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唇角有了上扬的弧度。
不过片刻，又重新拉直了，变得面无表情。
……
昔日的夫妻再一次相见，是在一次极其普通的出行当中。
卢方海的大儿媳怀孕了，孩子即将出生，白佩兰拿着杨婧雪最近给她的一小笔钱，到商场的婴幼儿专区，准备给还未出生的小婴儿挑选衣物和用品。
她挑选好了想买的东西，排队结账时，杨德曜恰好过来，冲营业员递过去一张卡，同样准备结账。
白佩兰回复完卢方海的消息，一扭头，便看到了身旁两米处的前夫。
这么近的距离，杨德曜自然也看到了她。
他们自从离婚后就基本没有见过面，几年的时间过去，在这里猝不及防的见到，双双都怔了几秒。
杨德曜微眯起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今天出门化了个淡淡的妆，头发松松的挽起，衣服属于舒适型，看着也不是什么大牌子。
比起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白佩兰苍老了一点，眼角眉梢透着点疲惫，眼睛却比以前要亮了一点。
总体来说，她过得没有那么好，但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差。
杨德曜在打量白佩兰的同时，白佩兰也在打量着他。
杨德曜看起来比离婚时老了十岁还不止，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也深了，眉宇间的皱纹更甚。
同在京都，杨家有些事又闹得沸沸扬扬，白佩兰自然也听到了。
最初她还会和别人说上几句，埋怨杨德曜对她有多差，脾气有多古怪，还会幸灾乐祸。
毕竟杨德曜为了儿子将她和杨婧雪赶出去，结果没几年，发现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亲骨肉，这现世报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不得不说，在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佩兰只觉得痛快。
后面随着时日的增长，她对杨德曜的情绪渐渐消散，到了现在，即便再看到前夫，好似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白佩兰脸上的惊讶逐渐消散，变的平静无波，恰好此时队伍排到她了，她上前结了账，拎着东西打算离开。
没走几步，杨德曜讥讽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后面找的那个丈夫不怎么样啊，买东西还要女人付钱，我听说他有两个儿子，你嫁过去只有当牛做马的份，日子怕是比以前更苦吧。”
白佩兰停下脚步。
她嫁给卢方海以后，学会了做各种家务，时不时的向自己的女儿伸手要钱，还自己出去工作。
她以前没有工作过，难免会出现差错，被上司责骂。
可是那又怎样，她过的比当初当富家太太的时候要快乐，回家后有人哄着，有人在乎她。
哪怕原先保养得宜的手，因为做家务变得粗糙，她也更愿意选择现在的生活。
杨德曜见白佩兰停下脚步看过来，言语越发刻薄：“一个男人，还需要靠自己的女人养，真是个废物！”
白佩兰抿紧唇瓣。
在杨德曜面前，她向来是弱势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