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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腌菜洗衣都是妇人干的活,可今年庄子里的妇人,都去织坊做毛衣挣钱了。

毛衣是计件给钱,现在需求量大,织坊那边本来是酉时下工,延迟到戌时,天都黑了,有些妇人还想多做会儿。

妇人们挣钱,家里的男人们劈完柴火没有活计,只能接手家务,做饭洗衣。

本来觉得家里婆娘能干的活,他们还不手到擒来,没想到腌个白崧,家里娃娃往织坊跑了三四趟。

一会儿问缸子放哪里?再来又问腌菜放多少盐巴?

那妇人被一屋子人看着,脸红的不行,头一回,嘴硬的辩驳了几句,第二回娃娃到门口,还是忍不住跟着回去,怕孩子他爹糟蹋盐。

这户人家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织坊里妇人们也就不用互相笑话,谁家老爷们都搞不定家务活。

贺宣得知缘由后,会心一笑,反正自己不着急弄,等这群人腌好菜再干也没事。

在家忙活着礼物的事情,都忘了三哥说过休沐日来庄子的事情。

直到谢端人在前院坐着,才想起来。

赶忙收拾把书房的东西收起来,洗了手,匆匆去迎接。

谢端到庄子的时辰不算很早,先去谢家的庄子,见过安国公,说了会儿话,才过来的。

身边还带着损友,纪盛贤休沐无事,听说谢端要去城外,就想着跟来打猎。

月华山大,山上野物不少,趁着下雪前去狩猎,也是有的。

贺宣得知两人要去打猎,心痒痒了。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多么威风凛凛的场景!

可惜没有狗也没有鹰,貂裘还没做好,更别提千骑了。

贺宣跟老杨交代,准备些饭菜,等大家回来吃。

自己带着高卫跟谢端他们去山上打猎。

天气这么冷,虽然还没下雪,但寒风刺骨,贺宣给自己戴了手套,帽子,围巾,除了一双眼睛,其他都可以包起来。

高卫也是一样,这几样谢端都有,拿出来的还更好些,帽子是皮毛的。

可是纪盛贤准备的就没有这么齐全,眼睛从贺宣的手上,看到谢端的手上。

没有开口说话,可是表情已经完全说明了一切。

贺宣家里倒是不缺手套,自从毛衣卖得好,手套这些都不做了,不过之前做的找几付出来,问题不大。

“这是家中下人做的手套,这位大人要是不嫌弃,就试试看。”贺宣等下人拿来手套后,主动给纪盛贤台阶下。

“咳咳,本人姓纪名盛贤,不用叫我大人。”

拿人手短,纪盛贤态度转变了一些,挑了一副大些的手套戴上,剩下两付给侍卫。

由于出门的时间是半上午,小兰就把家里煮好的鸡子还有果子让高卫带上,中途饿了,可以垫垫。

庄子距离月华山还有些路,两人都带了马车和马。

贺宣蹭上三哥的马车,有马车坐干嘛要在马背上吃风。

冬天的寒风吹起来跟刮骨钢刀没啥区别。

纪盛贤明明自己带了马车,却也挤到一辆马车上,说是人多热闹。

贺宣连十步的靶子都射不中,还是带了三哥送的弓箭,打猎不戴弓箭,显得多不专业。

趁机在马车上问三哥射箭的的动作要领。

“这个你问我啊,我打猎可是一把好手。”

纪盛贤闲不住,算起来跟贺宣只见过两面,自来熟的插话。

看到马车上两人熟络的聊起天,谢端有些后悔,为啥要带这个话篓子一起出来,怎么那么能说。

直到纪盛贤要上手,教贺宣握弓的姿势。

谢端提前一步问道,“纪大,你带渔网没有?”

