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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宣三人这日没白跑,知道了县城有哪些东西物美价廉,明日轻装上阵,还可以带些特产回去。

商河县有条河道,外来的货物多了好些,贺宣最想要的是海货,有些鱼干,海米,干贝,大虾,这几样价钱不是很高,贺宣买了一些,当然了更贵的也有,鱼翅海参之类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奢侈品。

买好的东西装到背篓里,两辆车出了城门。

周冬煊走街串巷,还往村里卖货,也有不少经验,说起商河县的事情头头是道,三人听个热闹,时不时还追问下后续。

中间,在核桃树那里停了好一会儿,挖了五颗小树,大的那颗结了果实,但是根系太深,不好挖,这几颗小些的也有两颗挂了点核桃,修理树枝,把核桃树带着土装在车上。

小竹看贺宣喜欢吃,把掉在地上的核桃捡了起来,回家收拾下,长在树上的果实太高,能摘到的不多。

四人在安德县分开,周冬煊借住在族里,明日一早就来村里装车,贺宣让他放心,今日都会准备好的。

周冬煊本钱不多,这次就带五千块铜钱碳回去,押金这些自然也没有交,周生亮想帮助这个族兄一把,愿意把自己预留的那份铜钱碳先给周冬煊用着。

贺宣回到盘溪村,没来得及回家,直接去作坊,小竹带着毛驴回家。

于五郎是贺宣打算放在作坊接待客人的,一些往来的事情就要带着他熟悉下,也好混个面熟。

三爷爷还在作坊管理生产,知道贺宣这趟顺利,把带去的铜钱碳都卖出去了,还带人回来拿货,连连让他放心,作坊这边一定没问题,木棚里面都是生产好的铜钱碳,今日用竹板这些装好一部分,明早抬上车,再加装些也来得及。

作坊多了不少新面孔,都是帮工,贺宣让于五郎去木棚那里逛逛,熟悉下。

贺宣跟三爷爷说了自己还要读书,一直在作坊这边有些不方便,铜钱碳的售卖这块主要是贺宣在负责,当初也是说好的。

三爷爷在意的点是族里的制碳技术不能泄露,要是于五郎日日在作坊,难保不会知道。

贺宣想了想,于五郎虽然嘴巴还算严实,但是面对制碳技术这么大一个诱惑,还是不要考验人家了。

给三爷爷出主意,木棚和制碳这边还可以设一道关口,只有信任的人可以进入,于五郎在木棚干活,就不影响了。

三爷爷暂且同意,主要是族里没什么人手了,但凡能干活,出些气力的,都忙着呢,地里的农活都要妇女老少全上阵才能干完。

有些实在不成器的,族里族老镇压着,看着别家挣钱,也慢慢改过来了,愿意多干活,要是后续表现不错,才能进作坊。

于五郎的优势,在学堂读过书,能认字写字,铜钱碳出库入库可以记录,而且他也是贺家族亲,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能提携,贺氏族里肯定也愿意帮助自家人。

最主要的是跟贺宣关系不错,他的工钱不由作坊发,贺宣出,当然了,三爷爷还是负责人,于五郎也归他管理。

贺宣回去的路上跟于五郎说了,接下来几日,每日早上贺宣都会带他去作坊,接手木棚的管理工作还有接待客户。

贺宣对作坊现在的粗放式管理有些难受,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问三爷爷,木棚里的铜钱碳有多少,每日能生产多少,卖出多少,有些时候,三爷爷也只能说出个大概。

于五郎要是负责木棚的出入库工作,三爷爷就专心生产,接待工作并不复杂,目前就这几个代理商,几日功夫就能熟悉起来。

现在族人还帮着装车等工作,要是赶货的时候,贺宣打算作坊内部全部用族人,木棚这边由盘溪村的人帮着装卸,只要守好进出的路,这样能最大的提高生产。

回到家中,吃了晚饭,总算能静下来休息两日。

商河县一行极为顺利,德成县那边还没有消息,不知道那五千五百块铜钱碳卖出去没有。

贺宣核算过成本,作坊这边一文钱十块铜钱碳,每车再加二十块作为路上损坏的替换。

要是一辆牛车运五千块回去,作坊就能有五百文收入,代理商来回最多两日,最合适的售价在二文钱十五块铜钱碳,跟柴火的价格相差无几,代理商的利润在一百六十六文,两日工夫挣这个钱,比起开店都要好许多了。

