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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已经是言若抵达青宁的第15天,搜救任务基本暂停。

早起又是好天气,晴空万里无云。

湛蓝的天幕,大团大团地棉花云在天空游走。

阳光透过云层照向这片支离破碎的土地,也透过时间地缝隙照进每个劫后余生的人的心里。

给他们重新开始的勇气,也替他们暗夜里点上一盏灯。

灾后要重建的不仅是城市,还有活下来的那些人。

这也是言若最不想碰触,一碰就会疼的撕心裂肺的地方。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一 一浮现在眼前,那个被她封存起来的名字 ,那张已经模糊的脸,那个黏着她不哭不闹的小女孩。

鸭鸭,我想你了!

真的很想你,很想。

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实际上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异样。她装作没有看到纪昃的担忧,也刻意忽略了珍珠怯怯地眼神。

假装一切都很好,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雁过留声,人过留痕。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珍珠拉着纪昃的手,悄悄问他:“哥哥,姐姐不喜欢珍珠吗?珍珠很乖的。”

“没有。”

纪昃心疼地摸摸她的头,认真地解释:“姐姐不是不喜欢珍珠,姐姐。”

他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眼底的光很温柔:“姐姐这里生病了,等姐姐好了,让姐姐陪你玩儿。”

“那是不是要吃药,还要打针?”

珍珠歪着小脑袋问他,不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语道:“药药很苦,打针也好痛痛,我可以给姐姐吹吹吗?”

小孩的童言童语很能抚慰人心,纪昃笑着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

“珍珠真棒!”

小包子开心的笑,但他看着言若忙碌的身影愁绪万千。

到了晚上,言若总算是闲下来。

珍珠上床睡觉,两个人终于有了独处时间。

“别,你别过来。”

言若往后退了两步,天气晴方好,但也热的不行。

忙了一天,消毒水和药水的味道混着汗味。难闻得她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别人。

“言小若,你再退一个试试?”

被她拒绝,微光里纪昃地脸一半暗一半亮,看起来有点臭。

试试就试试!!

言若冲他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一步。略显疲惫地杏眼挑衅地看了一眼纪昃,然后又十分嚣张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嘿!!

纪昃咬牙看着她,她得意洋洋地晃头。

“过来。”

“就不。”

“言若。”

这两个字喊的有点大声,小朋友在床上翻了个身。

“嘘!!”

言若蹙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小点儿声。”

她倒是有空关心别人!!

纪昃大步过去从背后抱住她,锋利的牙撕咬着她的洁白柔软地耳垂。

“嘶!”

言若吃痛,倒抽了口气,侧头怒视他:“你丫属狗的,又咬我。”

“我媳妇,我愿意,你管的着吗??”

纪昃舔咬着她耳后的软肉,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

“我。。你。。”

无赖!!

言若半边身子都麻了,嗓音有点破碎:“我没洗澡,你做个人行不行?”

“呵呵。”

回应她的是纪昃沉沉地笑,言若又想翻白眼了。

“想造人,嗯!?”

他看着言若,尾音拖长上扬。

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撩的人心尖发痒。

“纪昃。”

言若用力的踩了他一脚,掰开他箍着自己的胳膊:“我去洗澡。”

“等等。”

纪昃拉住她的胳膊,“我陪你。”

“不行。”

言若拨开他的手,眼里闪过细微的痛楚:“你看着珍珠。”

从前的悲剧,不能发生第二次。

如果。。。。

没有如果,绝对不能。

“不行,那边不安全。”

基地女浴室前两天才出现了偷窥事件,闹的人心惶惶地。虽然加强了巡逻和警戒,但是纪昃怎么可能放心她单独去洗澡。

万一。。。

“这样。”

纪昃不敢想,闭了闭眼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找个人看着。。。”

“不行。”

言若打断他,声音尖锐地如夜枭鸣啼。

她抱住洗漱盆的手隐隐发颤,脸白如雪,长长地睫毛遮住了她低垂的眼睛。

“若若。”

“别过来。”

言若低喝,阻止他靠近自己。

她抱着盆冲出去,纪昃不放心的追上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地背影心脏一阵阵地抽疼,挣扎了片刻默默地退回到帐篷外面。

早知道。。。

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龙闫,也不该同意分手!

他在心里后悔了一万次,但也改变不了已成事实的局面。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放手,不能让她去到危险的地方。

冷水一遍遍浇灌在身上,言若的脑海浮现出许多画面。

碎片一样的画面很快串成线,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是那么清晰生动。

“姐姐。”

“若若姐姐。”

“姐姐。”

“姐姐。”

鸭鸭的声音清脆童真,是笑着的,无孔不入地侵入言若的感官世界。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捂着自己地耳朵。

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滑到地上,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为什么?

她不信鬼神,所以从来不问因果。

但唯独对鸭鸭,对秦远,她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是他们,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通过,也从来没有放下过。

凄厉地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受纪昃托付来看着她的阿姨吓了一跳。

忙掀开浴室的帘子冲了进来,用方言喊道:“姑娘,姑娘,怎么了?是不是摔了吗?”

回应她的依然是哭声,撕心裂肺地哭声。

阿姨往前奔走的脚步忽然停下,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谁又不是伤心人呢?

等了很久很久,纪昃才看到言若出现在路的尽头。

长发披散,她的脸惨白如纸。

“老婆。”

纪昃冲到她面前,言若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看着他担忧不已的眼睛,她柔柔一笑:“我有点累了。”

纪昃定定地看着她红成一片的眼睛,亲了亲她的眉心转身半蹲在她面前:“上来,老公背你。”

言若看着他脖子上的那根白色绷带,泪意在眼底一点点积蓄。

她爬上纪昃宽阔的背,脸贴着他的侧脸。

回去的路并不长,却也很长。

他们走的很慢,很慢。

地上铺满了清冷的月光,愿相爱的人终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