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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身后的许平,不由眼前一亮,赶忙试探着,又涎着脸冲鲁智深道:

“那个,大师父,咱就这样回去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鲁智深瞪他一眼。

显然很不满意!

李四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酒坛更是差点再次脱手,当时心一横,便劝说道:

“大师父,您没看到吗?咱大掌柜的他还在沉香楼呐!咱若是就这么回去,是不是不好?怎么着也得给大掌柜招呼一声不是?”

“恩...你说的也有理!”鲁智深手扶着头顶的大酒缸,凝眉片刻便大剌剌应一声。

本来他也是要过去的,只是刚好这帮小子过来,他的意思也只是要他们先回许园而已。

“那就先到对面去,待会再随洒家一道运回许园。”他说着,已经拽开脚步,当先走向对面。

“哎哎!”李四顿时喜笑颜开,慌忙点头哈腰的应着,一边冲其他人打眼色。

其他人也欢喜的不得了,别管咋说,先回沉香楼就有不出这冤种苦力的希望。

大掌柜的可比大师父好说话多了。

“哎呀!大家伙快闪开!”

“快都闪一闪啊,别被撞到了。”

“那和尚头顶的大缸砸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

根本不用鲁智深吆喝,周围看热闹的人眼见这胖和尚跟一座小山似的撞过来,早已经自觉地闪在一旁。

一时,本来人潮车马川流不息的御街,都因鲁智深几人而出现了短时的顿塞!

“哎呀!兄弟!你这是下班啦?”

尚距离沉香楼门口有几步距离,鲁智深已经冲着许平哈哈大笑着怪叫一声:

“我本来就还想着等你回来,咱弟兄畅饮一番那!”

此刻和尚近在眼前,造型看的更加真切,许平不由更是无语:倒当真是个酒痴。

你道鲁智深哪来那么多钱到樊楼买“天醇”?

只因为挺早时候,许平就跟他和邓元觉说起过:“但凡馋酒和肉,就直接到对面樊楼预订,费用全部挂他账上。”

只不过以往时候,二人还从未如此大量的专门购置过酒水。

许平也有些疑惑:“没事买那么多酒干嘛?又不是难得来一回樊楼?”

一旁的林灵噩和俆知常俩道士看到对面走过来的佛爷,当时也是心中猛地一震!

饶是林灵噩走南闯北惯了,见多识广,可也从未见过这等和尚!

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浑身筋肉虬结,脖间挂一串硕大念珠,胸脯上还袒露着一大片寒毛。

走起路来的样子更是虎虎带风,一看,就是浑身刚猛又带着无穷的力气!

简单一句话,要说眼前这人是个盖世猛将或者绿林豪强那能信,和尚?

哪跟哪儿啊!

“你是怎么混进出家人队伍的?”

俩道士心中都有此疑问,不由面面相觑。

“鲁大师,这是又馋酒了吧?”大和尚已然走到近前,许平望着他整个头部扎的结结实实的麻绳,不由感觉好笑,双手垂于身前笑吟吟问道。

“那可不?”鲁智深理所当然的应一声,笑哈哈道:“今天不管怎么说,也是兄弟你新官上任大喜的日子,咱岂能不好好庆贺庆贺?”

“好家伙!”

许平顿时无语:“你这是为我庆贺?馋酒就说馋酒呗,非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干毛?昨天不都庆贺过了么?”

可一想到他身上的伤势,不由又凝眉关切道:

“大师,喝酒没啥,可你这身上的伤...”

他还打量着鲁智深的左膀右臂。

“嗨!不碍事!”鲁智深则豪气的一摆手:“这算什么?别听那胡老头儿瞎忽悠,医生嘛,把咱的伤势说重一点,他们好多赚钱,明白么?”

许平顿时又苦笑着摇摇头。

“大人。”

“大人!”

李四几个这时费了半天劲,也终于苦哈哈赶了过来。

仅仅是一段路,已不容易!

