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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今萧璜的尾大不掉是萧稷一手造成的,可太后扪心自问,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当初在自己的寿宴之上,若不是自己因为萧璜的身世对他心生怜爱,给萧稷施压要他封萧璜为秦王,萧璜也不会因此获得王家的青睐,一步步获得今日的地位与权势,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将来储君的地位。

太后沉默良久,而后长长叹了口气,道:“如今皇上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因为秦王的存在,迟迟不立玠儿为太子吧,哀家担心迟则生变呀。”

萧稷目光悠悠望着西边,面色越发凝重:“儿臣打算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找一个合适的由头,将璜儿调回京城,解除掉他手中的兵权,到时候再正式册立玠儿为太子。”

说这话时,萧稷面前分明流露出一丝沉痛之色。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萧玠和萧璜的父亲,为了扶立一个儿子而不得不去打压另外一个儿子,对于一个父亲而言本来就是一个痛苦的抉择。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只因为他是大宁的天子,他要为未来的储君消除一切潜在的威胁,绝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而让大宁陷入内乱之中。

太后能够理解自己儿子的苦衷,不过她心中也有自己的疑虑:“若是秦王真的有二心,不愿屈居在玠儿之下,只怕未必会轻易乖乖就范。”

萧稷又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眼见太后已经把话挑开,萧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狠厉:“若是璜儿当真如此执迷不悟,朕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吧。”

太后当然听得出萧稷话中的杀意,不由又叹了一口气道:“父子亲情,至亲骨血,难道真的要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吗?”

“不到万不得已,朕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萧稷面色同样异常沉痛,但眼神却是越发决绝,“既然璜儿的坐大是朕一手造成的,朕宁可自己背一个杀子的名声,也不能让玠儿无端背上一个弑兄的罪名。”

话说如此说,可萧稷心中反而越发沉重,当初先皇萧煊就是因为逼死废太子萧秋,饱受天下臣民诟病,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希望自己同样走到这一步。

太后何尝不明白自己儿子下了多大的决心,但她却摇摇头道:“哀家觉得皇上还是小瞧了玠儿。”

萧稷闻言不由微微一怔:“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微微一笑:“说句不中听的话,虽然皇上虽然是父,玠儿是子,可在很多事情上,皇上还真不一定做得比玠儿好。”

虽然太后说得确实不好听,但萧稷心中却没有一丝怒意,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也承认,在萧玠处置过的很多事情上,若是换他来做,未必会有萧玠做得好。

也正是因为萧玠出色的表现,他才会下定决心舍弃骁勇善战的萧璜,选择萧玠来继承大宁的江山社稷,他相信萧玠可以将大宁引领到一个亘古未有的盛世。

看皇上脸上没有什么怒色,太后又笑着继续说道:“虽然哀家一向不过问朝中之事,可却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关于玠儿的事,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比今日之事棘手,那些对手哪一个比秦王好对付,可玠儿还不是都一一处置得漂漂亮亮。”

“皇上既然选择让玠儿来继承大宁的江山社稷,就应该放手让他自己去面对每一个对手,再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若是玠儿当真对付不了秦王,皇上倒不如索性立秦王为太子算了,还能避免一场兄弟相残的内乱。”

萧稷一时默然不语,良久,才缓缓说道:“母后说得极是,是儿臣思虑不周,以至于乱了方寸,还好有母后及时点醒。”

“你哪里是思虑不周,你分明是因为顾虑太多。”太后不住摇摇头,笑笑道,“你是哀家生的,哀家怎么会不了解你,你虽为天子,却一向心软,更何况璜儿还是你的儿子,又为大宁开疆拓土有功于朝廷,你不忍心有负于他也是人之常情。”

“但皇位只有一个,既然你已经看准了玠儿,就不能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再摇摆,须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东宫之位若是一直悬而不决,反而是遗患无穷。”

“母后说得是,儿臣明白了。”经过太后一番劝说,萧稷终于重重一点头,“儿臣会在合适的时候正式册立玠儿为太子的。”

太后也笑笑,随后目光一沉,意味深长道:“秦王的事可以交给玠儿自己去解决,但玠儿入主东宫的最大障碍,皇上还是尽早除去为好。”

萧稷目光也微微一沉:“母后是说王家吗?”

太后重重一点头,目光凝重道:“当初皇上想立玠儿为太子,我劝皇上缓缓,就是担心王家会利用王贵妃东山再起。可没想到王崇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为了阻止玠儿入主东宫居然连亲生女儿都能痛下杀手。”

“如今王崇虽说跟玠儿有杀母之仇,但朝廷对外宣称王贵妃是暴毙而亡,王崇明面上还是玠儿的外公,若是玠儿为母报仇而灭了王家,必然会引来天下人的非议,对玠儿的太子之位是大大的不利。”

“而且一旦玠儿入主东宫,王家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去对付玠儿,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提前一步除掉王家,免得威胁到玠儿的太子之位。”

萧稷眉头紧锁,一时沉吟不语,心中却在不住权衡。

即使没有太后的提醒,萧稷也早有剪除王家之心,只是因为一直以来王崇在朝堂上党羽众多,王澄又在边关拥兵自重,他也不好轻举妄动罢了。

可自从王崇被萧玠逼得辞去相位,王党在朝堂上的党羽一再遭到打压,除了几个王氏的族人和一些王家的死忠党羽,其他官员早就已经树倒猢狲散,纷纷与王党划清界限了。

而在凉州,王澄掌控的兵力不断被萧璜分走,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已经失去了与朝廷叫板的能力。

他之所以迟迟不对王家动手,只是因为顾忌身在凉州的萧璜,担心因为自己对王家动手,而让萧璜陷入两难境地。

可如今既然已经确定要扶立萧玠,那萧璜也是时候应该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了,不能再在朝廷和王家之间模棱两可,左右逢源了。

想到此处,萧稷不再犹豫,重重一点头道:“母后只管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