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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邱索就住在五王爷的那套宅子里,倒也十分清静。

他利用这两天的时间,进行了一些训练,也写了几篇策论文章。

皇上只休息了一天,感觉身体没有大碍了,早朝也恢复了。

只是令皇上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他一到朝堂之上,就有金正科立即上奏:

“皇上,臣有本启奏:闻皇上下旨,着兵部和礼部只为建阳邱索一人举办一场武举,臣以为此举不妥,武举乃选拔人才之大事,只为了一个人进行武举,不合规矩。”

“特别是皇上声称若邱索成绩胜过上科姚状元,即可点为今科武状元,此举对其他参加武举之考生有失公允,虽姚大人为上科武状元,然即使邱索胜过姚状元,又有谁知今科武举之时又没有其他人比邱索更强呢?”

“故臣请皇上收回旨意,取消此次武举考试,以免令其他武生心生不满之意。”

皇上听完,问道:“除了金侍郎,还有谁认为朕也应该收回旨意吗?”

立即又有几人上前,口称:“臣附议!”

然而,另外一批人,包括几位尚书大人,还有林星河、文学林等人,都极力主张这次武举考试,称现在是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皇上此举十分英明。

兵部尚书苗伦直接说道:“皇上,臣当时也认为皇上此举似有不妥,便特地去见了那个邱索。此子年纪不大,然确实是一个人才,臣就北方金兵战事考校于他,他提出来了一些以前臣未曾听到之战法,深感其才思敏捷,是个有真才实学之人。故臣以为令其提前武举,早日入朝为官,若令他前往北方抗金,或许能收到意想不到之效果。”

金正科却反对道:“皇上,苗大人此言臣不敢苟同,令其抗金,以其在潭州之做法,怕不是一到战场,即提出来割地赔款,再与金兵求和。如此当然可以令金兵退兵,然朝廷脸面何在,又如何对得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如何向国内百姓交代?”

金正科刚说完,户部尚书周弘也出列了。

原本大家以为周弘是要帮金正科的,毕竟金正科是他的人,结果一开口,那周弘先是深刻检讨自己,说是户部现在空虚是他这个户部尚书没有当好。

接着周弘话题一转,在谈到如何管理好户部,如何让户部为朝廷排忧解难之时,周弘将矛头直指金正科,并说道:

“皇上,湖广与四川两省粮税征收皆由户部金侍郎负责,此两省都有在户部已定计划之上再加征粮税,导致此两省皆发生民乱。”

“臣以为金侍郎连自己分内之事都不能做好,却在皇上不拘一格取贤取能之际敢于对皇上大放厥词。臣不知那邱索本事能力怎样,但其还未上战场,金侍郎就臆想其只知道割地求和断不可取,万一那邱索真有不世之才,真能为朝廷将金兵驱除,了朝廷一大心事,岂不丧失一大时机?”

礼部尚书于承安也出列了,说道:“皇上,无论金侍郎等人出于什么目的阻止此次武举,皆不可取。一个邱索而已,举行武举考试只要是公平公正,无任何舞弊不端之事,那邱索是贤是庸,一试便知。”

“别说是皇上要经过武举选拔人才,就算皇上一道旨意,因惜才而直接让某人为官,臣等亦不应质疑,遵旨执行便是。”

这话一说,众官员好像一下子醒悟过来了,对啊,前面坐的是天子,天子作出这么一个无关国家大碍的决定都被否定的话,那这个天子的威严何在?

林星河上前道:“皇上,臣有本参奏。”

皇上威严地道:“准!”

林星河道:“臣要参户部右侍郎金大人一本,此人自任户部右侍郎一职以来,户部日渐空虚,四川与湖广皆其负责范围,然因其不知变通,只知一味要求此两省加征粮税,以致两地民怨沸腾,贼兵趁机起事。臣以为,此两地如今已危如累卵,与金侍郎有莫大关系。”

“四川、湖广皆有官员被问罪,而导致这些发生的主管官员金侍郎却安然无事,此实为不妥,臣以为四川湖广之乱,说金侍郎乃罪魁祸首亦不为过,当追其责。”

“皇上特许邱索武举之旨意已下,岂有朝令夕改之理。金侍郎却以所谓有失公允为由,欲令皇上收回旨意,臣以为其心可诛!”

