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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通格 > 伍十八、过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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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丽斯难得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趟,与李克特一起上了一辆由三位健壮女士保护的装甲车队,为了避免谈话暴露,他们两支队伍并不在一辆车上。

“那个梦里,周身一切坍塌,巨大的吸力从深坑中涌出,我的身体被吸力扯碎,不知道过来多少时间,一个铠甲骑士指引我渡过传说中的艾利克斯河,祂提醒我不要迷失在梦境中,然后就醒过来了。我询问过这里的考察队,他们很确定这里在艾利克斯区成规模这两百年间是没有河流经过的。我想参考你的看法,小雅。”

眯着眼睛半睡半醒听到李克特的话,雅丽斯现在很困,她隐约看见李克特在车里战事桌上调取地形资料。

雅丽斯渐渐入梦,她没事会进行集中度检测,目前离三阶觉醒还有一点距离,确定倒置尖塔没有出现,她便不再挣扎,沉入破碎与灰白的世界中。这是一个她从记事开始就经常做的梦,一片荒芜中只有不断塌陷的地面与一直奔跑的自己。

你在害怕什么?倒塌的地面,还是永远没有尽头只能前进的道路,亦或是没有外部驱动之后就此停歇?

自从雅丽斯的思维觉醒后,她对精神状态的掌控就越来越高了,当然在感性驱动的时候还是没法做出调整,当然,也可以称这种掌控为“清醒态”。她已经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跑,现在再观察这个重复了几十遍的梦,总感觉很迷惑。梦中的雅丽斯第一次停下来。

更大的无力感,迷茫与更多糟糕的情绪击倒了以往推动她前进的力量。一旦停下来,就很难再持续奔跑下去,雅丽斯感觉自己在快速坠落,意识逐渐清醒,耀眼的白光淹没视线。

下意识抓住物体,她好像被挂在什么东西上,双脚踏空,视线没有恢复。

再次看清外界时,她发现自己悬在空中,是的,无尽的空间里,雅丽斯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美丽的星云,巨大的星河以及无数流淌地白色光带。她抓住的不知道是何物体,看上去比较枯萎,而且很神奇地飘荡在空间中。实力变得很好,雅丽斯认为自己已经能看到数十万光年之远的星团,而且身体好像自然漂浮,就像这些星点一样。

松开手,雅丽斯被四面八方的力量给身体瞬间扯碎,她立马惊醒,装甲车里很安静,只有埋头的李克特在纸上书写的声音与仪器运作声。雅丽斯抚摸双手,好像没什么异常,她正准备与李克特探讨梦境,异常的视力让她发现李克特在画一个锥体。

随着巨大尖塔在脑海内快速刻画,李克特的手速也在加快,雅丽斯赶紧伸手抢走桌上的纸,被规整地撕扯成两个三角体。

眼前的“李克特”抬头,祂的脸正在融化,变成黑泥一般的物质,而且能看出来头骨在做运动,头发混进黑泥中。

雅丽斯紧咽口水,将纸糊在“李克特”脸上,手臂猛按住桌下,开启紧急逃生出口,身后车体破出一个洞,随即向后跳出。

一阵白光后雅丽斯再次看到身边破碎与灰白的世界,脚下正在不断倒塌,望向下方是那张不断融化的诡异面容。

雅丽斯全速奔跑,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倒塌的地面不断拉扯她的双腿。她也想拥有李克特的闪现等奇异力量,这个梦里她太弱了,或者说,她已经没法再像刚入梦时能发现自己在梦中那种拥有主动的状态,现在她整个人已经融入梦中,能做出的反抗仅仅这样的思考。

回想起现实中还存在的危机,逝去的人,与坐在对面的李克特,雅丽斯一脚跌在沙堆里,慢慢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雅丽斯耳边响着李克特的声音,

“那个梦里,周身一切坍塌,巨大的吸力从深坑中涌出,我的身体被吸力扯碎...”

雅丽斯挣扎着想醒过来,困意越来越浓,耳边声音逐渐消失,她有来到熟悉的梦里。难道是因为多次入梦才会产生的物理与迷茫吗?抓住脚下的流沙,雅丽斯陷入迷茫。她可能被困在梦里了,而且令人紧张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状况持续了多少轮,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影响。

她很好奇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老实说她生活在的世界很好,当然是指以前,超级因子还没有爆发的时候,战争年代的苦痛是老人们避而不谈的东西,虽然艾利克斯常年阴雨,破碎与灰白的色调却从未在视野里出现。

即使是科研院的成员,雅丽斯也会尝试理解不久前李克特所说的“指引”。说起来那天晚上来西城是,雅丽斯似乎也陷入了短暂的梦境状态,她的奇异力量在短时间内得到很大增幅,这是特例,每次雅丽斯想谈论这件事时,都会被阻断掉。

