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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过和老人告别,去了医院,看望了被皮子救的老人。确实像电视上说的那样。沈过放下心了。因为不能再出乱子了。现在自己等已经很被动了。再去看了杨艺芳画画。杨艺芳的画已经涂了一层又一层了。

沈过和曹雪看了既同情,又气愤。那画里的女人太可怜了。杨艺芳现在能把心里的痛楚告诉给别人,那真的需要很多的勇气。

快四点了,沈过带着曹雪和杨小聪去等老人和小女孩。沈过已经想好了,要认养小女孩。不管他们祖孙有什么,都义无反顾。到的时候,老人和小女孩已经在等了。

曹雪帮忙搀扶老人。拐过一个拐角,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到了老人和小女孩的家。说是家,也就一个小房间。

老人告诉沈过,这是一个好心的邻居照顾自己,免费给住的。老人指着角落里不完整的蜂窝煤道:“这也是他们家送的,他们家生产蜂窝煤,这些是做坏的,他们说卖不掉,没有用。确实我知道他们是同情我们,都是好人。”

老人赶紧让小女孩去做饭。沈过没有阻止。小女孩高兴的把床底的一小袋东西拿了出来。出去洗了洗,杨小聪也跟过去帮忙了。和小女孩聊的很开心,一口一句花花。小女孩总是笑的很甜。

当小女孩和杨小聪洗好东西进来时,沈过和曹雪看见是一袋芋头。

老人道,这是好心人送的,小女孩一直舍不得吃,今天见你们高兴就拿出来了。小女孩在杨小聪的帮助下,把芋头倒在了锅里,加上了水,放了点盐,就这样煮了。

沈过本想了解点什么的,不过看到这样的小女孩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对老人道:“老人家 我想收养花花,当然你也跟我们来,我会一起照顾你们的。”

老人听了一呆。不过马上笑了道:“客人,谢谢你,我也想啊花花过的好点,可是我们不能。”说着老人眼睛有点湿润。

曹雪马上接道:“为什么,老人家,我们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沈过是个好人他在深圳捐助了一家孤儿院。”

老人又变的很平淡道:“我看出来了,你们都是好人。我跟你们慢慢说,等你们听完就明白了。”

老人有一个儿子。娶了个好儿媳。一家人虽然不富裕。可是一家人过的其乐融融。儿子和儿媳妇在一家工厂上班,不知道什么原因,同时得了一种怪病。每年身体上会起红肿。非常难受。去了很多的医院,都说没有办法治。而且说这种红肿起过七次就会死。这时候儿媳妇已经有身孕了。

医生说,这种病可能会遗传。但是老人不在意,在老人一再的劝说下。儿子和儿媳妇才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而这时候儿子和儿媳妇身上的红肿已经起了三次了。更可悲的是,花花一生下来就起红肿。接着每年起一次。

儿子和儿媳妇在花花四岁的时候去世了。在去世的时候,那眼睛里带着说不完对母亲的歉意。没有能照顾长辈。还让带孙女。而且孙女还会给老人带来更不幸。

儿子儿媳妇去世后,也有人想领养花花。不过老人都没有同意,一是老人舍不得。再花花不愿意离开老人。二是花花的病,一年一次。而且这病发作的时候还会传染,虽然就是表面的。传染的人不会连续发作。但是也够吓人的。自己一家已经够不幸了,不想把不幸带给别人。

再说花花和老人在一起,一直很高兴很开心。今年花花已经七岁了。可能要发作最后一次了。更加不会让沈过领养了。

老人讲诉的时候。花花一直不说话。沈过和曹雪听了揪心的不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危远总带给这样的家庭。沈过也无言了。那刻不容缓,一定要给花花一个幸福的想法再也出现不了了。

曹雪看着花花艰难的问道:“花花,你也不想跟我们走吗?”

