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良笑了起来,行礼道:“多谢陛下。”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老实说,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七分真心的。
他也是真心建议谢琛去多关注关注裴弈他们那边,毕竟眼下这个情形,他们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放任自己继续受制下去的。
当然,陆季良还有另一个心思。
如今的他,手底下能用的人已经非常少了,根本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抓住裴弈二人。
而楚清禾也是一个不中用的,如今的处境只怕是连他都不如。
所以,现在有能力困住裴弈二人,并且对他们动手的,也就一个谢琛了。
因此,陆季良才会建议他派更多的人去看住裴弈二人。
不过现在看来,谢琛对自己还是太盲目自信了,想来是未必能听信他的话。
罢了罢了。
陆季良收敛神色,也没有继续劝起来。
毕竟若是适得其反,那他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还不如不劝的好。
谢琛也站起了身,“若是你没有其他的事,那朕就先离开了。”
“陛下慢走。”陆季良最后说了一句,“陛下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谢琛没有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回到御书房,他便派人去安排更多的人手在陆季良的身边,来确保他的安全。
当然,也是确保他逃不了。
谢琛虽然对陆季良的话和行为非常怀疑,但是眼下他是不可能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的,倒不如将计就计。
反正陆季良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他相信绝对的实力。
他会派去很多人在陆季良的身边,谢琛就不相信了,这样他还能逃跑。
谢琛对于自己的属下还是相信的,毕竟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会很弱。
同时,陆季良的话也在他的心里面留下了痕迹。
谢琛心里的怀疑的种子也即将生根发芽。
不管陆季良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他的确没有说错。
眼下使臣快要回来了,裴弈他们两个也能够推算出时间来。
就像陆季良说的,裴弈他们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就像之前,还有人想要救他们离开。
所以在南殷,还会有人想要去救他们两个的。
而那些人这几天未必不会有新的活动。
一想到这里,谢琛就不禁皱了皱眉。
他抿了抿唇,召来一个暗卫,“裴弈二人那边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暗卫摇了摇头,“回陛下,那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异常,依旧是和之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那两个人还是非常的淡定,仿佛一点儿都不害怕自己会死一样,淡定的简直不像样。
谢琛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但还是有一些怀疑。
陆季良的话也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儿。
谢琛问道:“现在看守他们两个的有多少人?”
“宫殿内外总共有三十多人。”暗卫算了一下,随即回答。
他将那些藏在暗处留着报信的人也算进去了。
这三十多个人已经是他们当中厉害的一波了。
就算他们打不过想来劫人的人,也一定会闹出非常大的动静,他们其他人就会第一时间过去支援。
况且这里可是皇宫,如今宫门都被严密的看守着,根本没有人可以混进来。
而且他们还在之前遭遇刺杀的时候就将皇宫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暗道的踪迹。
谢琛皱了皱眉,沉吟片刻,随即道:“再派遣一些人手过去,要最厉害的。”
暗卫愣了愣,但也没有多问,直接点头:“是,陛下。”
“对了。宫外面可有什么情况?乾岭王那边怎么样了?”谢琛很快又问道。
暗卫回答道:“宫外的情况依旧同之前一样,至于乾岭王,属下等还是没能抓住他的任何把柄。他依旧是躲在王府里,没有出来过一次,属下等实在是没有下手的机会。”
说到这里,暗卫的头就低的更狠了,生怕谢琛生气。
毕竟他们侍奉的历代皇帝脾气都不好,谢琛自然也是继承了祖先们的这个传统。
果不其然,谢琛生气了起来,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只是冷声道:“那就找机会下手,这种事还要朕教你们吗?”
暗卫利索了跪了下去,“是陛下,属下立刻去安排!”
谢琛冷哼了一声。
他眯了眯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逐渐有些慌张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仿佛要超出他的控制范围内了。
主要是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是没能抓住乾岭王的把柄,实在是有一些太慢了。
若是之后发生什么意外,那他就更没有时间对付乾岭王了。
就算乾岭王对他没什么危险,眼下也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任何野心。
但是谢琛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的人,就算是无辜的人也不可以。
他向来信奉的都是斩草除根,不留下一丁点儿的祸患。
想着,谢琛便冷声,再次道:“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务必给朕找到他的错处。”
“是,陛下!”暗卫嘴上答应的利索,实则心里面已经吐槽的不行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乾岭王府跟个铁桶一样,混都混不进去,他们怎么可能能在三天之内解决这件事情。
可是就算不可能也得去做,最后找到办法糊弄过去都可以,但绝对不能不去做,毕竟他们这位新帝实在是凶残的很,杀人不眨眼。
他们这些人,若不是新帝登基,留着他们还有用,只怕但凡有一点儿不称心的地方,都会被新帝给解决掉。
暗卫心里想了一堆,谢琛此刻心里也是想了很多。
越到最后,他就越心烦意乱,可是如今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他必须要稳住,才可以得到最后的胜利。
想罢,他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还有,让外面的人都不要进来打扰朕,朕要处理政务了。”
“是,陛下。”
暗卫行礼后,便快速退了出去,并且将谢琛的话给带了出去。
御书房一时之间只剩下了谢琛一个人,空旷静谧的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