回想起超级地球,雅丽斯渐渐明白,或许在更高层面上,祂在指引人们一些事情,正如帮助李克特渡过梦中的艾利克斯河一样。

想到这里,雅丽斯突然想到,这里会不会就是西城呢?她想起在奇怪星空中抓住的明显枯萎的物体。

四周全是死气沉沉的沙海,以及正随着她的视线延伸不断出现的残垣断壁,这个只存在灰白的梦里,看不出来一点与西城有联系的事物。

“此处醒来。”

雅丽斯脑海里掠过装甲车行程图,只是这里天空一片虚无,根本没法确定方向与坐标。大不了再入梦一次,雅丽斯决定发挥科学精神,用双脚测量,确定方向后选定一个方向,观察明显坐标物,记在脑海里开始前进。

其实她也害怕再次醒来过后会不会忘记了,或者位置不一样,甚至是整个梦境世界被重组,就像刚才不断坍塌的大地一样。干愣着只会增加烦恼,而且这次醒来与刚才入梦时似乎有所不同,她觉得没啥好怕,关键在于寻找正在醒过来的方法。

路上很平静,除了地面依然平稳,与以前的梦一模一样。雅丽斯在一些被风霜洗刷的石头上做记号,至少她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当然也有可能是原本留着的记号已经被复原了。边用小石块在灰壁上刻画,脑里则想着更多与超级因子有关的猜想。

觉醒以梦作为饵料。大地内超级因子还没有能完全影响人类个体,会不会是在睡梦中,人的意识薄弱之时对人身体进行改造呢,可是改造的痕迹在哪?梦境排解屋至今为止只观察到本·特德休斯·伍明一例无法觉醒,或者说历经觉醒梦境被直接影响的人,而伍明叔直到死亡也没有显示出觉醒迹象。

这是在说明,雷克西姆杀死伍明的行为,本身就是在体现超级因子之上的意志吗?祂们需要排除掉这个没有觉醒的个体,他们一直在寻找这些个体,从超级罪犯时期就开始活动。全靠想象,雅丽斯有点头大了。

其实,如果不是那场因子雨,雅丽斯根本没法怀疑因子会伤害人类,毕竟每个觉醒者似乎都拥有更强健的身体与精神,特别是精神层面,正常情况肯定不能通过简单的练习能提升的。更早之前,雅丽斯还会想着人类之间的内部矛盾远比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复杂得多。

直到因子对普通人生理与精神毁灭与腐化,以及天上的奇异胚胎与超级地球,让雅丽斯心里对超级因子越加警惕,也明白了前辈们那种隐隐约约的抵触情绪。她并不是一个破坏者,虽然会对其他地区的灾难感到悲伤与同情,但对于美丽的艾利克斯,与每一个在这片土地里鲜活的生命,要尽力守护。

雅丽斯发现周围环境有点眼熟,再前往周边的灰壁观察,果然有熟悉的记号。随意逛了一圈,周围的一切能留下痕迹的东西都留有记号。这是一种假象,让雅丽斯认为自己已经深陷梦境轮回的梦的表象。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雅丽斯只被保留了上一次梦境的记忆,这样会让她做出一些看似有用的改变,只会创造出越来越庞大与复杂的梦境,让雅丽斯困住她自己。

对超级因子的理解更加深入后,雅丽斯认为,如果是正常觉醒梦境,因子会慢慢引导她接受奇异力量,而现在,某种力量显然是想困住她。雅丽斯并不认为自己有多特殊,奇异力量也是烂大街的货色。

沙子涌动,雅丽斯下意识遮住双眼。待动静变小,睁开眼睛时,一个体型巨大的铠甲骑士伫立在她面前。

“我们这是第几次见面了,使者。这是你的梦境,吾无力相助。”

雅丽斯感觉对这具铠甲很熟,可能真在轮回中见过不少次。

“告诉我怎么找到艾利克斯河即可。”感觉有些没礼貌,这个铠甲骑士手里的阔剑比雅丽斯还大,但似乎很久没有使用,与灰壁一般满是岁月的痕迹。

“泉眼引出河流。使者,这里是时间之井所造就的过去之地,水没有流向。如果你看到一条有形的蛇,它会帮你找到到时间之井。”

不对吧,连水都没有流向,蛇又怎么有形呢?

铠甲骑士的声音有点说不上来的故乡味道,化成风沙消失后,雅丽斯只能寄希望与所谓的蛇了。经骑士的提点,雅丽斯逐渐明白,她应该还在西城。拥有多段梦境记忆,又是什么情况呢?看着灰壁上的记号,她脑洞大开。

是的,雅丽斯将她的头般下来了,眼球位置能看到,大脑就像刚才所在的星空中,白色的光带,形似蜿蜒行进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