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身前来,他依旧一身笔挺的西装,但是神色冷冽,坚硬的眉眼有种玉树临风的味道。
两个绑匪看到来人,顿时骂骂咧咧起身就要去围攻对方。
然而,尚未近到男人的身体,对方就狠狠地踢翻了他俩。
起身再来。
依然是被拳打脚踢,拳拳到肉。
男人动作熟稔,气势如虹,从头到脚就如行云流水般畅快。
沈云兮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口中喃喃出声:“江立……”
他的身形矫健,身材挺拔修长,出手快准狠,面色凌厉如风拂过。
不消一会功夫,两个绑匪就被打趴在了地上哀嚎。
两个人甚至没有碰到周洛礼丝毫。
两个女人都看呆了。
周洛礼看向她们,原本冷硬的面容忽地柔和起来。
他径直走向沈云兮的方向,在她身前单膝跪下。
女孩眼中全是泪花,看向他的眼神一瞬不瞬,有丝丝动容在她面上闪过。
男人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女孩巴掌大的脸就徜徉在他的掌心。
男人的掌心温热,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激起一层战栗。
周洛礼轻声开口:“云兮,对不起。”
一句话说出口,沈云兮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眼中的热泪更甚了。
她轻声问道:“江立,是你对不对?”
话音中还有隐隐的希冀。
一颗颗珍珠滴落在他手背上,在心口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周洛礼心口一痛,语中闪过愧疚:“沈小姐,对不起……”
骆应辉赶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剧烈的一缩。
他轻眯起眼,看向前方的一对。
女孩满脸泪痕,身体蜷缩在男人的胸前。
她的手拽住男人的西装,对方小心地像在呵护珍宝一般,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她就像小鸟一般,依偎在男人的胸怀。
心口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痛,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冷冽了几分。
他冷哼一声,不带任何情绪。
许是因为太疲惫,沈云兮在短暂的清醒后便又晕了过去。
医院。
沈云兮做了很长的梦。
梦里,她就像浮萍一样,找不到归处。
忽地,男人温暖的臂膀伸了过来,她就如找到一根浮木一般,用力地握住对方。
她口中忽然叫出口:“江立!”
然后人便被惊醒了。
入眼,是骆应辉神色暗沉的一张脸。
他的手腕还被沈云兮抱在怀中。
女孩反应过来,立刻松开对方。
男人阴冷的眸中有隐隐的怒气。
沈云兮刻意忽视那双灼灼的视线,转而将后背留给对方。
背后,那双滚烫的眸子几乎要将她烫伤,然而,沈云兮始终对之视若无睹。
男人的身形冷硬,五官中都透着薄薄的冷意。
他眸中闪着幽冷,孤傲的面容布满寒霜。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然冷嗤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晦暗的书房内。
男人的脸上一片阴隐。
他坐在沙发上,手垂落下来。
鲜红的鲜血如汩汩泉水流了下来。
他的身前,是一地碎掉的玻璃碴。
而他腿跟前,还跪了一个人。
正是周府的管家梁叔。
梁叔不发一言,只低低将头深深垂着。
周洛礼声音冷淡:“梁叔,我以为你知道分寸,但是这次你是真的冒犯到我了。”
梁叔身子低的更甚了,“少爷,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我早说过,沈云兮不是你能动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周洛礼冷眼看着梁叔,满眼都是阴翳之色。
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按在梁叔的肩膀上。
梁叔更加惶恐,声音都在颤抖,“少爷,您保重身体,不要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了!您这样,让我难辞其咎,死不足惜!”
周洛礼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死,我不会让你死。不过,这里不再需要你,你明天立刻给我回港城,我不想再见到你!”
梁叔一听,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连忙磕头,祈求周洛礼:“少爷,我错了,您怎么惩罚我都行,求您不要让我离开您,您赶我走,才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周洛礼不再理会他,径直迈腿离开了书房。
身后,梁叔一个劲地在磕头道歉赔罪。
他的身体就像是直不起来一般,深深地嵌在地上。
此刻的梁叔已经不再是受众人尊敬的周府大管家,不过是一个垂垂暮已的老人罢了。
梁叔惶恐,他也不怪少爷对他的惩戒。
甚至,还有一种欣慰感。
如今的少爷杀伐果断,越来越有周家继承人的风范了。
骆应辉自从医院离开,整个人都透着烦躁。
他工作了一天,对每个人都横挑鼻子竖挑眼,众人噤若寒蝉,纷纷祈祷今天赶快过去。
果然,到了下班时间,老板第一个迈出了公司。
大伙长圩一口气,今天又是死地求生的一天。
骆应辉脸色深沉,他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黑暗中。
他全身都紧绷着,似乎是在压制着什么。
整个人就是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坐在车内,声音冷冽吩咐:“去医院。”
一路车辆开得飞快。
到了医院,男人步伐很快,走路如风一般,偏偏气场冷酷,让人遍体生寒。
他的手触上沈云兮的房门。
原本淡漠的神色忽然有了一丝生气。
他心口莫名紧张了一下,害怕再次看到女孩神色冷淡的面容。
他手中有汗流出,又怕女孩在熟睡,自己一身寒气会打扰到她。
思定下来,男人握着门把的动作都轻了下来。
他悄声推了了沈云兮房间的门。
却被眼前的景象一怔。
房间内,女孩正笑颜如花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门,手上在削着水果。
只见他手中随意动作几下,一整块水果皮便与果肉剥离开来。
女孩大惊,像是看到了什么歧义的魔术一样,整双眼中都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她眸中神色亮彩,整个人焕发着前所未有的灵动。
骆应辉握着房门的手又一紧,原本已经温和的眼眸又转而更加深邃了几分。
果然,她不是不会笑,只是那种温柔再也不属于自己。
心脏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一阵钝痛。
然而,只转瞬即逝。
再抬眼看男人,他森寒阴鸷的眸中尽是病态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