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结账！”
顾川打了个饱嗝，套上外套直接走到柜台喊道。
“不不！还是我来吧！这次本来就是我想请你的。”
沐清雪连忙跑了过去，递出银行卡。
谁知顾川摇了摇手机，笑眯眯道：“现在我们都用这个。”
“钱已经付了。”前台小妹道。
沐清雪看向顾川，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你怎么这样啊！”
顾川洒然一笑，他忽然发现，生气的沐清雪有点可爱，于是故意打趣道：“你真想要感谢我，就换点别的，吃饭啥的，太俗了。”
“那...好吧。”
沐清雪一愣，叹了口气。
毛球球看着二人，催促道：“现在可以走了吧，二位？”
“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顾川点点头，左右看了看，笑道：“不过，我觉得这条巷子蛮有意思的，我回头得好好逛逛。”
此话一出，毛球球眼神当即冷了下来。
同一时刻。
整个餐馆，甚至整条街巷的人，无论是卖肉的，还是杀鸡的，亦或是扛沙砌筑的，面色全都一变，随之全部微微转身，死死盯着顾川。
“咦...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沐清雪抬头疑惑道。
顾川皱了皱眉，心中一冷。
这一刻，他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至少精神上如此。
“让让，让让，都让让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寂静，一骑着电驴的外卖员，吆喝着奔来。
与此同时，整个街巷也再次恢复喧嚣。
“水哥，这里！”
毛球球看到来人，连忙招手，心中也松了口气。
“我和你们班主任请过假了，现在带你回家，呵呵呵。”
水哥傻憨憨的朝毛球球笑道，又看向顾川，道：“我的口水鸡，好吃吧！”
说这话的时候，水哥浑身已是湿漉漉的，地面也有一摊水渍，缓缓流向顾川的脚下。
沐清雪看向外面，有些纳闷，外面没下雨啊。
顾川一愣，倒是没想到对方突然这么问，不过直觉告诉他，除了整条街巷的人，此人给他的感觉，最危险。
“味道不错，下次再来。”顾川点点头道。
水哥沉默了几秒，突然笑道：“那就好，呵呵呵！”
说罢，毛球球坐上了水哥的电炉，摆摆手道：“拜拜！”
二人走后，顾川来到街巷外，边走边看。
沿途经过的人看似正常，但似乎看他的眼神，都有一丝警惕。
“大叔，这条巷子里的叔叔阿姨婶婶们，都很团结，对人也很好的。”
沐清雪跟在顾川身边，朝摊贩们打着招呼，说道。
顾川嘴角微微一抽。
这叫好？
那个卖猪肉的胖子，手搭在一把杀猪刀上，嘴上在吆喝，绿豆大的眼睛却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面相真凶。
还有那个杀鸡的大婶，你剁鸡就剁鸡，都不用看的么，看我干嘛，我是鸡？
就在这时，几个玩耍的小孩嬉戏追逐，其中一个恰巧撞上顾川，摔在了地上。
顾川本能的将小孩扶起，手上却微微一麻。
那小孩的手腕突然像刺猬一样，冒出无数尖刺后又瞬间缩回，和常人无二。
“小朋友，走路要小心哦，不能乱跑的，知道了么！”
沐清雪蹲着身子，给小孩整理衣服，拍打灰尘。
顾川没有说话，刚一抬起身，就看到一群人开始围了上来。
这些人参差不齐，大多都是畸形变种人，情绪一激动就会暴露缺陷，看到孩子没事，又都恢复原状，各干各的事，但目光时刻监视着顾川。
这一收一放的功夫，愣是没让沐清雪察觉。
而原先那孩子也跑到一名卖水果的男子身边，男子宠溺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对顾川报以微笑。
忽然之间，顾川有些明白了。
这些变种人，应该是以自由人的身份隐藏在社会中。
二人不知不觉来到盲人按摩馆。
顾川抬头瞥了一眼。
心中不由吐槽：估计又是和老麻一样的神棍。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顾川就感觉精神一阵刺痛。
“你终于来了。”
一道声音，在顾川脑海中响起。
精神系变种人！
顾川皱眉，瞬间紧绷起来。
“进来吧！”
顾川没动，而是看向沐清雪。
小丫头眨着眼，发现顾川有些奇怪，于是道：“大叔，你怎么了？要进去么？”
看到沐清雪没事，顾川心里就放心了。
要知道，一旦对方有敌意，不要说他了，沐清雪的毁灭人格首先就会有反应。
二人踏入按摩馆。
沐清雪缓缓道：“这是我第二次来了，馆主是一位盲人，名叫刘嘎。”
话音刚落，刘嘎戴着圆黑墨镜，走到二人面前。
“请坐，喝茶！”
刘嘎自顾自的坐下，茶早已备好，看来是一早就知道二人过来。
顾川径直问道：“你真是盲人？”
“如假包换！”
刘嘎十分干脆的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眶。
确实有眼无珠。
“呃...抱歉！”顾川噎住了。
“没事。”
刘嘎重新戴好眼镜，顺手捋了一下小胡子，才道：“想必你心有疑惑吧！”
顾川点头道：“外面这些人...”
“是变种人。”刘嘎纠正道。
“咳咳！”顾川示意，扭头看了一眼沐清雪。
“放心，我们的谈话，和她听到的不一样。”刘嘎押了口茶，十分自信道。
顾川心神一凛，这刘瞎子的精神力这么强！？
“外面这些变种人，都是自由者？”顾川问。
“不错！”刘嘎顿了顿，道：“他们只想活下去，并没有加入任何势力。”
“这么说，你是老大！？”顾川又问。
刘嘎摇头道：“我们不搞那一套，不参与任何势力的斗争，只是互相扶持，努力活下去。”
顾川眉头一挑，质问道：“那毛球球呢，她也是你们的人！”
“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
刘嘎点了点头，继续道：“她也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顾川冷哼道：“还说不参与斗争，都已经和国家对着干了！”
刘嘎沉默片刻后，道：
“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做，但请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国家的事！”
“还有，上次球球的出现，也是收到我的指示去探查消息，她到地方时，人都已经死了。”
顾川不为所动，冷冷道：“你想探查什么？”
“那个叫童童的小孩，你知道吧？”刘嘎反问道。
“嗯，他当时失踪了。”顾川抿了抿嘴道。
童童的失踪一直是个迷，尽管三部大力搜捕，还是没有任何线索，这一点，蔡俊也和他说过。
刘嘎摇头道：“不是失踪，是被人抓了！”
“谁！”顾川眸光一凝。
刘嘎声音一沉道：“由于一些原因，我暂时还不能说，不过你放心，那孩子暂时是安全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顾川冷哼道。
刘嘎叹了口气，道：“变种人也是人，我只想帮他们活下去。”
顾川闻言，顿了顿，道：
“为什么是我？”
“还有，你似乎笃定我会过来？”
刘嘎摸了摸小胡子，有些得意道：“我说我会算命，你信么？”
“不信！”
刘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