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进灵域,首先让他称奇的就是绿芽。不对,现在该叫绿苗了,它也一定在当时那情况下有所突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葫芦那种不负责任将暴虐灵气硬塞给他们的做法,想想还是有点生气,当时如果被撑爆了可就玩完了!
哎算了算了,刚刚说了不能怪它的……
只以结果论来说的话,现在一切都是刚刚好,值得庆贺。
葫芦里现在充斥着极其浓郁的灵气,此时又已全部恢复了温和。本源灵气徜徉在其中,舒适之极。
感应到李忆念到来,它开始欢快地游动起来,劲头比以前更足了些。
“连你也有了一些成长了啊!”
他不禁有些欣慰,这里全部都是和他息息相关的生灵或事物,它们的成长将来总有一天能为他的梦想助一把力。
他又继续检查了一番,葫芦口绿苗伸进去的根茎已变得更加粗壮。那一团胆怯的小火苗呢?没有发现它,他感到了一丝小失落。
这葫芦中的一切已与他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尽管它们其实还并不能和他交流。小火苗应该随着那些暴虐的火灵一起被葫芦吸收了吧?
葫芦依旧很不服气,从揉杂波动的灵团中吐出一团青红小火苗。小火苗甫一出来就溜向了葫芦底部,本源灵气又直追而去。
它还在!
葫芦还是挺仗义的,从刚才他口中的不顾别人死活变成了仗义。李忆念突然感觉他最近怎么总喜欢腹诽呢?
“我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他赶紧摆脱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开始收束心神仔细地感受这些灵气。
沉稳劲韧的地灵,生机盎然的木灵,温和静谧的水灵,生性活跃的火灵。还有一小部分被葫芦留着的金色灵气。
他看着这些灵气实在没有什么头绪。不如先放松一会,再慢慢想想。然后他就又看着“豆包”和“芽菜”追逐了一会。
闲来无事,他顺便给本源灵气和小火苗也起了一个名字,省得自己每次感应这家伙的时候心里还得喊着“本源灵气你在哪?”
豆包和芽菜是转生后在落趟村老丈家吃到的第一顿饭。他至今仍觉得滋味不错,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尝一下。
突然一想这思绪飘得是不是有点太远了……还是拉近一些,再想想怎么解决五彩灵衣的问题。
刚才葫芦把这些灵气塞给自己,才促成了灵衣的形成。现在葫芦里充斥着灵气,所以收不回去了?这家伙不是吸收灵气后体积会涨大的么,按道理不应该出现这个问题啊,它这是吃撑了吧?
让他自己来吸收这些灵气?
可是不会啊……
或者让谁来,豆包?
这家伙应该已经吸收了一点吧,刚进来见到它时发现它更凝实了点。
试试也无妨。
他感应着,豆包应声而来又围住了他。接下来平心静气,带着豆包再经历一遍灵质测验时自己在各灵团里的感悟。
在灵域内他只有心神感应,没有实际的身体,虽然一直感觉着有一个身体存在。现在,和他心神融合在一起的豆包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隐隐绰绰的身体轮廓。有了身体一切就好办了。
就像当初灵团中的灵气进入他身体一样,现在这些灵气也在进入豆包结成的身体。
它大口大口贪婪地吸攫着,李忆念只觉得包裹感越来越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然后他便感觉身体似乎撑起来变大了。
奇怪的是这仅仅是一种看不见的真实感。然后他就觉得绿苗渐渐地就比自己矮了一头,已经涨大后的葫芦转眼又小了几分。
葫芦是切切实实地小了几分。五种灵气维持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当葫芦中的其他四种被豆包吸收了一点,葫芦也自觉的吐出一点金色灵气给予豆包一并吸收,身形自然也缩小了一点,继续保持稳定。灵气种类越多,保持稳定性当然就越困难。
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就停下了。他瞬间觉得那种压迫感消失不见。大脑想象中地喘了几口气后,他复又细细感应起豆包的状态。
豆包肉眼可见的结实了很多。
造成的现象就是,当豆包围在他心神上的时候,他就有了一副微微具象化的身体,已能够略微清晰地勾勒出整体的轮廓。假如有人看过来就跟一个刚刚高过绿苗的小人一样。
这是一种神奇的变化!
豆包同时吸收了几种灵气后,原本的玄黄色也混杂了五种颜色,斑驳不定,也不知道等它稳定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豆包啊豆包,你把这里的灵气收了点,外面那层罩衣能不能也收了……”
豆包很听话,它一瞬间就能感应到他的心意。李忆念只感觉心神一下子被豆包带着飞出灵域,灵知霎时释放出来。
他发现,身上的五彩罩衣颜色更加耀眼了!
不是放,是收!
豆包很不耐烦,带着他灵知一瞬间又塌缩回灵域,嗖地一下钻进葫芦不出来了。
得,又得罪一个。
还是先结束坐定自己看一看吧。
出来这么一瞧,他发现错怪豆包了。这小家伙任务完成得极其出色,五彩灵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下次再见时再安慰安慰它吧!
他发现这葫芦,这豆包怎么都跟小孩子一样易发脾气还需要哄。下次那绿苗不会也是一样吧?他还没尝试过和它沟通一下呢!
算了,下次再说吧,今天也够头大的了。
“怎么样,控制灵气的感觉可还不错?”看到他收了五彩灵衣,老爷子笑呵呵地问他。
“确实挺爽。以后想用就用,不想用就可以收了,不必像今天一样做移动灯笼了。”
他回应一句,但留下了一半,以后还要看豆包的脸色……
别人的灵气完全是自己凝聚出来的,随心所欲。他的灵气像是一个独立生命,居然有自己的思想,还得像祖宗一样供着……
这叫什么世道!
“老爷子,时候也不早了。灵衣既然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他感受着初秋深夜的微寒,起身准备告辞。
“不忙,修炼之人不睡又能怎样。”
老爷子又将葫芦丢给他:“再尝尝,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您可以不吃饭,不睡觉,我不行呀……
他先动了动喉头,把这句话压了下去,然后一把接住了葫芦,灌了几口。
“你这酒也馋得不轻了。”老爷子打趣道。
那必须的,已经知道了这是极好的东西,有的享受必须不能放过。
一线入喉,一如既往的辣。
但以前只是觉得辣,从来没像此刻觉得除了辣,还有一丝迥异的火灵味道。
“您这酒里有什么玄机?”他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