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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婶子站在廊下一脸心疼的看着兰溪,兰溪走过去,抱着她的腰,把脸埋进她怀里,无声的流下了眼泪,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婶子,我舍不得您们!”

“你这个傻丫头啊,你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兴再哭鼻子了。”曾婶子轻轻抚摸着兰溪柔软的头发,叹息一声,说道。

“婶子,您会再回来看我吗?”

曾婶子沉默了半响才语气肯定地说道:“会的,婶子和你大叔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知道吗?你原是个心有成算的丫头,不用婶子为你担心,不过,你虽样样都好,性子却是太倔了,思虑也太过深重,婶子怕你以后······。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这亏啊,一定是要自己吃过了才会知道退让,再说你本就是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倒是婶子话多了,婶子啊,就是盼你以后能平平安安的······。”曾婶子再也说不下去了,别个头去,快速的抹掉了滑落下来的眼泪。

“我听,我听,我一定听婶子的话,我会好好的,不让婶子为我担心······。”兰溪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保证道。

曾婶子蹲下身子掏出锦帕来为兰溪擦眼泪,这眼泪啊,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曾婶子擦得烦了,竟直接把锦帕覆盖在她脸上,又执起兰溪的一只小胖手来按住帕子后就转身走了,走了…!

兰溪:······我这无处安放的,被你刚刚挑起来的离别的愁绪啊,看我哭得这么投入,你不配合一下收尾吗?

接下来他们便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需要收拾,因为大多数都带不走,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冬天要穿的厚衣裳,越往北上越是寒冷,赶路的话又不方便做,只能把现有的厚衣裳都带上。

马车里再塞了两条厚被子后,顿时就没多少空间了,此去路途遥远,马车需得宽大舒适才行。

“不用你这个小丫头来操心这些琐事,进城后大叔就去换一辆大大的马车,还需再买一匹好马,两匹马拉车也会更稳当一些。”曾大叔看着兰溪小脸上的担忧,笑道。

“大叔办事,二丫自是最最放心的,但只要一想到路途这般遥远,道路这般难走,就忍不住担心。”兰溪一边把红泥小炉往马车上搬一边说道。

姬大夫专用的茶炉和茶壶肯定是要带上的,还有一些他常看和比较重要的书籍也都需带上,旅途漫漫,热茶伴书,这样时间总是要好过一些。

因为在路上并不是每次都能运气很好的赶到驿站或城镇,所以,锅碗瓢盆之类的也都要带一些上,万一不得不露宿山野的时候,也能在寒夜里喝上一口热汤。

虽然都是一些琐碎的东西,林林总总的也是不少,最后马车被塞得满满当当,兰溪看着这一马车的东西都发愁:姬大夫坐哪儿啊?总不能跟她去年一样坐车辕上,被冻得满脸鼻涕吧?

一想到姬大夫这副白衣不染纤尘、清贵无双的模样,如果拖着两条大鼻涕······兰溪就没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她赶紧抬起两只小胖爪子捂住脸,伤离别,正伤离别呢!

晚上他们一起吃了饭后,几人围着案几坐下来,姬大夫把小院托付给兰溪看顾,说屋里的书她可以随便看,不过不可出借,并且一定不可让虫蛀了或者是发霉损坏了,晴好的天气一定要记得搬出去晒晒云云······,巴拉巴拉说得全都是他的书。

“知道了,我都记住了,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帮您看好书并等您回来!”兰溪向他保证道。

姬大夫见她应了后给了曾大叔一个眼神,曾大叔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从桌子上推到兰溪面前说道:“二丫,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先别急着拒绝,听大叔说完先。这些屋子如果没有人居住便会破败的很快,需要时时修葺才行,公子的书也需要人细心照料,再说也没有让你白白照看、干活的道理,所以这笔钱你得拿着。”

兰溪仍然迟疑着,她把他们当亲人,把这小院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她觉得照看自己的家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二丫,收着吧,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也许永远回不来······!”姬大夫轻声说道,她收了他们多少能安心一些。

兰溪心里一惊,不是回家吗?为何要说得如此凶险?

她之前的猜测是姬大夫拒绝家里安排的联姻,因此才逃婚来此,那此次回去不过就是结个婚而已,难道他还想以死相拒不成?

没必要,兰溪觉得真的没必要,就算他和七爷那啥,真心相爱什么的,但在现下这个时代,他们绝对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在一起的,还不如各自娶妻生子,这也不影响他们私下交往不是!

“无论如何,我总是要等你们回来的,就算是实在回不来,或者觉得没必要再来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了,也麻烦托人带个信儿给我吧。算了,还是不要带信了,让我心里装着希望,也便不会觉得等待的日子难熬了。”

三人闻言都沉默了下来,没再开口说话,兰溪说完也后悔了,她实在不该说这话,槐树村再怎么说都是她的家,他们来不来,她都是要在这里生活的,何必那么大的怨气呢?她本想再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几次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遂也就放弃说话了。

一室静谧,只闻几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和炉上的水开了咕噜咕噜翻滚的声音。最后,她也不记得他们到底坐了多久,又说了些什么话,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回的家。

浑浑噩噩、晕晕乎乎,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就跑了过来,不知为何,这一次她觉得特别的累,到了院子外后大口喘气,喘了老半天才平复下去跳到嗓子眼的心,深吸了几口气后推开门。

他们却是已经整装待发了,首先入眼的是站在廊下的姬大夫,此时斜对她正背着手抬头望天,依然是一身清冷的白衣,外面罩了一件狐狸毛大氅,孤傲高洁,他现在是真的要乘风归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