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姜兮月刚才还笑眯眯的样子，一下子冷了下来。
“刘大人认为你还有的选吗？今日皇上为何会叫我来一试，不就是因为各位大人对娘娘的病束手无策吗？若是我今日不说我有救人的法子，我不过是丞相府一个黄毛丫头，最多也就是小小责罚以消皇上的怒火。”
“但，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可是太医院的大夫，为皇宫中各位主子治病是你们的职责，若是真的无法医治……最后的结局可比我惨多了……”
“更何况，我既然敢当着九皇子的面叫你进来说这些话，那就是我有十足的把握治好娘娘的身体，不过是看在昨日的事情上将这个功劳送给刘大人罢了，否则，我让其他大人进来与我合作也是一样的，刘大人你说，外面那些个御医，他们会不会答应我呢？”
刘成听完姜兮月的话，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何况他也很想知道云妃娘娘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再加上姜兮月还教自己救人之术，他根本无法拒绝。
“好，老夫答应姜小姐。”
姜兮月听见刘成答应以后，便将自己如何诊脉，从哪里看出病症以及如何治疗都一一说了出来。
“抑郁……之症？可云妃娘娘除了胃口不佳，睡眠不足并没有其它问题。”刘成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妃娘娘在后宫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因她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所以就连皇后和丽妃都对她有所忌惮，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郁’症呢？
“那请问刘大人，你们之前给娘娘开的方子是否都是些健脾、助眠的药物？”
“是，为的就是帮助娘娘打开胃口，增进睡眠。”
“那，可有效果？”姜兮月反问。
“这……”
刘成想起来，他们换了许多的方子，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作用。
“所谓‘情志不舒，气郁失畅’，只用药物治疗表症，而不治本，又怎么会有效呢？”
姜兮月又细致地为刘成讲了她的看法和理由，刘成听了之后拱手道：“姜小姐医术精湛，老夫佩服！”
“还有一物，需要大人呈给皇上。”
姜兮月说完将刚才发现的手镯递了上去道：“这里面的东西，相信大人比我更清楚。”
刘成接过手镯放在鼻尖闻了一闻，随后脸色大变，“这，这是……”
姜兮月点点头又道：“看样子，这里面的东西是刚换进去不久的，按理说为云妃娘娘请平安脉的大夫都应该看得出来才对，但是却一直没有人发现过，对吧？”
“老夫近日为娘娘看诊时也确实不知。”
“云妃娘娘入宫多年，仅有九皇子这一个孩子便可知，这东西定然带在身边多年了，至于你们为何没有看出来，那便是有人在看诊之前，算好药效的时间，喂娘娘喝下了中和这些东西的药物，仅靠望、闻、闻、切这些简单的看诊手段是无法准确判断的。”
“或者，从前为娘娘诊脉的太医也是知情的人……”
刘成听姜兮月说完，面色凝重起来，这样说来，就涉及太医院的太医与后宫勾结谋害妃子，便不只是简单的郁症了。
刘成一时间竟不知自己刚才答应姜兮月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了，这背后的牵扯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能左右的。
姜兮月看出了他的为难，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兮月以为，刘大人据实说即可，这后续的调查之事，皇上自会安排人处理，咱们就负责将娘娘治好便可以了。”
刘成听后，叹了口气，心想着如今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那，刘大人，咱们去回禀皇上？”姜兮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成点了点头后，率先走了出去，姜兮月和姬昊相视一眼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皇上见几人出来，忙起身问道：“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姜小姐发现了此物。”
刘成双手将手镯递给一旁的公公，道：“这手镯被人放入了麝香、红花制成的丸状颗粒，女子长期佩戴……会导致不孕不育……”
“来人！将司宝司的司制给我带过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加害云妃！”
皇上夺过公公手中的手镯，看了一眼后，愤怒地扔在了地上，然后问皇后道：“皇后，朕记得这手镯是当初云儿入宫的时候，你赏赐给她的。”
皇后急忙跪下，解释道：“皇上，臣妾也只是安排了司宝司给云妃妹妹送首饰，可却不知道这其中为何会有这些东西啊！”
“这东西是姐姐你赏赐的，你现在说完全不知情，恐怕也说不过去呢。”丽妃一脸幸灾乐祸看着皇后柔声说道。
皇后看着丽妃，反驳道：“丽妃妹妹可别忘了，曾经也在你赏赐给云妃妹妹的汤药中发现了毒物，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都给我闭嘴！”
皇上厉声呵斥道，随后又吩咐一旁的公公：“德喜，你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皇上，司宝司的张司制带到！”只见两个侍卫带着一个身着蓝衣的宫女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这可是你司宝司制造的镯子？”皇上指着地上的手镯问道。
张司制捡起手镯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确是司宝司制造。”
“能看出是何时制造的吗？”
“回皇上的话，这只手镯应该是十五年前打造的。”
“你为何记得这么清楚？”
“这掐丝金镯是当时一位工匠设计出来的，经过奴婢审核后进行制造，因其工序繁琐，费人费时，所以就先制作了一只样镯出来，后来皇后娘娘看到这只手镯，觉得很是漂亮就赏赐给了云妃娘娘，从那以后我们司宝司就再也没有打造过这款手镯……”
皇上又看向了一旁的皇后。
皇后急忙说道：“皇上，臣妾当时是觉得这个手镯很是美丽，非常适合云妃妹妹，所以才赏赐给她的，臣妾没有向里面放任何东西啊。”
“口说无凭啊，皇后娘娘，现在看来，这镯子里面的东西恐怕是赏赐的时候就在了呢，否则为何云妃妹妹这么多年都未曾有孕？若不是娘娘的意思，还有哪些奴才胆敢私下加进去谋害云妃妹妹呢？”丽妃看着跪在一旁的皇后，反问道。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是皇后授意宫人将麝香、红花放进手镯中的。
皇后冷笑着辩解道：“丽妃妹妹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么多年云妃妹妹未曾有孕，但你可不要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云妃入宫一年内就诞下了九皇子，若是赏赐的时候手镯中就有这些害人之物，那九皇子怎么会平安健康地生下来，更何况，九皇子的身体在出生的时候可是康健的。”
说完，还看想着姬昊的方向，似乎想以此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