他们一见到许平便打招呼。

“恩,先把酒缸摆在楼门两侧吧,待会再说。”

许平将他们那副费劲的样子看在眼里,虽没听到方才鲁智深对几人的安排,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鲁智深那等奇葩决定,于是便吩咐一声。

“哎!”

李四等人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慌忙提着酒缸就各自卸货去了。

鲁智深倒也没再反驳,只自顾自拆解着脑袋上的麻绳。

许平和金万福在面前看着,虽想上去帮忙,可一看那缸的个头,当时就打起了退堂鼓——太大了!

“真要是没拿稳砸下来可咋办?”

两人这么想着,于是竟然都很有默契的只顾看。

“哎哎,大师父,我来。”

“我来我来!”

还是李四几个,卸完了货,眼见鲁智深如此,慌忙一个个上前,将鲁智深团团围在中央:

“哥几个慢点。”

“用力!”

“一二三!”

几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每个人都憋的脸红脖子粗,一齐高举着双手,费了很大力气,方才将鲁智深头顶的那大酒缸稳妥搬了下来。

“嚯,这和尚!真可以!”

一旁的林灵噩瞧着眼前情景,不由心中暗自赞叹一声。

“恩...舒爽多了!”

鲁智深头顶大缸一卸,顿感全身轻松,晃动着脖子脑袋,浑身舒展了一番惬意道。

“呵呵,来吧,大师?进来喝两杯茶水预备预备先?”许平瞧着他那副样子有些好笑,便玩笑道。

“哈哈!走走,一盏茶,待会配他三碗酒!”鲁智深爽朗一笑,掀起直裰外摆,大踏着步便走进沉香楼。

“这...”

俆知常眼瞅着这莽和尚来去洒落,更惊异于那一身神力,不由望着鲁智深的背影有些发呆。

“徐大人,林道长,我们也进来吧。”许平则微笑着一肃客。

“恩,好好。”二人忙点头。

“鲁大师,我出来前不是吩咐张三那帮人好生照看府内伤员吗?任何人都不许擅自离府的,你这是...怎么出来的?”

众人落座,金万福有些奇怪的问向鲁智深道。

“这个...”鲁智深听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洒家不是馋酒了吗?叫来张三几个小子给弄点酒来,可那几个泼才说什么也不给弄,还一个劲只道洒家刀伤未愈,不宜饮酒,洒家恼怒,抡拳想打他们,可即便如此,那几个泼才还是不肯。

洒家无法,只好去往后厨。

但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咕噜一声吞了一盏茶:“后厨领头的俩厨子也是说什么都不给洒家酒喝,把洒家给气的!”

许平和金万福听到这里又是好笑,完全可以想见俩厨师拿着菜刀跟鲁智深对峙时的样子。

要说这俩御厨也的确都是血性,昨晚的许园之战,在青龙分社的帮众潜入许园的那段时间内,就是这俩厨子将零散的府内仆人还有丫鬟聚集了起来,减少了不小的人员损失。

当黑衣人发现他们的时候,又是这俩厨子带人挺身而出,黑衣人没得到好不说,还被他们硬生生砍死了三个。

“然后呢?”金万福强忍着笑意。

“然后洒家就暂时回房了啊?和邓秃驴那厮不是挨着近吗?洒家去找他,问他‘想不想喝酒’?”

“他怎么说?”许平也笑问道。

“那厮说想喝啊!”鲁智深道,跟着又不屑:

“我说可是园子里的人都不给咱们酒喝啊!然后他说,‘那要不就算了吧’。”

“哈哈哈!”许平和金万福顿时大笑。

外间暂时帮着照看生意的李四几个人隐隐听到隔间鲁智深的话,也顿时个个忍俊不禁。

“你们还笑。”鲁智深瞪许平和金万福一眼:

“洒家当时不甘心,就跟他说‘要不咱俩偷偷溜出去喝酒吧?喝完再回来。’”

“你们猜他怎么说?”

“那厮说,‘园子里看守的紧,许兄弟和金总管都一再嘱咐府卫,不可让伤员擅自出去的。’”

“你们说说,当和尚都怂到这个份上了,一点规矩都不敢破,这还当个什么鸟和尚!”

