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编...”雅丽斯揉揉脑门，刮过眼圈，抬眼看见李克特有点干涩的焦黄眼圈。
二人坐在装甲车沙盘上吃面包与西城军备区的大块肉排。
“明惜前辈不是认同了莫潇先生的观点吗？”其实李克特有提过混编的想法，不过他只是随便说说的，现在异人整体觉醒阶段都太低，而且进行混编也要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来磨合。实在没想到前辈居然这么快就决定采取混编策略了。
“我们所提的理由只是为了否决议事会与理事会的决议，万不得已还是会启用的。混编确实是当下最高效提升战力的方法，如果启动战事部，那会葬送掉祖辈留下来的遗产，还会死不少人。不能让更多人死在这不明不白的东西上了。”
李克特只觉得雅丽斯说得很有道理，但他一时间也没有头绪，“那我该如何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呢？我的意思是我即使有所突破，可能还是需要很长时间来摸索突破了什么，这个过程。”
其实李克特想说他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有能和伍明生前对抗的实力，更何况他是一个小白，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主力参与过一场超级对战。
“不，****大的觉醒者对上低阶觉醒者完全碾压，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新的伍明，而是一个人雷克西姆。战斗经验只是弥补这之间的差距，就像现在你能轻易的击杀我一样。在拥有铠甲化，或者增幅亦或是其他奇异力量后，伤亡会极度缩小。现在很多居民没法觉醒，他们的集中率太低，我们需要集中力量来庇护他们。”
虽然雅丽斯举的例子听起来不太好受，但李克特很快就明白了资源向他身上倾斜的意义。雷克西姆是一个未知阶段的觉醒者，在香榭干道超聚兽极有可能是雷击杀的情况下，艾利克斯也需要押宝一个绝对实力的觉醒者。因为参与对战会加速集中因子，有一个强者快速培养出一群拥有铠甲化与增幅的觉醒者会变得更轻松。
“话说雷克西姆为什么会帮我们？当然单纯有可能是超聚兽威胁到他，但他为什么还藏在城内？”
雅丽斯喝杯水冲淡咸味。不知不觉有点蠢笨的李克也能动脑了，“我们之前的判断可能有误。雷克西姆已经暴露，即使西城有他畏惧的事物，他早就跑了。他现在如果还留在城内，压根就不用藏着。”
“有道理。”李克特点点头，联想起之前所说的因子网与可以隐藏位置的超级罪犯，如果不是藏着该怎么理解雷现在的状态？
“雷克西姆可能就是因子网本体。这层网络的覆盖范围比较大，设备灵敏度不够，并且影响这层背景的环境噪声太多，根本没法检测出他的具体位置。”
雅丽斯在沙盘上调出艾利克斯立体建模，用一层不大不小的网盖住中心城的一小块区域，那里显示为作为科研院研究员的雷克西姆日常活动范围。这时雅丽斯再把西城放大，用一个大网盖住西城，网被石棺刺破，形成了让人印象深刻的巨坑。
“同样的道理，西城可能也藏有一个比雷克西姆更大的网，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网了，而是一个能直接影响现实的诡秘存在，这个坑让你想到了什么？”
李克特拖着下巴，西城巨坑深陷地面，在碎石与杂草的西城实景观察起来就像大地被搅动一般形成的巨大漩涡。但是从扫描地形建模图上俯瞰，配合上那层虚拟的网，如果将无视破碎的西城，就像一根针将网络平面刺穿，总有熟悉的既视感。一时间想不出来，李克特只好摇摇头。
雅丽斯从怀里掏出一枚破旧硬币，放进深坑中心，李克特吓得一个激灵，人瞬间清醒不少。这与几年前集体奇异梦境众人醒来过后伍明叔胸口被硬币压陷类似！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硬币在梦里的作用是保护伍明叔。”
石棺又具体起什么作用呢？对桌上硬币进行检测表明它只是一枚来源奇怪的普通硬币，应该不是集中度爆表的伍明那枚，但肯定有着必然联系。事情越发扑朔迷离，雅丽斯望着李克特，他们虽然身处巨坑之外，但思绪仿佛被绞入其中。
