直压在古德心头的梅斯奇卡洛斯家族部队并没有赶来找麻烦,古德和手下的近卫在和卡农的援兵会合后有惊无险地逃回了沃斯特鲁姆。

古德搭乘着战船在夜幕下缓缓驶出沃斯特鲁姆的港口,此时大屠杀还在里卡隆附近慢慢蔓延开来,亨格罗斯家族和拉瓦西斯的部队甚至还未赶回沃斯特鲁姆,因此这里的一切看起来还是祥和的模样。

古德看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听着城里喧嚣的吵闹声,心中五味杂陈。

“唉,可怜的人呐。”

古德摇了摇头,随即转身走回自己的船舱。

艾夫斯和卡农等人知道古德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于是用古德最喜欢的那只水晶酒壶倒上一整壶酒送进古德的船舱。

艾夫斯拿起杯子倒上酒递给古德说道:“老大,来喝点酒吧,喝多了心情就好了。”

海顿也安慰道:“算了吧老大,人死不能复生,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古德白了一眼几人,嘴硬地说道:“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我跟伊拉公主又不是多好关系。”

说完古德又沉默了,伸手拿过那只伊拉公主送给自己的水晶酒壶睹物思人。

都说人这辈子最伤感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和别的男人走进婚姻的殿堂,但没人说过,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和别的男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时候还要看着她被人一锤爆头有多痛苦,伊拉公主脑浆四溅的画面至今烙印在古德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平息。

卡农眨巴眨巴眼,随即说道:“说起来这次真是太惊险了,拜蛇教和教廷相互厮杀,现在这里还是宁静祥和的模样,等到屠杀蔓延过来,不敢消息沃斯特鲁姆会变成什么样。”

艾夫斯喝了一杯酒说道:“变成什么样?里卡隆已经告诉我了,会变成地狱。”

海顿问道:“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应该已经镇压下去了吧?那里可是皇都啊。”

艾夫山撇嘴说道:“天真,那里可是皇都,居然有人在皇宫内一锤子砸开帝国唯一继承人伊拉公主的脑袋,你指望这事情能三两下子就过去了?”

海顿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想要去拿桌上的另一只酒壶。

当海顿的手经过古德的水晶酒壶的时候,古德突然伸手抓住了海顿。

海顿一脸懵逼地看了看古德,不明白他要干嘛。

古德抓着海顿的手在水晶酒壶前来回比划了两下,看着酒壶里被放大一倍有余的大手,古德不禁哑然失笑,那天晚上古德在伊拉公主面前到底丢了多大的脸,现在想起来仿佛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见古德发笑,卡农也笑着说道:“老大笑了,笑了就是没事了,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杯!”

说着就抓起古德的手和众人一起碰杯,被卡农一打断,古德也只好仰头将酒壶里的酒喝掉大半,喝完直打饱嗝。

卡农拍着古德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嘛,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那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过来了,他们打不垮我们,只会让我们越来越强大。”

古德不禁笑着看了眼卡农,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壶。

海顿跟着说道:“老大,要是南部帝国要乱起来的话,那我们要怎么办?”

古德深吸一口气,随后长叹道:“还能怎么办?回我们的法外之地,练好士兵准备攻击西部帝国吧,卡农说得对,人生的路还是得继续走下去。”

卡农闻言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活就不会太富裕了。”

古德转头问道:“为什么?”

卡农回道:“如果亨格罗斯家族和教廷真的要在沃斯特鲁姆跟南部帝国开战,那整个南部帝国沿海肯定大乱,加上西部帝国的敌人,我们只能找阿莱塞人进各种物资了。”

古德闻言整个往后靠去,抬头仰望天花板,右手随意地摆了摆说道:“无所谓了,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也别想着整天买这个买那个,我们直接去西部帝国沿海抢,发一发战争财。”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

古德保持着姿势仰望天花板,随即脑海里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战争财?发战争财?

三天后,圣巴托洛缪之夜犹如飓风一般传遍卡拉迪亚,世人震惊之余,各国开始向拉盖娅施压。拉盖娅随后宣布亨格罗斯家族和教廷一起策划了这场屠杀,将亨格罗斯家族逐出帝国,宣布教廷为违法邪教,并由奥罗斯和希克尼斯带领各自麾下的军团前往沃斯特鲁姆围剿叛军。

亨格罗斯家族回到沃斯特鲁姆后开始四处征募士兵,召集手下的封臣准备坚守沃斯特鲁姆。

往日祥和的气氛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逃难过来的难民和寻求庇护的信徒。

大部分人在大主教拉瓦西斯的鼓动下加入教团武装,从各地陆续赶来的教廷残部不断汇聚在这里,亨格罗斯家族和教廷两艘烂船加在一块依然有着不俗的战斗力。但仍然有不少人对他们缺乏信心,他们更加倾向于购买一张通往阿莱塞的船票,好让自己和家人远离这次血腥的大战。

