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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说过,还说不能去河边,会被水鬼拉去替罪的。”

三言两语,大家就说起了鬼节的禁忌,胆小的人听着害怕,可又忍不住想听下去,老杨说起了很久以前村里人落水的事情,气氛渲染的有些恐怖。

贺宣哪怕知道不是真的,在这种环境下也忍不住多想,不过毕竟是看过鬼片的人,鬼故事最多当时害怕下,听完也就没事了。

洗漱完,回屋睡觉,其他人也都散了。

宅子里粉刷墙面,采买家什,田庄上收麦种豆,中间还要整地,晾晒,忙忙碌碌了好些时日。

贺宣既要把自己对宅子的规划告知给小竹他们,又要去麦场勘查下今年的收成,中间抽空看看羊毛晒得如何。

连着转,直到七月十九,谢华骑马来到庄子上,说是明日三哥休沐,约贺宣去京城看戏。

贺宣忙了许久,来到京城还没见识过京剧呢,欣然同意了。

二十日一早,贺宣带着马勇去京城,刚到城门口,就看到了国公府的马车,下车去找三哥。

“三哥,你等久了吧,过几日庄子上的事情办完,我就回乡一趟,把黄金甲带来,以后进城就快了。”贺宣爬上马车,还没坐稳。

谢端“嗖”的一声,打开折扇,给小四扇扇风,“没等多久,你坐好来。”

感受到折扇带来的凉意,贺宣往谢端边上凑了凑,“我们去哪儿听戏?我都没听过,要是不懂,三哥你别笑话我。”

“去煦园,我听说正好有南边的班子过来唱曲,让人给我留了位子,要是听不惯,也能去园子里走走,那里种了许多树木,还是挺凉快的。”

经过三哥的介绍,贺宣才明白煦园类似于收费的公园,偶尔提供给大户人家摆宴席,平日付了钱也能进去逛逛,隔三差五还有戏剧班子的表演。

可以说是集休闲娱乐一体的场所,要是运气好,有时还能遇上几位大人,不过大家休沐出来玩,都不喜欢谈公事。

马车到了煦园,两人进了园子,贺宣这时已经把谢端的折扇拿到自己手里,一边扇着扇子,听着三哥介绍。

煦园是一座江南风格的园林,在京城还是比较少见的,进门没多久就看见园子里散落的太湖石。

穿过月亮门,园中一步一景,山石,树木,建筑,布置的非常巧妙,贺宣在心中暗自想到,这园子每年的维护费用,怕都要不少钱。

原谅贺宣是个俗人,没想到艺术方面,只是关注值多少银钱。

脑子里这么想的,嘴上就秃噜出来,“这园子的太湖石看着不错,不知银钱几许?”

“小四有眼光,当年煦园的布局请了好些匠人才定下来的,尤其是太湖石,讲究瘦,漏,透,皱,特意从太湖走水路运输过来,光是石头就花了几千两...”

贺宣不敢相信,京城的皇亲国戚都这么玩,有钱就买石头,摆着好看,还是自己境界太低,后面就老实听着三哥的介绍。

出了花园,来到戏剧班子的场地,走近后就听到二胡等乐器的演奏声,谢端包了位置,两人直接上到二楼,包间里可以看到完整的戏台,还能不被打扰。

小厮推开窗户,贺宣就看到台上的伶人打扮的非常好看,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词,至于是什么词,就听不懂了,不过声音还是很清丽的。

有人敲门,过来送些点心茶水,贺宣等小厮出去,问谢端,“三哥,你经常来这里看戏吗?”

