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 气喘吁吁的黑色豹子。
它抬起头看向宋启鸣… 双目赤红，眼里满是愤恨。
宋启鸣长长的叹了口气， 走到它身边，伸出了手…
黑豹渐渐变回了人形。
宋子瑜双眼布满了血丝。龇着牙怒吼道：“你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啊！！”
他看着自己还未变回人形的双手，利爪深得能抓进地里。
他哭喊着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啊！！你还不和我说实话吗？啊？！！”
宋启鸣脸上滑落一滴泪， 他道：“子瑜… 我… ”
宋子瑜五爪深深的抓进了地板里，眼睛哭得通红。
他绝望的吼道：“所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我不但不是你亲生的！！我.. 呵呵呵… 哈哈哈哈…. 我居然，还是只妖！！宋宗主，你们清风派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尽喜欢收留些妖怪当弟子？哈哈哈… 哈哈哈… ”
宋启鸣道：“不。你不是妖！.. ”
宋子瑜举起自己的双爪，道：“你看，你看见了吗？我这是什么啊？… 我这不是妖是什么？你告诉我，难道是我眼花了？”
宋启鸣皱眉道：“你有一半人族的血统！你娘亲是凡人！所以你不能算是真正的妖！！你不要如此… ”
宋子瑜笑的更厉害了， 他又哭又笑的道：“我不但是妖，还是只血统不纯的半妖？！哈哈哈… 难怪了， 难怪为什么我练功总是要比其他弟子要困难那么多！！明明很容易学的功法我却要耗上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学会！！都是我血统里的妖血在作怪！！ 你封住我的妖族血统，让我以凡人身份活着。你以为你拯救了我是吗？！！可笑！！可笑至极！！你不要妄想我会感激你！！”
宋启鸣想将宋子瑜从地上拉起来，却被宋子瑜一把推开。
宋启鸣痛心的道：“子瑜.. 我与你娘亲自幼相识， 我拿她当亲姐姐一般对待。 所以对于你， 亦是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疼爱。你是不是我亲生的又如何？难道这些年，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你是妖或半妖又如何，我只认你是我的孩儿。你是我从三岁开始带大的孩子…. 你喊我父亲。这就.. 足矣。”
宋子瑜道：“可是我是个半妖…. 呵呵… 我是个半妖啊爹。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追的上你… 他们说的没错。 我怎么可能是你亲生的呢… 你如此优秀， 年纪轻轻就拿到了端举第一，还有神兽将你认主。 我… 呵呵.. 我只是个人不人 妖不妖的怪物而已… 我这辈子都注定只能是个废物.. 废物… 呵呵… ”
宋启鸣捧住宋子瑜的脑袋， 他极少如此不镇静的道：“宋子瑜！！你给我清醒一点！！这世间万物都生来平等！！你亦是你娘亲与你爹爹轰轰烈烈相爱的见证，人族与妖族不通婚。可他们却摒弃一切世俗，哪怕要承担失去生命的风险也要在一起。 如此情意，人间又能得几何？你该当有如此父母而觉得骄傲才对啊…. ”
宋子瑜看起来像是听进去了一些， 他渐渐止住了哭泣。
手脚也开始变回了人形。
他道：“我爹… 是什么样的.. 妖？”
宋启鸣道：“我也只是听起你娘亲说起过你爹爹。你爹.. 是火狐王的得力副将之一。”
听着宋启鸣对自己妖族父亲的描述， 宋子瑜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宋启鸣道：“那场妖人大战，妖族几近灭绝… 你父亲为了守护他们的种族..…”
门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宋启鸣对宋子瑜比了个“嘘”的手势。
门开后， 是大小何长老。
大何长老指着天空， 道：“宗主！你快看这天上是什么啊？！！甚是怪异！！”
宋启鸣抬头，看向天上缓缓飘过来的黑色网状烟云… 皱紧了眉头。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山下的修真弟子们也全都注意到了这一异象。
柳千千道：“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是清风派在故弄玄虚么？”
司徒常道：“看样子… 不太像。”
柳曼罗道：“不管它是什么， 卧龙峰还不放人的话， 我们就攻上去。”
忽然， 人群中有弟子慌乱的跑来。 边跑边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宗主！柳宗主司徒宗主！！”
这名弟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纷纷给他让开了道。
柳曼罗道：“何事如此慌张？！好好说！”
那名弟子衣衫上染了不少鲜血，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焦急而又惊恐的道：“禀报宗主， 山下 山下的百姓们.. 全都爆发怪病，七窍流血丧失心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