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东宫诸人待永宁极为有礼,就连那日的嬷嬷见了永宁也会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虽无名分,却都知永宁最得宠。
云诏南对永宁很顺从,几乎是有求必应。
永宁在西凉时看了许多景武帝给她寻的话本子,哄男人,她还是可以的。
春日到了,永宁看到花朵盛开,恍然才想起,似乎离开帝丘已经两月了。
南楚天色,所以衣料都很轻,略有风吹过就能将衣裙吹起。
永宁一袭白衣,目光似惆怅似怀念的望着远方,微风拂过,裙摆微动,她就如同那画中的仙子。
云诏南痴痴的望着,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山上孤庙中的神女像,如仿佛如今就坐在自己面前。
那样圣洁,那样美丽。
他顺着永宁的目光看去,发现白玉兰开花了。
“很喜欢?”
永宁收回目光,微笑着轻轻摇头。
云诏南抿唇,看她这惆怅的模样以为她喜欢却够不到,很像幼时的自己。
身旁有风拂过,少年足尖一点,飞身上树,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又跳下来将花递到永宁面前。
“随手摘的。”
他笑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储君威严,多了几分少年的天真赤诚。
永宁接过那朵花,盯了许久。
若是在帝丘,海棠树也该开花了吧……
南楚天气多变,不一会儿就落了小雨,永宁只能躲到檐下。
“我抚琴给你听吧。”
云诏南挥手,就有太监放上一把古琴。
永宁望着宫中的落雨,望着一样的红墙金瓦,一样的禁锢。
东离如此,西凉如此,南楚更是如此。
毫无自由可言。
云诏南的琴艺实在是……不好评价。
廊下赏雨,雨中听琴。本是风雅之境,永宁却总能联想到帝丘。
她为了争宠,也在太和殿外抚琴给他听。
为了讨父亲欢心,她也逼着自己学最不喜欢的琴艺。
可她的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学琴没让父亲夸赞,抚琴没能讨来恩宠。
耳边琴声停止,云诏南问:“如何?”
“殿下琴艺无双,自然是好听的。”
谁知云诏南立马变了脸色,再没方才的温柔笑意。
“是吗?”
“自然。”永宁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大的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云诏南冷哼一声,“孤不会抚琴,只学了半月罢了。公主琴艺无双天下皆知,如此强夸,是否过于敷衍?”
“那便是殿下聪颖,只半月就远超常人。”
永宁口上哄骗,心中却疑惑这太子无缘无故的学琴做什么。
云诏南生气拂袖,一句话也没说。
她看他离开,也觉得松散。
青莲几人也被云诏南放开,留在了永宁身边。
南楚天气热,永宁总觉身子困乏,到了这儿竟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青莲服侍永宁睡下,屋外雷声大作,她去将窗子还上。
一转身看到了那南楚太子负手站在永宁床前,她心里一紧,生怕这南楚太子对永宁做什么出格的动作。
“殿下……”
云诏南挥手,“退下吧,孤在这儿看会儿。”
“殿下,这于礼不合。”
云诏南转了转玉扳指,反问青莲,“这是孤的东宫,孤若对她做什么,用等到现在?”
青莲被他这一番话说的不知如何应对。
“雨天她会梦魇,孤想陪陪她,退下。”
云诏南坐在永宁床边,为她往上盖了盖被子。
他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吵醒她,其中温柔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青莲只得福身退下。
他温柔的望着永宁安静的睡颜,没了醒时的惆怅,如今这模样才真正像个十八岁的少女,安静纯真。
他轻抚她的脸颊,视如珍宝,又怕吵醒她。
梦中的人仿佛察觉这片刻温柔,她蹭了蹭他的手,轻轻呢喃。
“云郎……”
云诏南眼中染上笑意,更贴心的为她理了理额边碎发。
“忌安……”
他愣住,心中翻腾的嫉妒无法压制。
原来那声云郎唤的不是他,是别人。
他冷冷的收回手,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胳膊,她悠悠转醒。
“殿下怎么在这儿?”
还未反应过来,云诏南掐上她的脖子,眼神狠厉,“孤问你,忌安是谁。”
永宁几乎呼吸不过来,满脸通红,却又不知如何辩解。
这段时间她装的温柔顺从,云诏南也乐意惯着她。
可坏就坏在永宁梦魇中无意呢喃出了景武帝的字。
她怎么说?说是景武帝的字?
他会杀了她的。
“不……”
看她即将昏过去,他狠狠的将她甩开。
“来人!”
几个宫女嬷嬷进来待命,其中就有第一日绑永宁的那个嬷嬷。
永宁看见她,自然也知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她惊慌的爬过去拽住云诏南的衣袖。
“殿下……”她挤出几滴泪,试图勾起云诏南的同情。
云诏南往日最吃这一套,爱她的娇弱,可今日他却冷冷拂开,不曾看她一眼。
“老规矩,收拾吧。”
永宁冲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大喊:“殿下!”
云诏南不曾回头,殿门被他关上。
几个嬷嬷对她上下其手,不出片刻,永宁衣衫全部被剥落。
“放肆!别碰我!”
嬷嬷见她不乖,命人将她按住,令几个小宫女为她换上纱衣。
这纱衣什么都遮不住,反让她的身段若隐若现,诱人的很。
“放肆!”
嬷嬷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分开绑在床柱上。
“姑娘失了恩宠,就别耍往日威风了,你乖些,也少吃些苦。若真惹恼了殿下,仔细你被丢到冷宫,让那些老东西糟蹋。”
“放开我——”
嬷嬷将她绑好,又塞上那棵球。
“姑娘,今夜殿下会来此处,还请姑娘识相些。”
嬷嬷将从永宁衣袖中翻出的帕子叠好放在床头,淡淡道:“姑娘的守宫砂,今夜是保不住了,不若乖些,殿下若高兴,给个名分也不是不可能的。”
“唔……”
永宁目眦欲裂,这放在床头的定是要当做元帕的,可这嬷嬷好巧不巧的拿了景武帝给她绣的那方鸳鸯帕。
她挣扎,绳子上的铃铛不停作响。
这是云郎给她绣的帕子,怎么能当做她与别的男人的元帕呢……
至夜晚,永宁挣扎的累了,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如同一个玩偶。
云诏南站在她床边,冷冷的盯着她已经红肿的双眼。
“这些日子的温情,孤以为你会感动,既然你不识好歹,孤也懒得与你周旋。”
他拿起那方帕子,看永宁反应强烈,冷笑一声,“怎么?这就是景武帝赠你的帕子?”
他都知道了?
云诏南撕扯她身上的薄纱,令她感到屈辱。
“既然是情郎所赠,孤自然要将这帕子还回去,连带着你的落红。”
“唔!”
不!
云诏南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耍孤,孤要解气。孤要将这帕子连带落红一并寄予西凉,寄予你云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