当然了这得要铜钱碳好卖,不囤货,要是囤货,场地租钱,售卖时间和送货成本都是要本钱的,但总体来说,这生意能做。

现在安德县铜钱碳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一文钱八块,因为道路比较近,要不是作坊不零卖,安德县城已经承包给周生亮,说不定有好些人自己驾车过来买。

铜钱碳的价钱由承包商决定,要是价钱不合适也会影响作坊的生意,贺宣对每个负责人也说了价钱最好在一文钱七到十块的样子,具体的就看运输成本和个人销售手段了。

贺宣改了前些时日生活习惯,每天辰时初到作坊,在木棚这边跟于五郎核对上一日的铜钱碳数量,每天出入库都要登记,在账簿上写某日,共送来多少数量铜钱碳,晚上跟三爷爷汇报,数量对上之后两人签字,才能离开。

另一个账簿则是记录每天的出库量,按照齐国的记账方式贺宣看得眼睛都晕。

给账簿画上格子,按照表格来填写,上面写日期,后面记录每日售卖铜钱碳,价钱几许,竹板几块,价钱几许,最后用数字写上每日总数。

这个出库单子,贺宣经常要看,核算每月的销量,核对入库,出库账簿,就能知道挣得多少钱,再核算贺信这边的工人上工和送碳的记录,把月钱算出来,每月的分红就能出来。

今年因为作坊这边做了不少工程,搭木棚,修围栏,跟几位里长都说好,每月分红都会留下一部分,留着作坊应急,以后也作为定例。

就在贺宣忙于铜钱碳作坊,贺宣家里,余叔在监督佃户翻地,秋收后翻地可以冻死很多在泥土里的虫子,增加来年收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余叔余婶在忙活。

小竹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房间里削竹子,把竹子破开,片成竹条,刮成竹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除了吃饭,贺宣都见不到人,不过贺宣自己也忙,没太在意。

过了寒衣节,大家都开始添衣,早晚的温度都降了,中午还是有些热。

作坊这边进入了正轨,周生亮每日都来拉碳,周冬煊则是叫了兄弟多借一辆牛车,隔上三四日来拉一趟,不知道德成县那边的情况,贺宣准备要不要再去一趟。

十月初八一早,贺宣起床开门,就看到小竹在门口。

“公子,祝您生辰吉乐,万事顺遂。”小竹看到贺宣出来,弯腰鞠躬,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公子。

原来小竹是在忙自己的生辰礼,贺宣年纪不大,以前每年生辰家里就是按例做个长寿面,贺父去世后,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去年的生辰贺宣自己也没有想起来。

小竹的祝贺让贺宣很是窝心,有人记得自己的生辰,还准备了好久的礼物,“小竹,你准备了什么?”贺宣接过小竹的礼物。

打开后,是一把扇子,扇面是竹丝做的,非常柔软,边缘打磨的很光滑。

“公子,我也不会做别的,看您夏日里怕热,就给您做了把竹扇。”

