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距离很近，许穗那乌溜溜的眸子中倒映着陆东珩的身影。
“我只是掉两滴眼泪而已，为什么你会心疼？”许穗的声音很轻很软，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我当初等在树下的时候，你却一点都不心疼。”
“很奇怪不是吗？”
明明，那时候的许穗，比现在的她更需要陆东珩的心疼。
她脸上还维持着方才的淡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陆东珩只觉得心脏处像是被人用细针一下一下的缓慢刺着，那疼痛并不致命，却格外的绵长。
他将眼前的女人揽入怀中：“抱歉。”
虽然他知道，许穗需要的并不是他的道歉。
他的话没有引起许穗心中的多少波澜，她顺着陆东珩的力道靠在他肩膀上，视线随意的落在某处，脑海里像是在想什么，却又觉得一片空白。
许穗的唇动了动，几次想要揪着陆东珩的领子刨根问底，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她又是何种想法。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被她给咽了下去。
就当她胆小吧，她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从陆东珩的口中听到他的答案。
房间里落了一段时间的沉寂，直到一阵寒风呼啸着灌进来，陆东珩才半松开她，将打开的窗户关上。
许穗静静的看着那飘扬的白色纱幔回到原处，从弧度轻微的飘荡变得彻底停下。
许穗半靠在他的怀里，道：“陆东珩，你不是应该挺忙的吗，怎么会有五天假期。”
他的手指勾着她的发丝，在手指上绕着卷：“算是调休，提前把后面需要做的工作完成，就能多两天假期了。”
“那你不用陪家人吗？”
“我平时都有去看他们。”陆东珩牵起她的一只手，捏了一下骨节，“这几天，我只想陪穗穗。”
她的手柔弱无骨，哪怕是骨节，捏起来的触感也很好，更遑论是身上的其他地方了。
他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又浮现出了旁的东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陆东珩并不觉得他成日里想这些有什么错。
男人嘛，哪有不惦记这些的。
更何况，他素了这么久。
温香软玉的小女人就在眼前看得着摸得着亲得着，就是吃不到，对他来说也是种折磨。
他把脑海中那些念头摒弃出去，抬眸望向窗外。
哪怕刚过六点，外面的天色已有了黑沉的迹象，许穗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他身上，并未注意到这些。
“我不用你陪，婧雪明早到京都，我要去接她。”
说着，许穗从他的怀里出来，去拿手机联系杨婧雪。
陆东珩看着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机聊天的小女人，伸手把窗帘拉上，默不作声地坐到一旁。
他想拿根烟，又想到许穗还在房间里，忍了下来。
许穗和杨婧雪确定好明天她到的时间，杨婧雪去收拾行李了，她握着手机，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陆东珩，略有些出神。
去年的今晚，他们没有确定男女关系，却是一起过的。
今天，他们依旧不是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