“没啊,这东西用处不大,我带了套绳和叉子。”

纪盛贤被转移心神,说起如何下套子,这里面有不少技巧。

马车到了山脚下,再往前就上不去了。

留下一个人看守马匹,剩下的侍卫胸前斜挎着绳索,背着弓箭,手里还有一把长刀,检查过腰间的水囊,确认没有漏下的。

谢端下了马车,到后面挑挑拣拣,拿来一把匕首和叉子。

“小四,弓箭放在车里吧,带着上山太沉,你要是想练手,回来试。”

谢端也是好意,贺宣背着弓箭上山,用处不大,还挺累,不如带把叉子,爬不动的时候,还能当拐杖使。

“三哥,要去很里面吗?”贺宣接过叉子,不是很重,不过前面的尖尖是铁做的,还算锋利。

“不会,大概两三个时辰就得回来,最多在山腰逛一圈,这座山附近有村子,八成没啥大货,也就打点野鸡兔子,我们没带猎狗,遇上鹿都追不上。”

说着话,把匕首在贺宣侧腰捆好,确定贺宣能抽出来。

这只是预防作用,基本用不上的。

等大家都装备好,一行人兴匆匆的往山上走。

月华山这边经常有人砍柴火,走出一条小路,先顺着小路上山。

贺宣完全没有打猎的经验,就是跟着大伙儿走,没过多久,就气喘吁吁的。

带来的侍卫里面,有几个是打猎的好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光凭很少的粪便和足迹就能判断出这一带有兔子出没。

“我来,我来,都别跟我抢。”

纪盛贤抢着下套子,自己练这一手已经有段时间,就是还没抓到过猎物,拿出马鬃做的细绳,打了一个活结。

贺宣想凑近看看,被谢端拉住。

“小心些,别踩到兔子的脚印。”

谢端解释,如果破坏了兔子走过的路,就会惊扰到它,从而换路线。

贺宣远远看着,有侍卫捡来大树枝,把套子系在树枝上,然后调节位置。

“为什么要弄这么多树枝?”贺宣奇怪。

“只在下套的位置留出空隙,这样兔子才会往套子里钻,套子要在兔子头部这个位置,树枝可以起到固定作用。”

经过谢端一番解释,贺宣才明白兔子不是傻的,就这么往套子钻,这些都是精心设计的。

在套子前面放一小块梨肉,就当是诱饵了。

下好套子的纪盛贤,干脆就把剩下的梨子啃了,脆甜脆甜的,美中不足就是有点渣。

贺宣休息了一会儿,有力气爬山。

两个侍卫在前面开路,两个在后面,高卫就负责多拿点东西了。

爬到一定高度,就不往上走,而是在附近观察猎物的痕迹。

贺宣就当是野外生存课了,运动过后,容易出汗,这时已经把围巾解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人多,走路难免发出动静,看到前面灌木丛树叶摇晃,谢端立马拿起弓箭,瞄准,射击,同时往灌木丛射的还有两个侍卫。