“这扇面很精细,编的也仔细,我得收好了,以后每年都用这把扇子。”贺宣感动道。

小竹笑的有点傻,公子夸自己手艺好。

两人来到厨房,余叔余婶也在这里等着,给贺宣庆生,两人说了祝词,余婶端上来一碗面条。

“公子这碗面条只有一根面,不能咬断,要一口气吃掉。”余婶提醒道。

吃完早饭,贺宣让小竹这个月月例多给余叔余婶加两斤肉,至于小竹,就加一百文铜钱,同喜。

家里的核桃树已经种下了,不知道这个季节移栽会不会有影响,目前看来还是活着的。

从商河县带回来的海货,余婶不怎么会处理,贺宣让她煮粥的时候加些干贝海米,大虾和黄鱼还是先挂在厨房的房梁上。

这个季节,秋高气爽,穿着长衫长裤刚刚好,温度适宜,贺宣每日读书都更有精神,四书隔几日会把《孟子》《论语》反复诵读,这两本书的文章长些,需要更深刻记忆。

《尚书》是一部记录古代虞夏商周的历史文献集,里面的内容很多都涉及了上古皇家历史事迹,贺宣理解起来有些困难,每隔几日都会去请教贺二叔,偶尔也去找贺大兄,但是大兄寥寥几句就打发了贺宣,时间久了,贺宣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

贺宣自己用功就只能默背,效率低下,想着找个学堂入学,三里村的学堂只是蒙学,最多教些四书,再往上,就要去县城的私塾读书。

私塾的夫子都是有功名的秀才,或者举人,私塾又分为县学和家塾。

县学是本地县城给予有一定功名的学子或士绅后代学习的地方,进入有严格要求,要么有才,要么有势。

贺宣进入县学是比较困难的,主要就是看县城里有哪些家塾。

家塾顾名思义就是私人于家中设立塾馆,教诲自家子弟,后多有亲戚朋友上门求学,只要夫子考核过,愿意接收就能去读书。

私塾主要教授的就是四书五经等儒家书籍,都是科考要学习的知识,也是这个时代传阅最广泛的,纸张价格不便宜,书籍更是昂贵,许多人家家传孤本,从来都不轻易示人,所以,这个时代普通百姓求学艰辛。

贺宣要打探哪家私塾教授的好,还要找人保荐自己进去。

最好的人选就是唐里甲,有秀才功名,自己又认识,不过平白无故里甲不可能给贺宣这种好处,自家人和亲戚都还没轮上呢。

立冬了,早晚已经有些寒意,贺宣心里纳罕德成县还没来人的时候,孟长敬已经到了安德县。

德成县这边的铜钱碳,过去的时日太早,天气还热着,就没那么好卖,等到天气凉一些,孟长敬又去集市摆摊,一开始也无人问津,后来不得不用贺宣的办法,免费给人家试用一块铜钱碳,才慢慢有些起色。

但是德成县产棉布,普通人家冬日自己去山上砍柴火,再多穿些衣服,根本不会花钱去买铜钱碳,能买碳的都是城里的百姓,还得有些钱财。

等到这部分人开始囤柴火,加上秋收过后,城里集市生意好起来,摊主们开始用铜钱碳,孟长敬才把贺大山家存放的铜钱碳卖完。

孟长敬来的这日,订了一牛车的铜钱碳,还好木棚里准备充足。

贺宣特意接待了下,上次去德成县,只有三个人,孟长敬不太放心,看到贺宣才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

接待了孟长敬,跟他了解了德成县的情况,这些铜钱碳几日能卖出去,说了好一会儿话。

孟长敬把上次的银钱结清,交了订金和本次的费用,赶着回去,贺宣也不多留,给他加了壶水送出村子。

作坊这边三个县城的生意看来是慢慢稳定了,于五郎认识了几位代理商,后面就可以交给他,贺宣只要检查核对就好。

贺宣看到余婶用了新的洗碗布,多看了几眼,之前那块还是从贺宣小时候的衣服上剪下来的。

新的洗碗布是一块瓜络,贺宣问道,“余婶,你这瓜络是那里来的?”

“公子,今年的瓠成熟了,有一个老的快些,晒干了,我就剪下来洗碗,村里用的都是这个,可方便了,之前那块布料,给收起来了。”余婶看来,用布料擦洗实在太浪费了,今年的瓠(丝瓜)一下来,就把晒干的瓠用来擦洗了。

“没事,余婶,我不是怪你,家里这瓠还有几个?”贺宣问道,要不是看到余婶再用,自己都想不起来,丝瓜络可是个好东西。

“家中应该还有两个,就是没晒好。”余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