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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农城外的营地里,卡农用大勺搅拌着锅里的热汤舀到碗里递给众人。古德伸手接过卡农熬好的热汤。先捂了一会手,待凉快些再一饮而下,热汤顺着喉咙流到胃里,然后再朝四肢百骸涌去,一身寒意瞬间被热汤给驱逐出去。

海顿一脸陶醉地说道:“啊~,爽啊!”

艾夫斯一口喝完没啥感觉,伸手递给卡农说道:“麻烦再来一碗。”

几个人就这么躲在帐篷里围着篝火取暖,一口一口地喝着碗里的汤。

雷瑟钻进帐篷,身上的铠甲湿漉漉的,上面还微带着细小的冰霜。

雷瑟弓着身子往篝火边凑,一旁卡农微微侧过身体往旁边挪开。

雷瑟眼巴巴地看着锅里那点汤想勺过来喝,但是四下张望之后才发现已经没有碗可以用了。

古德看了眼卡农,随即把自己的汤递到雷瑟面前说道:“来吧,给你留的,现在喝刚刚好。”

雷瑟喜滋滋地接过热汤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身上的寒意也在逐渐退散。

古德看着享受中的众人问道:“雷瑟,部队安置得怎么样了?”

雷瑟回道:“都安排好了,领头的军士们也在为手下分发热食,不过这场雨虽然救了我们一命,但也让不少士兵冻得够呛的,我估计到明天会有不少人病倒,得提前准备药物。”

古德点了点头,随后对卡农说道:“听到了吗医生?记得去肖农城里采购药材。”

卡农捧着汤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喝汤。

“好了,部队都安置下来了就各自回去吧,给自己点堆篝火再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对了,艾夫斯,你明天安排人去一趟林登查一下那边的情况,要是能找到艾夫山就告诉他别去参加战斗,尽快回来和我们汇合,剩下还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古德发话,众人纷纷起身告退,卡农走在最后被古德踢了一脚。

卡农小腿一疼,回头问道:“哎呀!你干嘛?”

古德瞪了卡农一眼说道:“你这家伙,下次有多少人就多准备几只碗,知道了吗?”

卡农闻言拍了拍自己腿上的脚印,嘴里嘟喃道:“知道了.....别踢我啊...”

随着众人的离去,古德的帐篷开始变得有些空荡。见四下无人,古德赶紧缩着脖子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妈耶,好冷啊!谁说做老大威风的?都快冻成狗了还要假装劳资不冷,还很生猛的模样。连汤都得喝剩下的,好惨!”

古德缩着身子凑到篝火旁用勺子捞起锅底的汤汁,一点一点把锅底清理干净。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

古德闻言菊花一紧,虎躯一颤,疑惑地回头看去。

帐篷外一只手端着汤伸了进来,卡农在外面说道:“赶紧喝了吧,省得明天爬不起来。”

古德沉着脸走过去接过汤,没好气地说道:“汤留下,人可以滚了。”

“哦”:帐篷外卡农应了一声准备离去。

古德突然开口喊道:“等等,卡农!”

帐篷外卡农回道:“怎么了?”

古德想了想还是问道:“卡农,你是不是不太喜欢雷瑟?”

卡农沉默了一会回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

古德讪笑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个。”

卡农回道:“如果你是因为碗的事情的话,那我只能说我是真的忘了。”

古德看着手里的汤说道:“那好吧,下次注意。”

卡农回道:“知道啦!”

古德端着汤走到篝火旁坐下,看着手里的热汤发了会呆,随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美滋滋地喝起手里的热汤。帐篷外的士兵军帐里,士兵们也围在篝火旁烤火喝汤,静静地享受着大战之后的安宁与温暖。

光阴犹如手中细沙从指缝间流过,等到回过神来时一夜时间早已过去。朝阳东升照耀大地,人们爬起床来走出家门,开始新的一天。一切犹如平常一样自然,仿佛记忆里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夜里古德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过去的一段往事。当时,古德和德瑟特从两界河逃离,中间发生过一段往事。

当时古德带着德瑟特摆脱了路易钦的追杀一路逃窜,为了避开四处搜索的巴坦尼亚军团,古德不得不和德瑟特走了一条漫长而又危险的路,穿过崎岖的山林逃往卡利奥斯。

古德伸手悄悄地取下农民晾在衣架上的衣服,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随后往身后的树林钻了进去。

“陛下,快换上这件衣服。”

德瑟特接过古德递来的衣服愣了一下,随后把自己的铠甲褪下,将衣服披在自己的内甲上。

咕噜~

德瑟特的肚子一阵叫唤,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有点尴尬。

古德纠结的说道:“要不这样吧,这里虽然会有些巴坦尼亚斥候在附近徘徊,不过只要我们不暴露身份,想必村民也不会认出我们,我们就在村庄里找些吃的吧,顺便找人再处理一下您的伤口。”

德瑟特点了点头,两人随即将脱下的铠甲埋进土里,然后跑进村庄去。

因为战争的肆虐,整个村庄看起来都很安静,对古德两人充满戒心。

古德和德瑟特走到一户看起来比较富裕的人家门口敲了敲门,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向古德二人。

“你们是谁?”

古德说道:“您好,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我想在这里买点食物。”

男人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没有没有,赶紧走开!”

德瑟特一脸不爽,古德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就拉着德瑟特离开,接连碰壁几户人家之后,一个看起来是当地地主的男人带着几个民兵经过古德和德瑟特身边。

地主看了眼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人经过,随即又好像想起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德瑟特。

“前面两位站住。”

古德和德瑟特心里一紧,一边回过头来看向地主一边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剑。

见两人全神戒备的模样,地主哈哈大笑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两位谈一笔买卖。”

古德有点搞不清楚对方的想法,警惕地问道:“我们好像和你不熟吧?谈什么买卖?”