“来的不多,我以前在京郊读书,空闲时骑马踏青,这两年在府里呆着,偶尔跟好友过来看看。”

谢端说的也是实话,煦园节日办宴席多,什么赏荷宴,桃花宴,这种宴会都是长辈替自家儿女相看的,谢端躲都来不及。

“这园子凉快倒是挺凉快的,我的庄子也想种些树木,最好是能看能吃的,这样不仅有眼福,还有口福。”

谢端喝了口茶,笑着说道,“等你庄子上结了果子,记得邀一邀三哥,跟你一起品尝。”

“好说好说。”在包厢坐了半个多时辰,点心味道还不错,两人对南边的戏班子不是很感兴趣,就准备去园子里晃悠一圈。

今日休沐,煦园游玩的人还不少,谢端带贺宣去水池边的紫薇花墙,要坐船才能到,这边就没什么人了,水面微风习习,卷起花瓣在空中打个转。

贺宣说着这几日忙活的事情,谢端想着家里父亲伤势好了一些,这几日天热,正打算去庄子里避暑。

要是父母都去,自己也可以去庄子住上几日,大不了每日骑马去兵营点卯。

在煦园呆到中午,两人就离开了,贺宣还欠一顿饭呢!

中午就近去老正兴吃,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馆,贺宣没吃过几家,就跟着三哥试一试。

刚吃完茶水点心,倒也不是很饿,这个时辰,正好是人多的时候,就在大堂随意找了位置,点了鹌鹑水晶脍,荷叶火腿汤,八宝鸭,香螺肚丝,银丝卷这些。

谢端知道小四吃饭喜欢喝汤,“你待会儿好好尝尝他们家汤,说是夏日喝最好,用荷叶,火腿,猪皮,笋一起炖的,鲜甜鲜甜的。”

贺宣点点头,问道,“那这鹌鹑水晶脍是什么菜?”

“就是一个凉菜,熏烤过的鹌鹑,跟肉冻一起拌的。”

原来水晶就是猪皮冻,这名字取得。

谢端自从喜欢上田螺后,回到京城也吃了不少饭店的田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没有在贺宣家里吃的味道好。

贺宣笑道,“三哥,怕不是味道不同,而是心情不同。”

确实,在村里的时候,两人饭后洗过手,嗦着田螺聊天,吃到太辣的就喝口凉茶,这种氛围,和在酒楼吃肯定是不一样的。

说话间,凉菜已经上来了,贺宣尝了块烤鹌鹑肉,撕开的鹌鹑肉腌制的非常入味,外皮有些焦脆的口感,里面的肉质紧实。

再来口肉冻,酒楼里做好的肉冻都是放在井水里或者冰库里的,不然天气这么热,不化水也要酸了,上来的时候肉冻还带着凉意。

跟鹌鹑肉相结合,一冷一热,确实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后面这几个菜,贺宣也都尝了个遍,三哥推荐的味道都还不错,香螺炸肚里面的螺肉是剔好的,味道还可以,不过贺宣更加喜欢自己嗦出来的那种成就感。

一顿饭下来,贺宣去结账,钱包小小的出血一回。

下午,谢端并没有安排,贺宣打算去外城看看上次定做的东西好了没有,再做两身衣裳换着穿。

“小四你跟我回国公府一趟,织造所把官服送来府里,正好给你带回去。”送来的衣裳还不少,用箱子装好,谢端出门的时候没带,只能让贺宣去一趟。

两人坐着马车到国公府,贺宣在门外直接让下人把箱子抬上驴车,没进去就离开了。

七月流火,路上的行人都少了些,驴车没有马车的顶,阳光倾泻在贺宣身上,哪怕顺了三哥的折扇也挡不住。

来到菜市大街,贺宣让马勇守着车,自己拿着凭条去铺子看看,铁匠铺子实在太热了,拿了做好的锅,出来的时候都感觉凉快些。

贺宣还买了不少铁钉子,用来梳理羊毛的,本想直接定做一个铁刷子,不过铁匠还有不少农具要忙活,就只能买已经打好的铁钉,回家找块薄木板,也一样用。

木器铺子的桌椅还没好,上漆需要时间,之后来到绸缎铺子,外城的绸缎铺子比起内城朴素一些,价钱也实惠。

贺宣直接报身量,挑了一匹素缎的料子做两身贴里,夏日出汗多,带来的贴里都有些发黄,显旧。

贴里的款式都差不多,交领,腰间系带,这匹料子剩下的部分就带回去,让小巧裁两条裤子,贺宣习惯穿系带的裤子。

在伙计的推荐下,用云纹纱做了一身大袖道袍,颜色是清新的浅绿,夏日里穿最是舒服不过,这种款式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合适干活。