三箭射去,却没有中,灌木丛飞出一只野鸡,尾巴长长的,还没等第二支箭射出,就飞走了。

两个侍卫想追,跑了几步,还是放弃了。

贺宣有些可惜,这只野鸡看起来还挺漂亮,虽然只是一眼,可是身上的羽毛比家养的好看许多。

要是自己能抓到野鸡,就把书房的鸡毛掸子换个新的。

错过这只野鸡,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都没有遇到新猎物。

贺宣发现大树上有个松鼠,毛发是灰黑的,要不是肚子有块是白的,都看不清楚。

看到这只小可爱,还在树枝上跳来跳去,贺宣好想让它体验一把人世险恶。

不知道自己定的大衣,是不是这只小家伙的同伴做的。

谢端回头,发现小四落在后面,顺着目光,也看到小家伙。

不过这点子肉,不值得抓,催促贺宣一声,也就离开了。

侍卫们一路走,下了好几个套子,等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会有收获。

贺宣发现自己真是废物,竟然是最早走不动的,大腿酸疼,脚底板都有些痛。

但是在山上只能继续坚持,每次前面发现动静,谢端和纪盛贤拿出弓箭射击,一击即中的次数很少,都是射了好几次,才中一回。

纪盛贤射中了一只野鸡,三哥则是一只山狸子,也是运气好,凑巧撞上来的。

路上,侍卫还看见了黄皮子,这种动物有些邪性,直接放弃,都没去追捕。

抓到猎物的兴奋,已经抵不过想要罢工的脚。

大约未正左右,侍卫过来提醒,要回去了。

贺宣也感觉到饥肠辘辘的胃发出抗议。

花一刻钟时间休整,顺便吃个迟来的午饭,侍卫都有带干粮,贺宣把鸡子分一分,水果带的不多,只够三人吃的。

贺宣有些后悔跟来了,原来打猎没有想象中好玩,全程埋头走路,连叉子都没用上。

而且山里的路不好走,很多地方树木茂密,还要砍些掉才能前行。

下山的时候,顺道把前面下好的套子检查一遍,下了七八个套子,只有一个套住了兔子,还有一个明显是套住过,被破坏掉了。

应该是时间太短,要是过上一日,套中猎物的几率就高上许多。

拖着残躯,终于看到马车的时候,贺宣忍不住松口气,双腿灌了铅似的,回来的路上,叉子都交给侍卫拿着了。

手脚并用,爬上马车,躺在车厢里喘口气。

谢端把猎物放在车上,转身跟纪盛贤说,“车上挤不下了,你去后边坐。”

说完长腿一跨进了车厢。

什么嘛!多了个猎物就挤不下自己,纪盛贤内心腹诽,爬山爬累了,没精力辩驳,自己坐就自己坐,我车大,还能躺着睡,哼!

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一行人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就看到小四兴致不是很高,谢端问道,“是没有射中猎物,不高兴了?”

贺宣摇摇头,“我以为打猎很好玩的,结果全都在爬山,一点也不好玩。”

谢端有过这种经历,幼时跟着父兄去打猎,结果箭都没射出去。

“等你学会射箭,就能体会到打猎的乐趣了。”

“爬山也好累的。”贺宣隐隐作痛的脚底板表示不想再来了。

“那就去围场,那边可以骑马打猎。”

谢端去过皇家猎场,里面的动物多,每年都有专人维护,玩起来才痛快。

不过京城附近,想要打猎就只能去山上,近一些的地方都种了作物。

有了围场这个胡萝卜吊着,贺宣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试试,不用自己爬山,还能打中猎物就最好了。

回到庄子,两人本想直接回城,被贺宣邀请休息下再走。

家里已经准备好饭菜,炖好的鸡汤,还有放在锅里热着的红烧肉,都是些不怕炖煮的菜色。

得知公子进庄子,小兰就把莲藕下锅,翻炒一会儿就能上桌。

另一个炒锅也开始热油,肉沫炒粉条。

贺宣一行人洗手,换好衣裳,下人已经开始上菜了。

虽说在山上垫补了些,都是少年人,这点吃食够什么的,再说了下山耗费了不少力气。

三个人没有一句客套话,直奔最诱人的红烧肉。

吃的太快,一碗饭都没觉出饱,贺宣怕吃的太多,喝了半碗鸡汤,再舀了半碗饭继续吃。

杯盘狼藉,一大盆鸡汤都干掉一半多,纪盛贤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

“谢三叫你小四是吧,我也就跟着叫了,小四,你家里饭菜还不错。”

纪盛贤吃了不少京城的酒楼,跟着谢端自然也吃到过粉条,这句称赞,大多还是看在谢端的面子上的。

“纪公子是饿了,才会觉得好吃。”贺宣客气一句,让下人把碗筷撤下去,换上茶水。

刚吃饱饭,立马坐车不好,贺宣邀请两人休息一会儿再走。

现在是申时,回京肯定能赶得上关城门,就是太晚会看不清路。

三人坐在正堂,一时有些安静。

纪盛贤很不习惯这种安静,总觉得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

“毛衣的生意还好吧?”谢三一副安心喝茶的样子,自己跟贺宣只见过两次,能说的只有这个。

贺宣抬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回答道,“还不错,越来越冷,大家都买厚实衣裳穿。”

“那你还有货吗?我府里有好几家衣裳铺子,要是有货的话,卖点给我。”

纪盛贤也就是随口一提,城里不少人家都穿了毛衣,自然有人问起铺子里有没有毛衣卖。

贺宣要是答应,可以稳固下客源,要是不答应,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