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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客人

回到菡萏院,小满还臭着一张脸,对林云和书墨主仆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冯凌雪暗笑:“还生气呢?”

小满皱皱鼻子:“生气!”

林云听了也是无奈。

他当时摇头,本意是告诉小满不用着急,没想到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冯凌雪为小满抹药膏,闻言语气宠溺:“咱们小满生气也是应当的,瞧瞧这小脸蛋,都破相了~”

“破相了?”小满一听着急了,捧着脸就要去照镜子。

“好了好了,没有破相,消肿就好了。”

“哼!小姐您也吓唬我!”

给小满上好药,冯凌雪就放人休息去了。

林云为冯凌雪倒了杯茶,端起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祝贺你今日大获全胜。”

冯凌雪看着茶杯,发现林云似乎很喜欢这样与人碰杯。

“大获全胜谈不上,但我高兴。”冯凌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略微苦涩的茶水也压不住内心泛起的愉悦。

今日冯贤、秦素兰、秦芸以及崔嬷嬷等人,各个出尽洋相,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虽说依旧没能动摇他们的根本,但这也足够冯凌雪开心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他们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还有王鸿才!

今日这戏他看得很尽兴,希望来日这出戏唱到他头上的时候,他也能如今日这般高兴。

···

原以为经过这一遭,梅府又会平静几日,不曾想那崔嬷嬷在儿子被抓后,就宛如患上失心疯,当夜就不管不顾闯到菡萏院。

冯凌雪洗漱好正准备上床歇着,突然听见外边一阵喧哗。

“听这声音,好像是崔嬷嬷。”

谷雨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奴婢出去看看。”

谷雨出去的时候,崔嬷嬷正在撒泼,梅广和两个小厮竟没能制住她。

“冯凌雪,我老婆子哪点对不住你,你要这么报复我?”

“我儿做错什么了?我女儿又做错了什么?”

“我崔春香在梅家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作践人?”

“仗着你是主子,就不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当人看!”

谷雨听得直皱眉:“小广哥,堵住她的嘴!”

冯凌雪在屋里听了几句,还是忍不住披上衣衫走了出来。

月光下崔嬷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好似催命的野鬼。

冯凌雪见着她这幅模样,当即笑出了声。

听见笑声,原先癫狂的崔嬷嬷莫名静了下来。

她看着冯凌雪,不解:“你笑什么?”

冯凌雪走下台阶,靠近崔嬷嬷,目光自上而下、自下而上打量她好两遍,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我在笑啊……笑有些人不知死活。”

一阵风吹来,崔嬷嬷无端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这话的人,如今在哪儿吗?”

崔嬷嬷不接话,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刘嬷嬷的身影。

刘嬷嬷为何被杖打致死,她也是清楚的。

“你——”她想说“你敢”,可话还没说出口就惊觉眼下的冯凌雪是敢的。

从休夫那日起,她好像就变了,变得不受控,也更加喜怒无常,如今更是敢跟亲爹针锋相对。

崔嬷嬷不禁感到一阵后怕,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小小姐……我……”

“崔嬷嬷今日受了刺激,想必还真以为你儿子清白无辜吧?”

崔嬷嬷惊愕:“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指使谁人诬陷他,他确实偷了福福的玉坠儿。”

“不可能!”崔嬷嬷反驳,“我儿子我最了解,他不可能偷盗!”

尤其是有刘嬷嬷的前车之鉴,这段时间府里上下谁敢偷鸡摸狗?

冯凌雪笑着凑到崔嬷嬷耳边,低声道:“我让人教他赌钱,他输光了积蓄,这才见财起意。”

“你——好毒的心!”

崔嬷嬷咬牙切齿的模样取悦了冯凌雪,她面露微笑低语:“你记住,这都是你造成的,你儿子女儿遭受的一切,你才是罪魁祸首。”

崔嬷嬷脸色变了几番,看向冯凌雪的目光变得惊惶不安,颤抖着嘴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她满腹狐疑,疑心冯凌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认为她不可能知道什么。

但冯凌雪说的话还是给了她启发。

她挣开小厮的手,直挺挺跪了下去,膝盖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小姐既只是对老奴有意见,不管小姐有何怨气,老奴都一并受着,还请小姐放过老奴的一双儿女,他们是无辜的。”

“求小姐开恩!”