然后用提花缎做了两件比甲,跟道袍的区别之处在于,比甲是半袖,更凉快一些,腰间不用系带,直接用子母扣。

衣裳选的差不多,贺宣还在店里买了一顶大帽,用黑色纱料做成廓形,可以遮阳,直接就当遮阳帽带回去了。

付了银钱,两人也该回去了,衣裳挑了好些时间,把素缎放在驴车的箱子上,免得弄脏。

回程之前,贺宣让掌柜的帮自己把水壶灌满了,花了这么多钱,灌壶水总问题不大。

驴车驶出城门,官道上的路很多灰尘,已经很多天没下雨,贺宣在驴车上使劲挥舞折扇,驱散尘土。

回到庄子,贺宣迈步回屋,出门一整日,先沐浴更衣,洗干净了,才有心情看看宅子的粉刷工程。

东西跨院,前院都刷好了,就剩二进三进,按照小竹他们的进度,还要三五日功夫,就能完成,多亏天气好,干的也快。

家里这些羊毛也洗出来了,前几日还是罗家旺他们洗的,后面就交给三个女子,当然了,抬水倒水这些重活还是罗家旺他们来。

羊毛洗干净后,味道淡了很多,这几袋子羊毛,清洗晒干后就剩下三麻袋,就是原毛了。

贺宣让罗家旺找块薄木板,先把买回来的铁钉钉好,做成一个铁梳子,用来梳理羊毛。

洗过澡后,搬回来的官服贺宣也上身试了一下,两身青袍,夏装的料子应该是绸缎,具体是哪种贺宣就不认识。

穿好官服,系着革帯,披绶,冠帽就不戴了,头发还没干。

穿着这一身,贺宣走出去,小竹都觉得自家公子不一样了,贵气许多,就像京城长大的贵公子似的,“公子,你这一身真威武。”

贺宣在宅子里逛了一圈,穿着新衣裳,总要让大家欣赏一下,不然锦衣夜行,还有什么快乐呢?

果然获得一片称赞,老杨在京城呆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官服是什么样的,罗家旺他们也清楚,纷纷说大人年少有为,光宗耀祖。

炫耀过后,贺宣就换上日常的衣裳,这件折好,要带回村里,穿给三爷爷他们看一看,不得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冬装贺宣就没有试的兴趣,让小竹收好,偶尔拿出来晾晒一下,衣裳放久了不仅有味道,还会被虫蛀,这两身官服自己掏钱做,也要十几两呢!

“公子放心,我隔几日就拿出来晒晒。”小竹知道价钱,对这两身衣裳更上心了。

试过新衣裳,吃晚饭,中午吃过大餐的贺宣,晚上就简单吃点,用新下来的麦子做成的面条,加上黄瓜丝,芦菔丝,小葱,跟肉酱一拌,贺宣就能吃上一整碗。

赵林每日晚饭后会来宅子一趟,跟贺宣汇报下目前田庄的耕种情况,新麦已经入库,玉米刚下种,大豆还有几块地没种好,但是地里有些干,已经好些日子没下雨了。

前几日还好,收麦的时候,天气要好,不然麦子没晒干都长芽,就保存不久,可是现在种大豆这些,就需要浇水,大家伙都是每日去湖里挑水,田庄只有两口井,勉强供应吃喝用的水,浇地就不够了。

这个时候,贺宣就有些羡慕谢家庄子里的水车了,直接把月华湖的水引到地里,浇灌就省事了。

不过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田庄的人也习惯了,最多辛苦些,想到今年交的租子确实少了一成,不少人晚上都在骂安理德,贪了许多年的粮食,又庆幸贺大人是新的主家,交六成的租子,自家就能多吃两口饭。

自然也有些不同意见的,觉得贺宣要是真的仁慈,就应该把往年安理德贪污的田租还给大家,不敢明面上说,担心被人告发,贺宣也就无从知晓。

田庄的事情慢慢走上了进程,贺宣就把精力放在羊绒上面,这可是自己目前的生财之道。

光靠田庄,只能保证饿不死,只有把羊毛线弄出来,才能有钱买新衣裳,买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