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穗对着他笑了笑，熟悉的打招呼道：“吃饭了吗？”
宋月寻走到许穗身边，嗯了一声：“刚吃完不久。”
“又来看病人的？”
宋月寻在这一层有几个病人，他过来的次数不算太少，以至于许穗和他见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宋月寻点了点头：“顺带去看了看许爷爷，许爷爷睡着了，我听许姨说你出来了，就想着到这边来看看。”
“我猜的果然不错。”
许穗笑了笑，而后两人一同抬头望着天空的那轮明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许穗问道：“宋医生，你每天要接诊很多个病人，对于生老病死会不会看得比较开一些？”
她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神色带了几分落寞的难过。
宋月寻沉默几秒：“某种程度上会看得开一点，但医生也是血肉之躯，遇到一些没能力医治的人，也会难过。”
“只是看得多了，调节情绪的能力会比之前好。”
许穗垂下眼睫，眼中又开始有些湿漉漉的。
她眨了眨眼，倔强都没让眼泪掉下来。
宋月寻安慰道：“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你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得很好了。”
“我只是，尽量的想让自己没有那么遗憾而已。”她抬起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段时间我时常在想，京都离老家并不远，我要想回去的话，一个周末两天假就可以回去了，但我却没有经常回去多陪陪爷爷。”
“这不一样。”宋月寻转头看过来，漆黑如墨的眸中倒映着许穗的轮廓，“你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不可能一直回家陪许爷爷。”
“更何况，许爷爷和我说过，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去，算是他们那个地方回去的最勤的孙女之一了。”
“你们那里有好些人的孩子也在京都，但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回去那么一两次而已。”
不得不说，听到宋月寻的安慰，许穗确实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她眉眼出漫出淡淡的笑意：“谢谢你的安慰。”
“这不是安慰，这是事实。”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更何况，许爷爷长期有女儿陪在身边，比起有些不得不独居或者被接到城里和儿女一起住的老人家，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更何况，你上面还有姑姑姑父，以及你的哥哥，没有必要把很多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许穗轻呼出一口气，声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哽咽：“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想对爷爷好一点，再好一点。”
“自从奶奶去世过后，我看的出来，爷爷一年比一年苍老，也做过心理准备，可是真当到了这时候，还是会难过。”
她低着头，一滴泪从眼中滑落，掉落在了地上。
宋月寻的手指动了动，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擦干眼泪，许穗道了声谢。
宋月寻正想说什么，他放在包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陆东珩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