花花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道:“我离不开奶奶,奶奶最爱我了。”

曹雪听了想哭,想撕心裂肺的哭一场。老人道,你们不要为我们难过。儿子儿媳妇虽然不能照顾我了,但是他们给我留下了最好的孙女。我很满足,虽然可能就七年。可是想想已经有了七年“祖孙之乐”,我不再奢求什么了。

花花这时候已经把烧熟的芋头捞起来,端上桌接道:“奶奶说的对,有奶奶陪着我,我很幸福了。”说着拿起了芋头,一人一个的分给了沈过等。

沈过等吃着芋头,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又什么滋味都没有。当走的时候,曹雪对花花道:“花花,阿姨明天送你条裙子吧。”

花花笑道:“谢谢阿姨,不过皮子叔叔说他要送我条裙子。”

曹雪无言。真的什么都想给予这祖孙两的,可是他们什么也不要。今天还吃了他们一餐,虽然只是水煮芋头。可是偿出了人生百味。

杨小聪走出了老远,又跑回来了。把自己脖子上的挂坠取下来送给了花花,那是黑黑叔叔送的琥珀。杨小聪让皮子叔叔在上面钻了个洞,一直挂在了胸前。

被皮子救的老人醒了。不过手脚不能动了。脑子也想不起来东西。问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还好,医生给做了检查。只是短暂的失忆。很快就会好的。至于会不会瘫痪,要等恢复记忆后看情况了。

舆论开始向沈过等这一边倒了。皮子的形象被树的很高大。给花花送早点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媒体挖掘了出来。不过着重说了皮子的爱心。没有报道花花和老人的情况。在报道中只是被关爱的乞讨路人。这让沈过等心里踏实了不少。老人和花花就想这样安心平平静静的走完最后的日子。要是被媒体打上宣传的烙印,就对他们太残忍了。也告诉皮子多注意点。

皮子早上给祖孙两早点后都不敢久留了。而且还要观察后再给。再就是等他们回家后再去陪他们唠唠嗑,逗逗花花开心。还有杨小聪,现在杨艺芳白天不在家,没有人一天到完陪杨小聪说话。

杨小聪是天天跟屁虫似的跟着皮子,生怕皮子不带自己。

杨小聪现在和花花可谓好的不像样,这个左一个花花姐姐,那个右一个小聪弟弟。看着前面什么也没有,可是两人玩的就是这样高兴,这样投入。老人看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老人一生没有什么遗憾的,就算儿子儿媳妇走了。老人都觉的他们短暂的人生是幸福的。夫妻相爱,还做了父母。就是人生短了点,都经历过了,什么都有过了。

老人自己也无遗憾,这么大岁数。儿女在的时候特别的孝顺。还生了这样乖巧,懂事的孙女。就是对不住这个孙女。不长的生命,除了关爱,什么也不能给予。而现在上苍在最后的时刻,给带来了这样好的礼物。

杨小聪真的像花花的亲弟弟。跟自己的亲孙子一样。老人看着气色也好多了。还有一个更让老人舒心的人。

老人平时也没有个说话的人。就算有邻居来,也就是嘘寒问暖的。沈过等来了,虽然觉的都是大好人。可是要说话,唠嗑,真的说不到一块去。现在好了,皮子在小镇和煤矿上呆了小半辈子。没有外出见过世面。没有学会现在的新话语。小镇里头还保存着几十年前的风俗习惯。这和老人一唠起嗑,是特别的带劲。什么话题一说就说到一块去了。

杨小聪回来跟沈过说要去公园划船。沈过问为什么要划船。杨小聪说花花想要去。花花说小时候爸妈带自己去过。现在想爸妈的时候,就想去划船。这个小姑娘对这个世界的要求太让人伤感了。

这天等祖孙两要饭完,皮子带着杨小聪去接。还有程瑛,本来沈过想来的。说让皮子一个人带两小孩怕不放心。这时候程瑛出来说让自己去。如果沈过等真要去。就跟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到的时候,老人说也想去。想看看花花划船时的样子。皮子和程瑛都同意了。

到了公园。程瑛租了条船。还是比较大的。怕危险。看着皮子带两孩子进去,老人说也想下船。程瑛帮忙把老人扶下去。或者说是抱下去的。

老人不相信的看着程瑛道:“丫头力气还真大啊。”程瑛笑笑,没有回答。赶紧照顾孩子去。老人坐下后,眼睛紧紧的看着程瑛。心里有种冲动,真像啊,这个背影,这个性格,这个动作,真像儿媳妇。老人好像又看见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带着孙女在划船,很高兴,很开心。上次自己也在的。可是船小了,坐不下,自己就站在岸上看着。儿子和儿媳妇问孙女高不高兴。

孙女说,要是再有个弟弟和自己一起玩就好了。

老人现在看着皮子,就好像儿子,程瑛好像儿媳妇。他们又给自己生了个孙子叫小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