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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宣跟往常一样出了门,临走之前,掀开车帘,望着三哥跟自己挥手道别,直到牛车转过弯,心里蔓延一股离别的愁绪。

不过没愁上多久,牛车出了城门,就遇上孟长生,两人掀起车窗聊天,后面干脆坐到一辆车上,说起书院的旬考,话题又转到书院联赛。

猜测着哪些学子会去参加,书院按什么标准选取参赛人员,名次好是一定的,其他有没有附加条件呢?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山脚下,路上都是结伴上山的学子,贺宣跟孟长生专心走路,不怎么交谈。

听到边上有学子说着书院联赛里会出现哪些官员,打听到往年有什么比赛项目,就跟在这几人后面蹭听。

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示意贺宣往边上看,转过头去,就看到张晃一群人在自己后面。

真是晦气,贺宣和孟长生对视一眼,目光中透露着麻烦来了。

张晃此人,仗着家世,明里暗里笼络了一批学子,对贺宣四人也示好过,但贺宣心里知道他是于五郎入狱一事的背后主使,自然不肯亲近,连表明的客气都很敷衍。

傅晶他们则是知道张晃的身份,一个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出子,就好像已经攀上怀远伯爵府似的,出行的架势整的老大,人家正经世子都没他招摇。

因此敬而远之,不过两方人维持着面子上的关系,遇上了互相客套几句。

张晃这人,无利不起早,之前还拐着弯,打听贺宣的家世,怎么来的书院?

被贺宣软言软语顶回去了,当时那几天,看到贺宣表情都是阴恻恻的,这会子又凑上来,做什么?

双方互相见了礼,上学时间紧凑,也就边走边说,张晃直接说道。

“贺兄,刚才看你对书院联赛很感兴趣,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噢,张兄这么热情,不知在下有什么能帮得上张兄的?”

贺宣才不感兴趣,但是不知道为啥张晃这人又凑上来,想探探底。

“贺兄为何如此见外,书院联赛是京城各大书院的盛事,要是贺兄能在联赛中崭露头角,不失为一桩好事,为兄也是想出点力气。”

贺宣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让张晃接着说下去。

你来我往半天,张晃才说出真实目的,想打听师傅的喜好,当然了,明面上说的是有几道算术题求教,想用书院联赛的名额,套出贺宣是怎么打动陆九渊收徒的。

贺宣暗自在心中盘算,目前来看张晃是想要对师傅示好,可他怎么突然做出这种举动,难道他跟师傅接触过,也想拜师。

贺宣猜中了结果,没猜中过程,张晃想要拜师,原因是听说了陆家的宴席上,吏部尚书来参加了,得知陆先生是吏部尚书的弟子。

要是能搭上吏部尚书的门路,张侍郎的官职还能往上走一走,张晃成亲能选择的范围会变得更大。

这种宴会,普通学子连消息都没听说过,但官场上的人物,哪个不是消息灵通,陆先生的身份很快就被扒开,连张侍郎都听说了。

还跟张晃提了几句,让他在书院里对先生主动些,万一被先生记住,跟吏部尚书提上几句,往后参加仕途都能顺畅许多。

这不,张晃在家盘算了半天,一回书院,就打算从贺宣下手。

勉强应付张晃到崇德楼,贺宣跟孟长生要进慎思堂,才算摆脱了。

知道张晃的目的,贺宣打算下课后,跟师傅提上一嘴,现在还是安心念书。

另一边,张晃回到自己的座位,在心里扎贺宣小人,从小在后院长大,怎么能看不出来眉高眼低,贺宣明显是敷衍自己。

不过一个乡下小子,得了几位贵人的青眼,就连自己脚上的泥巴都没洗干净的村夫,竟敢看不起自己。

张晃越想越气,在心里狠狠咒骂了贺宣一顿,突然想到了贺宣的生意。

贺宣的毛衣生意,张晃可是打过主意的,能不知道其中的利润,不过碍于安国公府的面子,不敢再对贺宣下手。

不过自己分量不够,自然有人不惧国公府的权势,不知道三表兄成功没有,等这头挣到钱,自己还能分一份。

张晃内心十分盼望贺宣倒霉,自己却青云直上,沉浸在想象中,忍不住翘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贺宣却没空和张晃牵扯,自己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刚到斋舍,就遇上三进的杂役在自己门口,见到贺宣,主动递了一个荷包。

