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诚卓死死盯住秦宝川，如果眼神能杀人，那秦宝川已经被他杀死千百次了。
秦宝川若无其事走到舞台边喝口水，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啊，宝宝看过来啦！”
“宝宝，宝宝，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许诚卓嘴角狠抽，他气血翻涌，但周围都是平民，他不得不忍住，不能在这里动手。
秦宝川站在舞台中央，望着许诚卓；然而，伴奏继续，一首歌接着一首，秦宝川并没有停下，而是跟许诚卓一上一下对峙着。
后台，凌嫣然立即被人一把拽住，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休息间，将她安顿在一个沙发上。
凌嫣然挣扎一路，此时才看清对方的脸：“是你……？”
刀疤顾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别出声，许家的人已经找到后台了。”
凌嫣然一怔，然后立即抓住老顾的胳膊：“秦宝川在哪？许家我都惹不起，他们会想办法杀了他的……”
闻言，刀疤顾不仅不慌，反而笑起来，说：“这里暂时安全，秦先生的意思，请凌小姐现在这里休息，等到演唱会结束。”
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顾着演唱会？
保命重要啊——！
然而，不同平常人，凌嫣然还是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沉默片刻，说：“我爸他还在外面……”
“凌先生已经回家”，刀疤顾解释道：“有人保护他的安全，至于公司，也会有人协助应对，请凌小姐的放心。”
听到这话，凌嫣然稍放松下来，问：“那许家那边……”
刀疤顾在她对面坐下，从一旁的袋子里摸出两个餐盒，摆在凌嫣然面前：“凌小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凌嫣然确实饿了。
早上就没吃好，中午又跟着秦宝川从婚宴上跑了，四舍五入，饿了一整天。瞟一眼菜色，还是对她胃口的。
嗯哼。
凌嫣然拿起叉子，小口吃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吵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凌嫣然大张着眼睛看向门，但声音很快又远去了。
许家的人果真没发现这个地方。
“放心吧”，刀疤顾一脸淡然，“他们找不到这个地方。”
“有没有手机？”凌嫣然问：“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
刀疤顾皱起眉头，说：“许家人可不简单，如果这个时候打电话，难保他们发现蛛丝马迹。”
这时，耳麦里响起秦宝川的声音：“让她打。”
老顾脸上的刀疤一抽，停了两秒，掏出一个通讯器递在凌嫣然手里，嘱咐道：“长话短说。”
凌嫣然看着手里酷似手机的机器，好奇之余，拨通了凌镇山的手机。
“喂？”
“爸？”
“嫣然，你在哪呢？”
“我在……”，看到刀疤顾朝自己摇头，凌嫣然没有说出自己的位置，而是换了话题，说：“你没事吧？许家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有”，凌镇山叹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实话实说：“明天去公司，可就不一定了。”
凌嫣然自然也知道，废话少叙，嘱咐道：“我知道，我会尽量帮公司的，爸。”
“行了，知道你安全爸也就放心了”，他紧张的心落下来些，“公司的事情不用担心，秦……，小秦会帮忙的。”
说实话，凌镇山也不知道现在怎么称呼秦宝川合适。
小秦？
这个称呼倒是挺新鲜。
凌嫣然看向刀疤顾，刀疤顾伸手把通讯器要了回去，说：“凌总有猴子他们照顾，许家掀不起什么浪来。”
凌嫣然想要反驳，但她只能选择相信。
刀疤顾说的没错，后面的时间里，一直很安静，就好像这个房间不存在一样，就算有脚步声偶尔靠近，也只是路过，没有任何停留。
外面，秦宝川的歌一首接着一首，底下的人正在彻查工体，许诚卓干脆坐在凌嫣然的那张椅子上，盯着秦宝川。
然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有感觉，现在有不下三个瞄准镜正对着自己。——他真是钱多，能请到这样程度的安保。还是说……这才是秦宝川的实力？
秦宝川这边，利用他们自行研发的加密通讯系统，许诚卓的一举一动已经通过三个位置的小队成员报给了所有人。
包括刀疤顾。
“许家还真是不遗余力”，刀疤顾感慨道：“如果是别家的姑娘，可能早就就范了，也就是你……”
他本来想说是秦宝川护了她这么久。
但凌嫣然先开了口：“凌家也只不过是能多撑几天罢了。”
“啧……”，刀疤顾想笑，冷着脸问凌嫣然：“凌镇山没有告诉你么？如果没有秦先生一直调动资金对抗，凌家早就变成许家的囊中之物了！”
秦宝川？！
除了那份唬人的礼单，他还做了什么？
“不过我说了也不管用，一会儿见到秦先生再说吧。”
凌嫣然平静地坐了好一阵，突然问刀疤顾：“你一直管秦宝川叫‘秦先生’，是因为他是你的客户，还是因为别的？”
“呵……”，刀疤顾咧嘴笑了，“你猜！”
一句你猜，让凌嫣然又想了很多。不管她怎么回想，总是有对不上的地方。——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是这样一个人，又是怎么能在短短几年内，做到先这样呢？
动辄调动数以亿计的资金，多少人穷尽一生都做不到，而秦宝川只花了几年的时间。
就这，她还经常嫌弃秦宝川赚钱少。
“他为什么要送我那份贺礼？”
刀疤顾挑了下眉，答道：“他想呗，我们没有资格过问秦先生的决定。”
凌嫣然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她索性不想了，决定一会儿抓住秦宝川全都问个清楚。
演唱会迎来尾声，老顾的耳麦里不停响着各种消息，突然，他起身，告诉凌嫣然：“该走了。”
“结束了？”累了一天，凌嫣然昏昏欲睡，“秦宝川呢？”
“我带你出去”，老顾说完，拉开门。
凌嫣然小心跟出来，看到走廊里空无一人，门口站着山豹和石头，两个人她都认识，冲他们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