男人笑着说道:“你们从外面赶来这个村庄应该也知道吧?这里现在已经在巴坦尼亚人的掌握之下,但是这些人随时可能会杀进村庄来劫掠我们,我们现在急需一些有足够经验的人来帮助我们保卫这个村庄。”

古德和德瑟特对视了一眼,随后对地主说道:“抱歉先生,我现在没空。”

古德说完就要带着德瑟特离开,身后的地中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们是逃兵吧?还是梅洛克家族的逃兵。”

古德皱起眉头看向地主,地主嗤笑一声指了指德瑟特的靴子,上面纹着梅洛克家族的徽记。

地主接着说道:“现在逃兵可不受欢迎,尤其是外面的巴坦尼亚人,他们最喜欢梅洛克家族的士兵了,就算是逃兵的脑袋也能领赏钱。”

“坦白地说我不想得罪你们的,但是情况危急,我也只能恳请几位留下来,拜托了。”

地主的字面满是请求,语气中却满是威胁。

德瑟特身上有伤,对手人多势众,古德权衡再三,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人被安排在地主家的猪圈里休息,看着臭烘烘的猪圈和里面的二师兄,德瑟特差点忍不住爆发,古德好说歹说才算劝住了他。

一位老仆为两个人送来稻草和面包,看着眼前一老一少的两人随口问道:“最近这里很少来旅人了,你们可真是稀客啊。”

古德尴尬笑道:“还好吧。”

老仆接着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你们父子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有机会的话就去城里吧,那里安全得多,留在这里....唉~”

古德愣了一下说道:“父子?”

老仆抬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不是吗?”

后边德瑟特啃着面包走上来说道:“没错,我是他父亲,我们父子有些累了,请让我们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

老仆知道德瑟特的意思,随即讪笑着告退。

古德一脸懵逼地问道:“父子?”

德瑟特大手拍了拍古德的肩膀说道:“受宠若惊了吧?你小子占大便宜了。”

古德撇嘴回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老爹?”

德瑟特走到猪棚旁边坐下啃着面包说道:“不客气。”

古德哼哼唧唧几声,随后拾起稻草找了个比较干净的角落一边铺设稻草一边对着猪圈里的一头老母猪调侃道:“看看这头猪,跟小牛犊一样,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给它吃了激素?”

德瑟特瞥了一眼那头大猪,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记得我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狩猎,当时我用长矛捅死了一头野猪,比这还大呢。”

“说起来最有趣的还是我第一次战斗,当时我带着三个护卫干掉了十几个劫匪,当时我才十六岁,我的父亲夸我......”

古德插嘴打断道:“陛下,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如果一个人开始想当年怎么样怎么样的话,那他现在一定混得不咋地。”

德瑟特闻言一怔,随即低头看了眼自己。

“好吧,我再也不想当年了。”

古德铺好稻草就躺上去,虽然身边恶臭难闻,但是古德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德瑟特凑到古德身边躺下,双目盯着天花板说道:“其实我当年真的挺厉害的,当时我还年轻,在竞技场上把那些大贵族的儿子们都打了个遍,姑娘们都对我念念不忘......”

古德闭着眼睛说道:“老爹啊,我很困了,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啊!”

德瑟特说道:“可是我不困。”

古德说道:“你当然不困了,这两天都是我在守着你在睡觉好吗?”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想想自己回去之后怎么办吧。”

德瑟特叹了口气说道:“唉,说到这个我就头疼,你知道吗?做一个国王最大的麻烦是如何管理手下的领主,要照顾所有人的利益,这才是最难的。”

“以前我和伯里康他们一起喝酒打猎,那时候我们还未肩负家族重任,我们曾经一起畅谈理想和未来。想着将来并肩作战,将荣誉和战功揽入怀里,一起站在卡拉迪亚大陆的顶端俯视众生。”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一切都开始变了,开始相互吵闹。我们不再想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一点点利用针锋相对。对责任和战斗的失败互相推诿,遇到麻烦的事情首先想着如何推卸责任,对荣誉和过去的誓言嗤之以鼻。曾经站在一起的我们开始慢慢走散,队伍就这样走没了。”

“我想,如果是当初的他们,现在肯定会着急地四处找我,带着自己的部队站在我身后鼓励我东山再起吧?”

古德说道:“创业容易守业难,多少国家三两代人而已就灭亡了,说到底还是大家都开始失去共同目标开始守着自己的利益和争取更多的利益,从内部把队伍给拆散掉了。我的祖先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就是这个意思。”

德瑟特问道:“啥意思?”

古德回道:“就是分得少点无所谓,最重要是公平,但是公平这东西就是一台秤。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大家都觉得自己的秤是准的,分得少的时候大家都无所谓,最多少两口罢了。等到大家都富起来了,这秤上随便少一点东西都是个大数目,何况自己也不再只是为自己而战的,还要为各自的家族去争取,任何秤也都自然而然地更加不公平了。”

“你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作为国王,政治的残酷你应该明白,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来成全大部分人,这样才能稳住自己的队伍不会彻底走散。”

德瑟特默默地看着屋顶没有说话,一旁的古德获得短暂的安宁后缓缓睡去。

听着古德的呼噜声,德瑟特看向屋顶的目光慢慢变得阴翳,随后缓缓地转动视线看向一旁酣睡的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