“说起来，雷克西姆还不走，除了硬币或者是与伍明叔有关联的超级物品，他难道还想继续探索西城吗？讲道理他可以通过使唤早期觉醒者，或者启用他们所处的组织安插的普通人前往西城进行探索，而且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硬币，我还不是不太明白他的目的。”
过于神秘与诡异的事物无法理解，而且看起来雅丽斯也陷入沉思，李克特只能将话题继续往本该讨论的雷身上转移。
“雷克西姆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认为他与躲在公国背后的超级组织关联并不大。他的因子网络或许能接收一定信息，当然也可能是早期觉醒者存在某种联系，”
雅丽斯调出雷克西姆的详细资料，李克特之前调查左天案时就已经看过十几遍，对雷的生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雷克西姆小时候就是中心城的贫困人口，父亲是建材厂工人，母亲多病，由雷照顾长大。雷长大后因接受过简单的数理教育，曾在贫困地区教学中心任职。在几十年前的新管理局成立革命中，中心城处在风暴最激烈地区，正常生活被迫中止，很多贫困区的人卷入无端乱斗中失去生命。雷也在这时失去了教师的薪水，雷的父亲被官方记载为因革命牺牲，而母亲也因为家庭失去经济来源离世。与伍明叔差不多的背景。
在那段动荡时期成长的青年社会背景都很相似，而雷克西姆在资料中并没有出城记录。这很正常，就连李克特的父母也是五六面前才第一次走出艾利克斯去度假的，以前这里充满沉重，压得人们没法逃离。
“就算是早期觉醒者，我们也有理由怀疑雷克西姆几岁甚至是生下来就能集中因子。在超级因子爆发后，我们也没有检测出他存在异常，他在相当早之前就已经掌握了奇异力量的使用与信息。信息可以认为是超级组织透露给雷的，我们可以以此反推过去，超级组织有办法应对天上的卵。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现有情报推导他们的超前信息，同时应对现有风险，西城通讯基地的建设也是这个道理，对于我们自己可能掌握的潜在超前信息，我们得想办法只透露一部分，”
现在李克特总算是明白明惜与雅丽斯为什么会这么淡定，甚至都没有提出具体的解决方案，她们早就想到更远去了。
“另外，雷克西姆他们也应当更早掌握关于异人的信息。如果雷可以通过因子网络联系早期觉醒者，那他同样也能联系部分异人，但直到目前迹象表明异人还没有做出于超级罪犯类似的事。显然对于异人，超级组织可能也比较谨慎，”
李克特点头，就目前而言异人总体还是比较激情的正常人。
“我们可以从两个方向判断雷克西姆留在城内的动机。一是他之前的计划失败了，但我难以理解他留下来的理由。”
“继续获取信息？他们对通讯系统的渗透要比雷一个人刺探信息的效率要高吧...如果按照网的猜想，雷克西姆也没有机会在进入西城了我觉得。”
“恩。雷克西姆选择自爆，肯定有他的想法，或许西城要发生巨大变化了。”
“那另一个方向呢？”
雅丽斯调出香榭干道地图，把网铺在地图上，“我们可以认为雷克西姆现在的行动是自主行为。不，应该说从很早之前，雷克西姆就以在自主行动了。我并不认为超级组织能对如此强大的觉醒者有完全控制力，”
雅丽斯眼神坚定，“作为一个孤单的觉醒者，他一定也和我们一样对未知因子充满好奇，对奇异力量感到恐惧，甚至迷恋它带来的力量。对于超级组织给出的信息，他可能也有自己的探索欲，他还可以自己选择转述给组织什么信息。”
李克特恍然大悟，“所以公国派铠甲人过来了。”
“至于混编的事只要听从前辈的安排就好，只要你实力提升了都好说。”
“那你呢，小雅。万一雷克西姆返回西城...”
“不用担心，雷到现在一直没有动作，我们可以认为他可能行动不便，或者说不用把经历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西城一期建设要开始了，我应该是总指挥，李克你才是要好好集中精力，战场无情，我们不能失去更多人了。”
李克特咬紧牙关，点了下头，从怀里掏出钥匙交给雅丽斯，
“外婆已经不在了，这时她家的钥匙。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渡过河流去地窖避难，那里的生产设备还能用。”
“路上小心。”
跳出装甲车，李克特想原本想回头看一眼，心理莫名其妙闪过一片死寂，他照着地图找附近的驻扎地，又该回管理局大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