这是一招釜底抽薪,这个金正科实在太可恶了。

听完这几位大臣的话,皇帝突然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目光如炷地看着金正科,厉声喝问金正科道:

“金侍郎,朕与那邱索聊之甚多,从德行,从才学,从为国为民诸方面皆有考校,其回话深合朕意。朕深思熟虑之后,念其于潭州退兵有功,方赐予其如此机会,朕有错焉?”

“都察院林星河听旨!”

“臣在!”林星河慌忙上前下跪。

“着都察院,即日起会同大理寺,仔细审查户部右侍郎金正科为官以来有无贪赃枉法之事,若有,依律处之。”

“有关邱索武举考试之事,朕旨意已下,无须议之,后天如期举行。为正视听,所有三品以上文武官员皆可参与监督,如有任何人想在此事上动心思,想阻止此次武举,朕必究其责……”

……

早朝结束,金正科已面如死灰,瘫软在朝堂之上,竟双腿无力,无法走出朝堂,是都察院的人架着他走出去的。

众官员各自回到自己的书房,林星河亲自安排都察院联合大理寺开始了对金正科的调查,一切似乎归于平静。

太子在府上听到消息,气得暴跳如雷,他将今日朝堂之上为邱索讲话的这些官员用一张纸记下,并写上:“今日之耻,他日倍加还之。”

散朝之后,五王爷薛康特意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父皇,儿臣知你龙体有恙,为何今日还要上朝?”薛康满脸心痛地问皇上道。

“康儿,朕前些年都冷落你了,昨日躺于病榻之上,朕想了很多,方知你用心良苦,为了不与太子相争,委屈你了。”皇帝也感慨地说道。

薛康上前给皇上捶腿,一边轻轻捶着,一边轻声说道:“父皇,您龙体要紧,千万不要想得太多,儿臣只要父皇龙体康健,能不给父皇添麻烦,就算受些委屈,亦是做皇子之本分。”

“康儿,今日朝堂之上,大臣们因一个邱索,竟然争得如此厉害,朕都始料未及,按理,如此小事,亦不损害他们之利益,缘何会相争如此之激烈,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父王,您现在龙体有恙,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过追根究底为好,请恕儿臣不想与您谈论此事。”

薛康这是在以退为进。

果然,皇上听到了薛康这话中之意是他知道原因,但怕自己知道真相后心里不快,不想跟他说了。

皇上何等精明,一听便隐约感觉今天之事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做了皇帝,心里哪里能容得下别人算计到他的头上?

“康儿,有话你且直说,朕乃一国之君,岂能朝堂之上还有朕不能知道之事?”

薛康张了张嘴,却仍然闭口不说。

“康儿,朕命令你,实话实说!”皇帝突然提高了音调。

薛康吓得一抖,连忙下跪伏于皇上前面说道:

“父皇,不是儿臣不想说,若是说了,儿臣怕您又以为我们兄弟不和,故意说大哥的坏话,故而儿臣实不敢说。”

“又是太子?说,朕不怪你!”皇帝威严地说道。

“父皇,儿臣只是听说,太子对邱索甚是不喜,还曾在宫外当着文大人之面怒骂邱索,父皇不如直接问他还好一些。”

果然是太子,皇帝终于明白了,难怪仅仅一场对邱索的武举考试,就有这么多人反对自己,看来,是不少人认为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开始选边站队了。

想到这里,皇帝立即喊道:“王福,宣太子过来,朕有话问他。”

薛康抓紧时间道:“父皇,儿臣告退……”

皇上点了点头,又说道:“康儿,等太子见过朕之后,你再来朕这里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