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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那针管里的原液不多,注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那感觉却非常的刺激。

从头到脚,每一根神经,每一颗细胞,仿佛都承受着火烧或者撕裂般的痛苦。

曹子禾担心我会从自己的某一条伤口,自己把自己给撕开了,强行压在我的身上,她双手按着我的双手。

而我为了不伤着她,硬生生捏着拳头,强行忍受着一切。直到最后,我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中途我醒来过几次,第一次是曹紫禾,喂我吃了一些生的牡蛎肉。记得她好像满脸都是水,衣服也湿漉漉的。

第二次我醒来已经入夜,曹紫禾正背着我,她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但这时卡特琳娜也在旁边了,她好像全身也已经湿透。

我告诉她们,在前边不远处有一株夜来香,我把消防斧也藏在了,那一株夜来香的旁边。

我本想强撑着不要睡着,但是撑着撑着我还是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山洞里的地铺上。

空气中充满着一股烟熏过的味道,而洞口一大堆泥土,种着那一株夜来香,它的藤蔓被牵上洞口的顶部,又像门帘一样垂下来。

但那些叶片却明显的,已经有些枯萎的迹象。火堆把整个洞里都照的暖洋洋的,我轻轻动了动手臂,本来以为会有钻心的疼痛。

但是却发现除了束缚感,并没有太大的痛感。我起身一看,自己的胸前、肚子、以及手臂、腿上,都已经缠满了布条。

试着拆开布条,发现那些伤口都已经愈合,变成了一条条浅浅的白痕。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除了布条已经一丝不挂。

而我的两边,铺床的衣服已经一件不剩。看来两个女人这几天。都是直接睡在干草里面的,她们把所有的衣服,都撕成布条给我做了包扎。

在我打量着自己全身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洞口钻了进来:“哇,王大哥,你醒啦?”

来人正是卡特琳娜,我正在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扭过头冲着洞外喊到:“紫禾,紫禾!王大哥醒了!”

不一会儿时间,曹子禾也进入了洞里,此刻的她看起来很憔悴。看我坐在地铺上,她并没像卡特琳娜兴奋的手舞足蹈,也没有流眼抹泪。

虽然眼眶也有些泛红,但仍然极力保持着平静。一边拿过火堆旁的衣服帮我穿上,一边还不忘打趣的说道:

“还好,从外形来看,目前应该还是人类。”

我们虽然没有进入过正题,但是之前的相处下来,互相也已经没了那种羞涩和做作。哪怕她帮着我一起穿衣服,相互之间也没有了太多的避讳。

我感觉肚子里,饿的好像酸水都要吐出来了。于是问曹紫禾,我到底睡了多久?

曹紫禾拉着我来到火堆旁边,卡特琳娜叫上来曹紫禾之后,其实就已经丢了几个竹筒在火堆里。

而且已经有了些野菜和肉汤的香味,只是这点时间应该还没有完全熟。趁着烧竹筒的时间,曹紫禾大概给我讲了一下。

她说我从昏迷到现在,其实只有三天的时间。中途她是喂我吃过几次东西的,但是我因为高烧太严重,所以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时给我打完进化原液以后,我从剧烈的挣扎逐渐陷入了昏迷。因为路程太远,她背着我走走停停。

进入这个峡谷后没多远,天就已经全黑了。那个时候她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正在考虑着找个地方先过一夜,没想到卡特琳娜却来了。

二人轮换着把我背回了这里,中途我还醒来过一次。明明已经注射完原液,我不但高烧没有退下来,一路上体温就越来越烫。

等进入到山洞,因为应急医疗箱里面,有非水银体温计的,结果一测量,竟然达到了42.6度。

听到这里,我都满脸震惊的看了两个女人一眼:“不可能,如果发烧到42度多,我怎么可能会还有命在?”

曹紫禾看着我的眼神,笑着继续给我讲述。当时她看到我的温度时,比我现在更加震惊。

人体能够承受的高烧极限是42度,一旦超过42度,人体的蛋白质都将会发生变质。而我的42.6度很明显,恐怕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

但是只要我的生命体征还在,她哪怕自己骗自己,也只能相信,这是进化原液对我开始起作用了。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并不是完全的自欺欺人。当她们给我擦洗伤口的时候,才发现我伤口愈合速度快得离谱。

甚至她们撕烂所有的衣服,当做绷带一样给我缠绕身体,更多的其实是为了,帮我固定伤口愈合的形状。

以防因为快速的愈合,伤口没对齐而导致畸形。仅仅三天的时间,那么多原本已经肌肉外翻的伤口,

不但全部愈合,而且还结痂脱落。而我那恐怖的高烧,也随着伤势的好转而逐渐降低。

我一边喝着肉汤吃着野菜,和已经煮烂的野猪肉。曹紫禾提醒我,刚刚才醒过来,不要吃得太猛,当心胃肠。

可我却一连吃了四大桶,算起来,连汤带菜加上肉,恐怕得有八九斤。中途还去洞外上了一次厕所,回来再接着吃。

我感觉今天喝肉汤有点像喝啤酒一样,已经喝通了。

曹紫禾问我现在有什么感觉,比如有没有感觉到澎湃的力量,或者速度的悸动?而我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也不知道那进化原液对我的作用,是仅仅在恢复能力上,还是几方面都有。于是我干脆去外面试试。

而卡特琳娜说她就不想出来了,想留下来收拾一下洞里,还推着曹紫禾跟着我一块儿,说怕我一个人万一出啥事儿。

我看了一下,洞里的食物并没有增加,但是却多出了满满的一竹筒盐。

看来这几天时间,她们也没闲着,两个女人去海边煮盐,肯定还得防着别人的,其中的紧张和辛苦,并不比打猎要少。

站在洞口,看着下面那狭窄又并不稳定的所谓楼梯,和眼前的峡谷。再想想自己七十多公斤的体重。

我很难想象,曹紫禾经历了多少的辛苦,才能撑到卡特琳娜来接我们。而两个女人又是多么努力才把我搬进洞里。

我拉着曹紫禾的手,一路顺着溪流向峡谷外面的方向走去。好长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曹紫禾打破了宁静:

“王大哥,我想你再背背我。”

我回过头笑道:“好啊!”