鲁智深一边说着,一边又猛吞了一盏茶,满脸忿忿。

就差拍桌子了!

“好家伙!”

坐在鲁智深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俆知常听到这里,又侧眼看到他那副样子,不由心中泛起嘀咕:

“你这本来就是个妥妥的酒肉和尚啊!拉别人下水,别人不从,遵守规矩和清规戒律,到了你这儿反倒对不起‘和尚’俩字了,这都什么歪理!”

反而是一直安然坐在鲁智深对面的林灵噩,听到这话,面庞上却浮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然后鲁大师你就自己偷偷翻墙跑出来了?”

金万福这时站起身为他又续了盏茶,笑问道。

“哪能!”

谁知鲁智深却不屑的一甩头:

“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岂可翻墙而出?洒家是从正门走出来的。”

“正门?”

许平和金万福顿时愕然,不由相互对望一眼。

“正门...不是刚刚新来了几名府卫吗?”金万福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不由声音都有些发颤,问道。

“是啊!就是那帮小子!”鲁智深却咬牙切齿:

“他们拦着洒家不让出去不说,还一个个神情冷傲的很,不知道还以为多大官差呢!

要说起这个,我也得说说你,老金,咋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园子里弄啊!

那些小子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你把他们弄来干嘛?还安排在府门那充当门面!

不知道的老百姓还以为咱许园惯常仗势欺人呢!”

“那后来你这是...”金万福丝毫没留意他的指责,只是声音颤的更加厉害问道。

许平也想到了,不由凝眉注视着鲁智深。

“那还能怎么地?”鲁智深话语里却仿似觉得最委屈的是自己:

“他们跟洒家争执,看架势还想打洒家,那洒家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当时就暴起,跟他们打起来了。”

“啊?”金万福已霍然站起身!

“哪知那帮小子那么不经打,没几个回合,就被洒家全都打晕吐血倒地,个个爬不起来了,洒家也就出来了。”

“我去!”许平顿时也瞪大双眼瞧着鲁智深,无语到极点。

这还真是能惹事的主,你打谁不好,打皇城司的人!

“哎呀!祸事啦!”金万福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离开茶桌满屋子来回走起来:“祸事了啊!”

他不住哀声叹息着。

谁人不知,殴打朝廷官差本就是大罪,何况还打的是机密机构皇城司属下的精卒!还是在天子脚下,还把人给干晕了!

头几年有一莽汉,将开封府属下的一名官差打成重伤,当时就被发配流放到沙门岛,到现在都没回来。

依照许平和张如晦的关系,鲁智深这档子事虽然不至于判他流放,但几十板子估计还是免不了的。

毕竟张如晦对下面人也要有交代。

“你闯大祸了啊!”金万福忽而顿下脚步颤声望着鲁智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不是讨打吗?”

“怎么了?”鲁智深大剌剌的一叫,反而不服气:“谁敢打洒家?来来来...与洒家大战三百回合!”

“噗!”金万福差点一口老血喷在茶案上。

望着鲁智深那副浑不吝的样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了,好了。”许平这时则淡淡摆了摆手,又轻叹了口气:“打了几个府卫嘛,也没什么。”

“掌柜的,可是!”金万福急声。

这事儿的确不好办啊!

“回头我再找找张大哥吧。”许平抬手制止了他,轻轻一叹:“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唉!”金万福也长叹一声。

“许平许掌柜,可是在此间沉香楼吗?”

却在这时,只听一道庄重肃然的声音自楼门口响起。

那声音中气很足,极具穿透力,惹得本来气氛有些沉闷的隔间众人精神也是一振。

“恩?”

许平听闻,冲金万福使了个眼色。

金万福忙收拾了一番装束迎出门。

只见伫立在门口的,是几名威风凛凛、腰跨长刀,军官打扮的人。

“咯噔!”

金万福当时心中便是一惊,心道:“不会来的这么快吧?老鲁把皇城卒打伤了,这么快就来人抓他了?”

可慌乱间瞅着那面前几人的衣着,又隐隐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