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的长发散落，莫名糊了一脸，眼睛鼻子嘴巴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田豆豆急忙帮她处理好头发，道：
“抱歉抱歉！我目前的灵力暂时还不能支撑较大的挡风灵罩，你受苦了，我向你赔罪！”
木偶扯出掉进嘴里的一根头发，道：
“无妨，谢谢你送我回来。”
田豆豆既惭愧又尴尬。
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青鸟，之前那些鱼仙童明明在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木偶道：“主人教我的不是这个。”
田豆豆“啊”了一声，没听明白，问道：“裴神设教你什么？”
木偶眼神依旧空洞，语气平缓道：“主人教我顺从，而不是反抗。”
田豆豆皱眉，他想了想，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塞到木偶手里，道：
“下次你要是还遇见这种事情，可以找我，我一定赶过去帮你！”
木偶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纸，问：“这是何物？”
“符鹤，用来传音传信，用灵力驱动即可……”田豆豆猛地反应过来，“不对，你没有灵力吧？”
木偶道：“主人说，我的身体可以储存并使用任何神仙输送给我的灵力。”
田豆豆笑道：“那好，我传一些给你。”
木偶缓慢地眨眼，歪头道：“豆豆，你的灵力有限。”
田豆豆双指合并，抵在木偶眉心，灵力如丝如缕，进了木偶的身体。
他收回手，弯唇道：“驱动符鹤花不了多少灵力，你安心留着备用。”
田豆豆怕她不会，还仔细地教了一遍使用方法，确保她学会后，他才御剑朝另一个地方飞去。
古意微微仰头，看着田豆豆离开的方向。
小时候看鱼玩鱼，听见田婶说要杀鱼炖鱼，他还哇哇地哭。
长大后，为了护她，倒是敢教训鱼幻化的仙童，吓唬他们说要剁了他们的头炖汤。
……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呢。
她捏着符鹤，嘴角轻轻勾起难以察觉的弧度。
挺好。
好人会有好报的。
*
鞋落在赤脚大仙的洞府，古意打算找裴书生汇报情况，却发现他压根不在神殿，不知道又去哪里找乐子去了。
她便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
木偶身不知疼痛，也不会累。
但她的魂体却能够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体内无形中的锁链带给她的影响——她的思考变得很慢，反应也不够敏捷。
躺在木床上，古意突然发现刚刚有个奇怪的地方。
在《傻女》位面里，她作为洛翘，是遇见过田豆豆和青鸟的。
那时，田豆豆叫住青鸟，唤名字的语气十分不确定，表情也透露着他好像不太确定那名女子是不是青鸟。
可这次的位面，田豆豆既然见过她的样子，《傻女》里，他为何是那样表现的呢？
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两个位面不是同一个世界，而是平行世界？
那她之后如果能见到洛翘和江清若，她们身体的魂体，究竟是谁？
是她，还是……系统数据设定好的，真正的身主？
……
田豆豆御剑飞行，前方蓦地闪现一道身影。
他吓了一跳，急忙刹住。
看清来者后，田豆豆行礼，心里奇怪道：为何裴神设会从清风宗的方向过来？
裴书生摇着折扇，眼睛半眯，打量着面前的少年，道：
“你见过青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