本来我打算蹲下身去背她,可是她却放一只手在我的肩膀,然后整个人跳起来横在我的胸前,我很自然的就接住了他。

她本身体重就很轻,于是我脚下一用力便跑了起来,本来刚开始,我们俩都笑得很爽朗。

但是跑着跑着,随着我的速度越来越慢,喘气也越来越粗。曹紫禾慢慢皱起了眉头,我也感觉有些不对。

以我伤口的恢复速度,还有我能够承受42.6度的高烧,还长达几天的时间都没有死,怎么着我已经不可能是普通人了呀。

可是,现在的我抱着曹紫禾,无论是负重感和速度,都跟以前差不多。但这怎么可能呢?

我和曹子禾一起返回了山洞外面。前几天我砍来做楼梯的树干,我丢掉的了一段,仍然还躺在地上。

从小在山村里长大的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那段树干应该得有200多斤重。如果是以前的我,勉强扛起来也是能做到的。

但是要扛着走路,肯定会非常的艰难。我试了一下,捧起这根树干的一头,努力斜撑起来,然后试着将它扛在肩上。

连扛带背的,我终于让整根木棒离开了地面,艰难的往前面走动着。其实只走了六七步,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这个体能,连离开部队之前的状态,都仍然没有恢复到巅峰。但是我心里极度的不甘,好不容易走出了十多步的距离。

我想放下来却发现已经力不从心了,眼看着背后一头落地,可是前面一头却放不下来了。

还好有曹紫禾在旁边帮忙,要不然非得被压得像个乌龟,四脚乱踢腾不可。看着曹紫禾,我心里充满了愧疚。

三名科学家已经牺牲,方程式已经毁掉,我当然知道现在的净化原液,是多么的珍贵。没想到用在我身上,却丝毫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没想到曹紫禾,却给了满身大汗的我一个拥抱。在我耳边说道:

“没关系,有可能是效果还没有发挥出来。也有可能这种进化原液,用在人类身上的效果,本来就不如用在动物身上的好。

至少目前我能确定,你还是一个人类。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不是吗?”

“对啊!总比发生变异,长出尾巴鳞片什么的好。”我心里一边胡思狂想着,我们又重新朝着三面悬崖的乱石陡坡走去。

因为那中间,从瀑布落点的水潭到下面的溪流,中间全是由一个一个的水坑组成。按曹紫禾的提议,我们洗完澡再回去。

原本我是想着,我们分别洗一个水坑。而我在比较靠下面的水坑,刚泡进去没多会儿,却发现身后上方有动静。

回头一看,曹紫禾已经走出她的水坑,正在向我走来。之前我们虽然有过少许的接触,但是如此直观的目测,仍然让我面红耳赤,甚至激动得身姿都变得挺拔了。

很明显她的脸上也有着一抹羞红,假如有人在监测我们心跳的话。我敢打赌,此刻的她心跳一定比我更快。

但是她仍然努力强制保持着平静,双手背在腰后。对于崇山峻岭和亚热带雨林,都根本没有一丁点顾及。

反而是大大方方走到我的身前,然后跨进水里坐到我的身旁。她主动拉着我的右手环抱着她的肩,靠在我的侧面:

“王征,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其实我的故事很简单,也很狗血。我简单的跟她提了提。我的学历并不高,家庭贫寒,我是辍学之后进入的部队。

像我这种低学历的人,其实缺少的不仅仅是知识。因为缺少了那一段教育,和学校生活的经历。

所以对于解决事情的思维方式,和对于人际关系的梳理等等,各方面相比较,我和受教育多的孩子,都是有很大差距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些方面的缺陷,我加入侦察排的申请,连续三年都没有得到通过。在那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成了整个连队的笑话。

我给紫禾讲我身边,曾经认识的每一个朋友。不管是还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的,也包括那一所在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写着“华夏人不许靠近”的学校。

曹紫禾柔软的压在我的侧面,她有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欣喜。她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然后便抬头笨拙的吻住了我…………

也许过了半个小时,也许已经过了半个世纪。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承受了电击。

短短三秒的时间,我的视线仿佛都改变了颜色。等到这种状态的结束,曹紫禾明显也发现了我刚才的异样。

她暂时没有离开我,而是捧着我的脸,问了一句:“老公,你没事吧?”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伸手在水里捏了一下拳头。虽然什么都没有捏着,但是股掌之间却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

仿佛此时的我,有一股洪荒之力。一旦释放,将会拥有摧毁一切的夸张。紫禾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心绪。

我让她起身,看着溪流里残留的一丝余红,随着水流,流出了我们当前的水坑。

我站起身来吻住紫禾,仔细的帮她做了清洗,她也一样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我。我们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

重新来到那一根粗大的树干旁边,这一次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俯身便抱起树干,将它夹在右侧的腋下便跑了出去。

大概几十米的距离之后,我又重新跑了回来,虽然也感觉到它很重,但是和以前的走路都困难相比,无论力量还是速度,完全成了两回事。

曹紫禾已经高兴地瞪圆了眼睛:“老公,原来进化原液并不是没有用,而是需要某个契机才能打开基因的进化!”

然而,这个契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