“这是公子的下人在山下给小人的,叮嘱小人一定要转交给您。”

贺宣点点头,就要从袋子里摸零钱打赏。

“贺公子,您家下人给小人时,已经打赏了小人,您先忙,小的退下了。”

不等贺宣拿钱,杂役已经行礼后离开了。

进了门,把自己的行李放到桌子上,傅晶在另一边收拾。

贺宣背对着的时候,把荷包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小瓷瓶,很是精巧的样子,再摸摸里面还有一张纸。

纸条上写着玉容膏,有活血化瘀,消肿等功效。

贺宣看到就明白了,这是给自己用的,想来三哥一早就派人去府里取了药膏来,专程送过来的,不然这会儿到不了自己手上。

手里捧着小瓷瓶,贺宣忍不住偷着乐,有人把自己记在心上的感觉,还是不赖的,等没人的时候,自己试试看这玉容膏的效果。

现在还是准备准备吃午饭,今日大家刚回书院,包裹里都带了吃食,孟长生,丰叔明两人已经自动自发过来了,一点不见外摆开架势蹭饭。

等下午的课上完,贺宣自觉来到师傅的院子,像个小二似的,上点心,打水泡茶,就差在肩头搭块帕子,吆喝一声,客官,您的茶,来咯~

贺宣用炉子烧着水,边跟师傅逗趣。

却被陆九渊笑骂道,“你这手艺,还敢跟人家开店的比,要不是看在点心的份上,才不让你白白糟蹋我的茶叶。”

贺宣的冲泡技术,真的一点灵性都没有,陆九渊教了两回,就不愿浪费唾沫星子,让他从烧水学起。

师徒两人你来我往练嘴皮子功夫,贺宣占不了任何优势,只能转移话题,说起张晃示好一事。

“怎么,你想当师兄了?”陆九渊掸掸衣袖,扫去点心留下的碎屑。

贺宣把煮开的水拿到桌子上,稍微晾一会儿。

“我才没那么傻呢,刚拜完师傅没几日,您还没把我教出手,就有人来抢师傅了。”

贺宣说的话,让陆九渊听着就畅快,用手摸摸胡须,克制自己得意的表情。

心情一好,就让贺宣去拿自己收着的茶叶出来,用开水冲洗茶具,给贺宣讲讲张家跟怀远伯爵府的旧事。

张晃的父族,只是一个小有家产的富户,他自身还算有些才华,考上了三榜进士,按理说也攀不上伯爵府,之所以能娶到伯爵幼女,里头有些内情。

伯爵府幼女出生时,老夫人年纪大了,生产时又出了些变故,女婴身体不是很健康,早年御医就告知过,得精心养着,不然容易夭折,人参鹿茸的养着,到了出嫁的年纪,京城知根知底的人家却无人敢求娶。

谁家娶媳妇都是要顶门立户的,娶个药罐子回去不是找麻烦嘛,而且生育方面也有影响,基本的诞育子嗣都做不到。

这都是无法瞒着对方的,不然结亲就变成结仇了。

老怀远伯爵夫妇本想养着幼女一辈子,但年纪大了,总是走在儿女前头的,到时候伯爵府由不得自己做主,担心女儿日子不好过。

就琢磨着在京里找个低一些的门户,男方仰仗着自家,就得善待女儿,再叮嘱其他孩子多照顾幼女几分,哪怕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也能平安到老。

很快,老伯爵夫妻就开始寻摸合适的人选,但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合适的。

一开始人选就在京城里小官里找,方便打探,好了解情况,可有能力的,不愿意娶个摆设当妻子,愿意攀上来的,不见得能好好待幼女。

把京城看得上眼的人家盘算过一遍后,没找到几个合适的,就开始扩充人选,彼时,张侍郎还只是个待补缺的进士,家里没有门路,自然只能等着。

眼看着,自己的同窗们一个个找好了门路,张侍郎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去问问情况,还得看小吏的脸色。

