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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兰气哼哼的冲着兰溪而来,想要再甩她几巴掌出出气,好好的觉就这样被这个贱人毁了。

不想却看见,昏黄的灯火下兰溪看向她的眼神如刀般锋利、如冰般寒冷切骨,她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沫,手抖了一下。可她又不想就这么算了,竟被这样一个小贱人威慑住了,那她张翠兰多没面子,以至于挥出来的手就偏了一点角度,向着大丫而去。

柿子捡软的捏,谁还不会?

兰溪抬手一把抓住张翠兰的手腕,厉声喊道:“爹!这个家是不是容不下我们姐妹俩?我去叫娘和弟弟出来是在害他们吗?”

虽然兰溪一直在锻炼,也跟曾婶子学了一段时间的功夫,但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力气有限,如何能钳制的住张翠兰这样一个常年干农活的成年妇女?

张翠兰用力一甩就甩开了她的手,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手再次向她打来,兰溪赶紧借着张翠兰甩开她的力道,拉着大丫退后了好几步,让张翠兰打了个空,这个疯批竟然还不服气,想追上来再打的时候被周玉柱喝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不能安生一点,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周玉柱把周明明抱在怀里,整理好了包裹着他的被子,才神色不悦地朝她们吼道。

“打打闹闹”?兰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一手稀泥和得都比屋外的泥石流还好了,人渣!

周玉柱抱着周明明坐到他之前坐的长凳上,张翠兰狠狠的剜了兰溪一眼后也过去依偎着周玉柱坐下,还把头靠在周玉柱的肩上,兰溪好不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后半夜的样子,突然“哗啦”一声把正跟大丫依靠在一起打瞌睡的兰溪惊醒,在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前,身体已经拉着大丫一瞬间就窜到了院子里。

远离房屋后,姐妹俩才惊魂未定的回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兰溪看到周玉柱两口子也是刚被惊醒的样子,正一脸懵逼,她也很懵,房子没垮啊,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雨还在噼噼啪啪的下着,她俩身上的衣裳很快就湿透了,周玉柱把孩子交给张翠兰后起身去查看屋子,兰溪也赶紧牵着大丫走到门口避雨。

周玉柱摸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后,握在大手里先去了他们的屋里查看,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又转身去了兰溪和大丫的卧房。

张翠兰的眼睛追随着周玉柱从这屋到那屋,当周玉柱的脚还没跨出兰溪她们屋子的门槛时,她就眼巴巴地问道:“当家的,怎么样了?”

“大丫她们这屋垮塌了一半。”周玉柱沉痛地说道,并抬眼扫了兰溪她们一眼,脸色阴沉。

张翠兰的脸一下就垮了下去,天啊,房子竟然塌了,这可让她怎么活啊?都怪那两个赔钱货,一定是她们带来的晦气,克母不详,难道现在又要开始克他们了吗?她像是要吃人一般的死死盯着兰溪。

终于熬到天亮了,雨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

幸存下来的人们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跑出屋子望着苍天先是大笑,然后笑着笑着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笑是庆幸自己和家人终于活了下来,哭既是对不幸遇难的人深深的悲鸣也是对灾难的后怕!

兰溪光着小脚丫踩在满地的淤泥和枯枝腐叶上,手脚并用的艰难前行,没一会太阳竟然升起来了,明媚灿烂的金辉洒向大地。

她面对太阳仰起脸闭上眼睛,让阳光灼热着她的皮肤,照得身上暖意洋洋······,要不是这满眼的残垣断壁和抱头痛哭的村民,以及凄厉的哭声······,她差点都以为前两天的经历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她的心里像是塞了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沉沉的湿湿的往下坠,让她喘不过气来······一个没注意她一脚踩空,陷进一个坑里,爬了半天都没爬出来,她突然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爬,最后干脆趴在那令人作呕的腐叶和淤泥上放声大哭。

哭够了又攒了一会力气才又继续往上爬,海绵的水总算是被挤了一些出去,好歹给了她几分呼吸的空间。终于爬上来了,一看白嫩嫩的腿和脚被坑里的树枝和碎石扎得血淋淋的,先前没注意,这会子才感觉痛得她倒抽凉气。

姬大夫走时给她留了很多常用的药膏药丸,但现在这腿上满是脏污,她不想浪费药膏,深吸了几口气后忍着痛继续往她想去的地方走去。

幸好没走多远就碰到了正在村里安抚那些失去亲人和垮塌了房屋的村民们的老村长,“村长爷爷!”兰溪轻轻唤了一声,声音虽然带着大哭后的沙哑但又不失清脆。

于焦头烂额中、于兵荒马乱中、于惊慌失措中······,这缕弱弱的嗓音却准确无误的传入了老村长的耳中,似乎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他瞬间转头看向兰溪,焦躁的内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不管这个丫头此时是不是来给他希望的,他都满怀期待的紧紧盯着她,面对这个残破的村子、面对这些无助又凄楚的村民,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无能为力,除了用言语不痛不痒的安慰几句,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他甚至想过要是姬大夫还在村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此惨状?

现在这个丫头来了,她就是他全部的希望,他看着站在废墟上那个小小瘦弱的身影,他一点都不奇怪他为什么要去依赖一个小丫头,他此时就像是溺水的人,那怕是一根稻草他也要紧紧抓住不放。

“二丫,你告诉刘爷爷,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两天他几乎一直在雨中奔走,衣裳都没有穿过干的,说了太多的话,嗓子干涩嘶哑,再加上两夜没合眼,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疲惫又倔强。

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开口问兰溪的声音颤抖又哽咽,听得兰溪心头又是往下一坠,这个老人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啊!他真是一位好村长,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槐树村的任何一位村民,可他却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能力不大的人,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