而此时的古德,正忙着发战争财。

古德在大屠杀消息传播开来之前就逃回了法外之地,短暂的悲伤之后,古德快速回过神来难得地机智了一次。凭借着先人一步的信息,古德快速动员起手下的所有船只和走私贩子四处搜刮战争所需的物资。

首先是武器铠甲和武器,古德的法外之地在之前的大战中就缴获了不少战利品,原先埃隆酋长因为赶着回去带不走太多,只能先放在古德这里。这笔丰厚的财产现在被古德毫不客气地吞掉了,哪怕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残破铠甲,古德就敢让人擦一擦洗一洗,转手就卖个两倍价格给亨格罗斯家族,其他铠甲武器就更不用说,只留下少部分自己用,其他全卖出去。

接着是粮草,古德将人手直接散出去,加上走私贩子的经商网络四处搜刮之下,整个地中海沿岸的粮食市场几乎为之一空。再一转手,以三五倍的价格卖给求粮无路的亨格罗斯家族和沃斯特鲁姆城里的居民,这些人多年的积蓄就好像是哗啦啦地河水,一股脑地涌进了古德的腰包。

其余的战略物资包括盐、铁、燃油、药材等等,古德全都没放过,古德亲自带队杀向西部帝国海岸劫掠,所有东西能买就买能抢就抢。沿海各大城市的市面货物几乎全被古德拿下,再转手继续找亨格罗斯家族要钱。

等到屠杀的事情传开来的时候,古德已经提前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人连汤都喝不上。

沃斯特鲁姆的港口,古德的士兵正在将船上的货物卸下。亨格罗斯家族的士兵全副武装将港口包围得严严实实,将那些难民阻挡在一旁。

此时的古德正端坐在亨格罗斯家族的客座之上,一旁卡农和奥布隆带着各自的手下正在核对手中的清单。

图里亚多斯坐在主座上看着古德,而古德则微笑着地坐在一旁。

图里亚多斯说道:“古德先生,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关于你对亨格罗斯家族上帝仆人的帮助,我不胜感激,我们将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古德笑着回道:“大人,您真是客气了,我这可不算什么帮助,只是交易罢了。”

图里亚多斯一怔,随即说道:“那好吧,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些天你从我这里拿走的第纳尔不在少数,想必我的情况你也很清楚,我需要足够的士兵为我战斗,只要你开个价,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古德依然礼貌地回道:“大人,非常抱歉,我现在并不打算脱离巴坦尼亚。”

图里亚多斯皱眉说道:“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来求见我?难道是为了卖更多的物资给我?你在这场战争中想得到的好处仅此而已。”

古德回道:“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因为同情教廷信徒而来的,事实上我对帝国境内正在发生的惨剧感到无比心痛,真的,我经历过不少残酷的战斗,但从未见过如此惨状。”

“但是我作为巴坦尼亚王国的雇佣兵,我只能通过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将手上的物资低价卖给你们以此表示对这些暴行的反对。”

图里亚多斯听完脸一黑,对古德不要脸的行为感到由衷地愤怒,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他这些天从自己这里运走了多少金银珠宝吗?

图里亚多斯阴沉着脸说道:“古德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不会说话,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我可以为你引荐拉瓦西斯大主教,他最喜欢听这些了。”

“而我,非常抱歉,我现在很忙,先告辞了。”

图里亚多斯说完起身就要走,古德见状赶忙伸手喊道:“别呀大人,我还有事情呢!”

图里亚多斯回过头来看向古德说道:“那请简单地说吧。”

古德摆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是这样的,我听说梅斯奇卡洛斯军团和维泽托斯军团已经到了莫雷尼亚地区了,恐怕这两天就会抵达沃斯特鲁姆附近。”

“要知道他们的军队事先在里卡隆烧杀劫掠,接到拉盖娅的命令后才转移往沃斯特鲁姆一路烧杀劫掠而来,我猜想他们的手头一定有很多的财宝。”

图里亚多斯呆愣地看着古德,随即一副又气又好笑的表情,喃喃道:“我真是.....我真的是笨蛋,在这里听一个白痴胡言乱语。”

“好吧,你去打劫他们吧,有多少财宝都是你的了。”

图里亚多斯说完转身就走。

古德大喊一声:“但是!”