一场一场的散伙酒没少喝,越喝张侍郎越心急。

却没想到一块大饼砸到自己头上,老怀远伯爵托人上门提了提,上门的这人还是吏部的官员。

虽说是个小官,对于当时的张侍郎已经是个大人物了。

了解了情况后,张侍郎没有立马回复,而是说婚嫁大事,要跟父母商量一下。

等人走了,张侍郎派下人出去打探清楚怀远伯爵府幼女的情况,衡量自己的前途和婚姻,到底怎么取舍。

最终的结果嘛,当然是前途为重,娶了怀远伯爵府幼女,成功留在京城。

不过怀远伯爵府事先也说清楚的,自家女儿身体不好,子嗣之事会安排妾室生,要是有了功名或者正妻喜欢,才能记为嫡出。

张晃就是有了秀才的功名后,才记在嫡母名下,特意跑回老家改了族谱。

贺宣就着八卦吃点心,一块吃完,这叠子糕点就被师傅收起来了。

“师傅,天气热,点心放不住的。”贺宣故意说道,师傅被师母管着不能多吃甜食,上门的时候,贺宣就被叮嘱过在书院看着点师傅。

可陆九渊嗜甜,每日都要吃糕点,偶尔还泡一壶蜂蜜水喝。

所以贺宣经过师母的同意,不敢给师傅多带糕点,这一碟子也就六块。

“我自己都不够吃的,哪里还用放。”陆九渊跟个小孩子似的,端着点心还真放里屋去了。

把今日写的内容丢给贺宣,让他校对,自己则出去溜达一圈。

悠闲的下午茶时间结束,贺宣认命的接过作业,一字一句核查,偶尔核算下数据。

外面传来敲门声,一抬头,就看到张晃在门外站着。

这人还真是贼心不死,贺宣心里腹诽,站起身维持着礼仪。

“贺兄,真巧,你也在,我来找陆先生,请教几个问题。”张晃说着话,眼睛却往贺宣身后的屋里看。

再看也没用,屋里没人。

“张兄,师傅出去了,要不你找其他先生讨教吧。”

“这...我也不急,可以在这里等等陆先生。”

人家都这么说了,贺宣总不能赶客,只能让张晃在院子里等着,自己把校对的纸张收到里屋放好。

拿出之前师傅泡过的茶,招待客人。

两个面不和心也不和的人,只能维持基本的礼貌,贺宣在心里吐槽,面上却淡淡笑意给张晃添水。

等了一炷香时间左右,陆九渊散步回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嫩竹芯,打算炮制好煮水喝。

贺宣起身,接过竹叶芯,告知师傅张晃有问题请教,就把竹芯拿进屋,找个茶盏装起来。

主要是师傅这里也没有碗筷,唯一能装的就是茶具。

知道师傅的态度,贺宣也就不急着出去,免得张晃还以为自己看他热闹。

慢悠悠的清洗干净竹芯,放在桌上摊开,晾干水分。

这会子张晃已经转身离开了,贺宣还挺好奇,师傅说啥了,这么快就放弃了。

陆九渊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书桌上纸张还没校对完,吩咐了贺宣抓紧完成,做好了自己去吃饭,今日晚饭不用准备自己的了。

贺宣应下,就看到师傅又离开了。

有些好奇,贺宣却没有开口询问,想问也不是这个时候,还是把事情先做完,有些可惜,今日蹭不上小炒,只能吃大锅菜了。

过了一日,师傅仿佛忘记了张晃一般,不打算告知贺宣是怎么打发人家离开的

还记得贺宣上京时船被截胡了吗?猜出来是谁干的没有?

本想安排些场景冲突的,笔力有限,没写出来,大家将就看吧。

竹芯茶喝过没有,就跟水差不多,一点竹叶的味道,据说能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