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被一根根从肉里扯出来,康大人疼得瞪大了双眼,挣动起身体,嘴里发出呜呜声。
眼泪都流出来了,疼得几近晕厥,四五个人都差点按不住。
有些人见不得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别过头去,不忍心看见这样的场景。
杨诗礼也是担心康大人乱动弹,直接点了他的穴道。
手法之快,叫人肉眼难以捕捉。
那四五个人齐刷刷惊愕地看向杨诗礼,早知道他还有这手艺,他们还何必费这么大劲摁压呢!人家一个点穴就解决了。
与杨诗礼斗嘴皮子斗了这么多年了,都差点忘了人家原来是个武将了。
金线全被拔除之后,崔哲将金剪还给了杨诗礼。
杨诗礼也随之解开了康大人的穴道。
“既已将金线剪落,那本官便告辞了。”
众官员齐声向杨诗礼道谢送行,将他送至了崔府门外,目送着他回到车轿上。
自家大人和崔尚书一党不对盘是连坊间百姓都知晓的事实。
自从杨诗礼进崔府后,阿志就一直很担心,怕他主子进去就出不来了。
结果看见那一帮老臣恭恭敬敬地将杨诗礼送出来后,还有些惊讶。
自家大人独自进去,竟然没有被他们活吃掉,而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而且不仅安然无恙,还是被恭送出来的,那阵仗,别提多有面了。
那帮老臣们目送着杨诗礼的马车渐渐被人群淹没后,又接连看向崔尚书,似乎是在等他说些什么。
崔尚书淡淡说道,丘侍郎一案,他承了老夫一次人情,如今还老夫一次人情,我们算两清了。
意思很明了,一码归一码,他和杨诗礼还没那么快可以握手言和,谈笑无间,以后的事情该怎么算还是怎么算。
倒也不是他非自恃清高,而是两人的政治立场确实不同。
他不可能会因为杨诗礼的一两次帮忙而动摇自己的理念。
杨诗礼也不会因为自己一两次放水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人归人,事归事,这就是崔尚书的态度。
大家一听,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对杨诗礼有感激之情,但不代表感激就可以让他们放弃坚守的原则。
杨诗礼被墨邺放了假,翌日也就没去上朝。
墨邺还是如出一辙,在百官行礼后,扫视了一圈殿中朝臣,最后目光落在了安伯贤身上,薄唇轻启,
“众爱卿平身,安将军亦勿动。”
怎么又是不让安将军平身?这是针对上了吗?
大臣们低头面面相觑,也不敢帮他求情,陛下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今天指不定又是谁要遭殃呢。
安伯贤暗自攥紧双拳,再大的怒火也只能打碎了咽回肚子里。
小崽子,整他是吧!好!他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杨诗礼不在朝堂上监督,墨邺便没了坐相,懒洋洋地半靠在龙椅上,手撑着下巴,俯视着群臣,
“众爱卿今日有何事启奏?”
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他们生怕自己又遭了殃纷纷呈出折子,
“臣有事启奏。”
“臣也有!”
众臣争先恐后地站出队列,两手高举,呈上自己的折子,嗡嗡嘤嘤地生怕自己说慢了会被罚。
墨邺皱起眉头,啧啧了一声,摆了摆手道,
“安静,今日不必进言,朕看折子上的内容,且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