图里亚多斯还是定住了身形,听古德接下来的话。

古德接着说道:“为了留下这些财宝,他们肯定要把许多东西腾出去,用于运输它们。武器铠甲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能够匀出空间来的自然就是粮草和一些其他物资了。而他们也不需要特地去组建自己的补给线,因为粮食已经在路上等他们了。”

“对于他们而言,沃斯特鲁姆是一个教廷的土地。而现在,教廷的一切都是有罪的,他们根本不需要顾及什么,直接杀戮掠夺,沿途的村镇都会是他们的粮仓。”

古德搓了搓手指说道:“这样做他们不仅能够有足够的粮食,而且还会有更多的财富,如果是我的话我也这么干。”

“值此非常时期,我建议您把城外的全部销毁,所有的物资全部运到城里来。这样一来当两支军团赶到之时就会发现,这里没有一片可以遮蔽的瓦片,没有一粒可以食用的小麦,战争一开始,对您或许就会有更多的优势了。”

图里亚多斯回头看向古德说道:“那些都是我的人民,我的村庄,你叫我去摧毁他们?”

古德摆了摆手说道:“恕我直言,当梅斯奇卡洛斯军团和维泽托斯军团兵临城下之时,沃斯特鲁姆之外将没有您的村庄,没有您的人民,有的只是你的敌人。”

“这个建议我曾经向巴坦尼亚军团的指挥官提过,他们没听,最后维戈洛文军团洗劫了弗林托格堡周围的村庄,到现在那座城堡还在斯特吉亚的手里。”

图里亚多斯眼神一阵变换,随即转头离开。

回去的路上,卡农问古德:“你说,图里亚多斯真的会去烧毁自己的村庄吗?”

古德回道:“如果他不傻的话就会,比起这个,我安排出去抢购沃斯特鲁姆周边粮食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卡农说道:“已经安排好了,周边的粮食基本上都被我们卖空了,粮食太多我们只好先找一些地方藏起来,我们的船队短时间内可运不完。”

古德点了点头说道:“派一些人守着,要是有人来抢,就算烧了也不要留下。”

“岛上的民居建设得如何?”

卡农回道:“按照你说的已经在抓紧搭建了。”

古德看着眼前挤满难民的港口,突然开口问道:“卡农,你知道战争的基础是什么吗?”

卡农看了眼古德问道:“军队。”

古德点头说道:“没错,确切地说应该是人。”

古德伸手指向那熙熙攘攘地人群说道:“就是他们,人口基数决定了一个王国的战争潜力,要想发展起来就离不开这些人,不仅仅是军队,种地、打铁、各种人才等等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而这些人就是我在这场战争中最想得到的好处。”

卡农看向那些人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带他们回去,这些人肯定会很乐意,就算是亨格罗斯家族,他们也养不起这么多的难民,多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古德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行,他们都是信徒,我不能接受他们。”

“为什么?就因为信仰吗?”:卡农问道。

古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因为信仰。”

看着还是疑惑不解的卡农,古德慢慢回忆慢慢说道:“在很久以前有一群信徒,他们穿过无边无际的大海来到一片原始的土地,那里的土着甚至连铁器和文字都没有。这些信徒对那片土地一无所知,几乎要饿死在那里。”

“然后,那些土着出现了。他们给信徒送来了生活必需品,还教他们狩猎、捕鱼和种植当地的农作物等等。在土着的帮助下信徒们终于获得了丰收,在欢庆丰收的日子,按照宗教传统习俗,移民规定了感谢上帝的日子,邀请土着一同庆祝节日。”

“后来,越来越多的信徒来到这片土地。他们开始和土着抢夺土地和宝物,到后来就变成了战争。拿着石头和木棍的土着怎么可能会是这些信徒的对手,再后来就成了屠杀。一个又一个部落被屠杀到绝种,信徒们在那片土地上建立起自己的国家,成为了新的主人。那些剩下的土着被他们圈养起来作为奴隶,遭受歧视和虐待。”

“时至今日,那些信徒还会过感恩节,他们在点着篝火的屋子里围着丰盛的餐桌,真诚地感谢上帝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送给他们衣食和温暖。至于那些送给他们食物和温暖的土着,那都是上帝的意思,是上帝让他们送的。”

古德拍了拍卡农的肩膀说道:“宗教就是这个样子,古德·奈斯将他们接到岛上之后他们就会感谢上帝让古德·奈斯接他们到岛上避难。但我和上帝很熟吗?当然不。”

“我接他们到岛上生活,我要他们感谢的人是我,我要他们记住救他们的人是古德·奈斯。”

“所以上帝,不许踏入法外之地。”

船只渐行渐远,古德看着逐渐消失的沃斯特鲁姆说道:“让他们吃苦受罪去吧,等梅斯奇卡洛斯军团和维泽托斯军团兵临城下之后我们就把手头的粮食高价卖给他们,反正他们现在也是富得流油,有钱就得花嘛!”

“到时候我们再看看这里还有多少人心里有上帝,又有多少人值得我们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