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念刚进入灵域就碰上了异常活跃的芽菜,一感应到他芽菜就先豆包一步裹在了他身上,然后豆包又裹在了芽菜身上。
李忆念感觉差点没被憋死!
只是两个活宝怎么都不肯下来,他忍着这种明明不应该存在的感觉,将灵知释放了出去。金黄的火灵在空中摇曳,这火树果然是吸收了地火之灵的。
他试着将灵知触向悬雾山,但最终也没感知到什么东西。毕竟有些远了,何况悬雾山外面的雾团也遮蔽了不少感知。
到了深夜,一轮玉钩升上树梢,璀璨的星空又增添了几分光辉。
“今晚这夜色倒挺不错的。”
咬着一根草尖的吕安锋躺在垫布上,二郎腿一晃一晃,很是惬意。
“确实不错,难得的闲暇。就是不知道后天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
“等着吧,很快就见到了。”
李忆念一直盯着悬雾山那边,昨夜那火光闪动的感觉似乎还在,但就是看不真切。
“别盯着啦,你指定是眼花了,越看眼越花。”安锋又补上一句。
“我确实是眼花了……”李忆念喃喃道。
“那里怎么了?”
突然边上有声音响起,吕安锋一个轱辘坐起身来喊道:“有火光!”
“不应该啊,这还没到时间呢!”
几名有过经验的弟子说道:“是啊!往年至少要到九月九前夜才会有动静。”
几簇火苗透过雾团显现出来,从悬雾山上快速升腾后又消散。
“看,火树开花了!”一名弟子指着头顶说道。
“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到明晚才会开花吗?”
现在已经是乱糟糟一片。
“安静,都不要慌张!既然地火提前一天盛起,那我们就提前一天进行准备好了。现在都静心养气,等待燎心果成熟吧!”
石?和尹琬瑜将秩序维持下来。
“燎心果又是什么?”李忆念向他们问道。
“燎心火树遇地火之盛起才会开花,然后就会结出燎心果,人吃了以后犹如烈火焚心。在这种境况下进行感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烈焰堂弟子还会趁机去尝试炼化火灵。当然,若是出了岔子也可能会有危险。因此,等收了果子以后,我们会根据你们当前情况再行安排。”
尹琬瑜向他解释了一番,然后挥手一指:“你看枝头上!”
李忆念再次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火树的花蕾已经透出了一线明黄。
“等着吧,再过两个时辰就开了。”
悬雾山上火光愈渐明盛,花蕊也已经绽开,露出了金灿灿的花芯。烈焰堂的弟子们都早已进入坐定,不再理会其他人时不时的喧嚣。
待到寅时,所有的花瓣已经完全绽放,将这半边峰映得一片金辉,极是绚烂。花粉如金丝般在微风中飘散。
苍岚将落在手心的几条金丝凑近鼻子嗅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说道:“唔……好烈的味道啊!”
“含有地火之灵的花粉当然会比较冲了。”
李忆念回答了她,然后再次感应了一下,地火火灵的数量不是很多。
火树开花之后天已渐渐放亮,夜色中还较为清晰的火光逐渐隐没在日光中不见。花瓣洋洋洒洒,将地面缀成一片金毯,玉珠般晶莹剔透的金色小果挂满在花蒂处,煞是诱人。
“今天午时便可成熟了,届时也意味着地火将达到一年之中最盛之时。”尹琬瑜再次解释道。
暂且别无他事,他们只能安心等待。片刻之后,沈芊带领着驭灵堂弟子也终于赶到了这里。
“沈师姐来得很及时啊!”尹琬瑜和她打了个招呼。
“我一共来了七次,也从未见到有提前过一次。再不快点赶来,今年这燎心果可就没我份了!”
“那倒是!”尹琬瑜边笑边回答。
驭灵堂弟子即刻开始安扎下来。李忆念也和季秋枫打了个招呼,然后帮着收拾了一下,顺便看了下她的收获。蕴灵袋中基本上也就是一些各式各样的种子和小果子,不过倒是有一枚指节大小的莹绿果子看上去很是特殊。
“这是什么果子?”
“我在一个水潭里发现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沈师姐说她也不认识。不过她让我收好了,不要随便给别人。”
“那你可要小心收好了。”
“我知道的。”
她将蕴灵袋重新扎好,系在腰间。李忆念让她抓紧时间先休息一会儿。
直到临近晌午之时,又有火光开始闪耀起来。树上的果子已是娇艳欲滴,看得几人忍不住流下口水来。
李忆念始终观察着对面,悬雾山和明心崖之间的雾团似乎正在一点点消失,火光正在一点点绚丽起来。同时蕴含着极多热量的雾气也在加快推向这边。
“燎心果成熟了!”不知道是谁呼唤了一声。
首座四人早已等待多时,立即凝出灵气化为飞刃。霎时漫天光彩飞舞,一个个已熟透的果子掉落下来,早有驭灵堂弟子准备好空的蕴灵袋一个个兜住。
李忆念拿着苍岚的空袋子也兜了一个。他刚伸手去拿,只觉滚烫得厉害,一下又缩了回来。这等下叫人怎么吃?
四位将果子几乎打了个干净,却又只留了南边最低处的几梢没动。
“这边怎么又不打了?”吕安锋问道。
“先离开那里,其他的马上便知!”尹琬瑜却卖了个关子。
只不过说话间功夫,那几梢的枝头却突然开始延伸,互相缠绕着向南边窜去,把地慧堂这几个没见过的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旁不敢再靠近。
不一会儿,这几梢火树枝竟是一起变得粗壮了几圈,巨大的重量让它们直接砸在了台上。
“这是什么?”
“原本九九正午之时,燎心火树等待果子成熟之后,就会将一部分枝梢伸向悬雾山,将这些果子落在那里生长。顺便再通过这些枝梢吸收一部分地火之灵,以待来年再发。只不过这次提前了一天罢了。”尹琬瑜终于不卖关子了,向他们解释道。
“原来如此,竟还有这么稀奇的树!”林远感叹道。
片刻之后,火树枝似乎已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前端枝梢的重量,便不再继续长粗了。又半刻之后,赤红辉光从它外端不断攀回,直至整个火树都散发出金焰之色。
在场众人顿时如被炙烤一般热气直冒,四大堂众弟子纷纷凝起灵气进行抵御。
李忆念只觉如在火炉之中,皮肤由外而内被烫得生疼,急忙召起豆包帮助抵消一下。尹琬瑜、石?和沈芊各自将交由自己负责的地慧堂弟子也一起护住,避免受到内伤。
然而,盛无滔却将他那几名负责之人交给了下面弟子保护,他自己却抬步走上了通往悬雾山的火树枝所结之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