说着便叩起了头,一下一下很快就见血。

然而冯凌雪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良久无悲无喜道:“别磕了,我怕你的血脏了我的院子。”

崔嬷嬷一瞬间磕也不是,不磕也不是,像个蛤蟆跪趴在地上。

“求小姐开恩。”

“求小姐开恩。”

“求小姐开恩。”

……

冯凌雪转身:“我乏了,不想再听见任何旁的声音。”

梅广领会她的意思,抓起崔嬷嬷将其丢出了菡萏院。

···

崔嬷嬷大闹菡萏院一事儿终于还是引起了府里的议论,因为第二日崔嬷嬷的儿子梅宏就回来了。

经梅宏解释,众人才知是大小姐大人大量,看在他是初犯,便免了责罚,如若再犯,届时数罪并罚。

如此一来,崔嬷嬷前去惊扰冯凌雪这一行为就变得极为不可理喻。

也正是因此,崔嬷嬷在梅府的威信也一降再降,不少丫鬟小厮私底下都将状告到冯凌雪这里来了。

冯凌雪对此乐见其成。

崔嬷嬷是冯贤的左膀右臂,剪去他的一个臂膀,即便不能伤其根本,也能让他疼痛一阵。

而对崔嬷嬷来说,冯凌雪这一招只是更让她惶惶不安,好似有一把剑时刻悬在身后,准备随时给她致命一击。

而冯凌雪就是手握长剑,掌握着她们一家的生杀大权的那个人。

···

崔嬷嬷是如何想象的,冯凌雪一概不知,因为她正忙着接待一位客人。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从霜叶寺回府,路上遇到的那人。

他名叫赵勤,本是一名制香师,因一手鬼斧神工的制香技艺在京里也闯出了一番名堂。

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制香技艺还是引起了他人觊觎,最终导致家破人亡,名声尽毁。

“若不是怀抱着复仇的信念,我也没有脸面苟活了。”

冯凌雪听了赵勤的口述,心里对其颇为同情,却不敢轻信。

“那你来梅府是为何?我们可无法助你复仇。”

赵勤闻言双膝落地:“小人前来庆州,又不请自来,并不是寻求梅家的帮助,而是期望能与梅家达成合作。”

冯凌雪一听,有了几分兴趣。

“小人如今身无长物,也就一手技艺一本香谱还算有些价值……我不愿这些落入心狠手辣之人手中,但也不愿它们就此淹没。”

“我知梅家还未涉及制香领域,有心将其献给梅家……他们想要我的香谱,我偏不给,我就要他们只能看着旁人发财却无能为力!”他越说越激动,眸中的恨意似要将其点燃。

冯凌雪十分心动,但若真如赵勤所言,是这份香谱和他的技艺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那梅家也不能轻易沾染。

“你又如何知道,我梅家不是那等过河拆桥的做派呢?”

赵勤愣了一瞬,拱手:“小人有幸见过梅家老太爷,对他老人家的为人处世也有所耳闻,自是信得过。”

“你起来吧。”

赵勤一喜:“您这是答应了?”

冯凌雪摇头:“你的这些对梅家来说,也并不安全。京城水太深,任谁背后都能牵扯出一些势力,梅家虽说也算有些钱财,但在权力面前还是不够看。”

赵勤顿时失望无比,眼中最后一抹光亮消失殆尽。

···

赵勤浑浑噩噩离开梅府。

梅家小姐拒绝了他的提议,这让他躲避数次追杀,千里迢迢奔赴庆州的信念崩塌了,一时间迷茫若失,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走下去。

复仇?

那家人有钱有势,便是连近身都办不到,单靠自己如何复仇?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内心涌动着无尽愤怒与悔恨,不过是一本香谱一手技艺而已,当初便是给了又如何……总不至于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

他越想越无望。

失魂落魄走到桥头,准备一跃而下,却被人从后边抓住衣领。

“赵先生,小姐让我带句话给您。”

赵勤回头,却见是眼熟的人,是冯小姐身边的小厮。

梅广将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和一包碎银子递给赵勤:“小姐让您寻个地方安顿下来,其他事容她考虑一番,再做定夺。”

赵勤愣愣地接过银钱,回神时梅广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