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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月换了一身大红色的干净衣服,利索清爽地从营帐走出来。

柳锡尘和千墨等在她的营帐外,见她走出来,千墨赶紧凑上去问道:“听说你砍人了?还是骨肉一起剁的?”

柳锡尘将千墨挤走,“大王,现在军营里已经一片乱了,除了主帐,大家都在说你砍人的事情呢。”

沈沧月走在前面,两人在后面不厌其烦地追问,沈沧月实在无奈,回头后,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再多问,把你们俩一起剁掉。”

两人立刻举手投降。

白非月站在远处,沈沧月见状立刻飞奔过去,跳到白非月的怀中,白非月托着沈沧月甜蜜地走了。

柳锡尘转头看了千墨一眼,见他脸上只有嫌弃,没有难过,碰了一下的胳膊问道:“你真的放下了?”

千墨笑笑,“不算放下,只是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罢了。”

柳锡尘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千墨转头嫌弃地看着柳锡尘,“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柳锡尘觉得千墨定然是做了什么,只是不能说哦,大约是为了沈沧月,为了留在沈沧月的身边。

李伽宁看着萧承禹,笑着说道:“殿下,再过两年,就要称呼殿下为王爷了。”

萧承禹将妻子纳进自己的大氅中,“只要和王妃在一起,称呼什么都可以。”

李伽宁看着远处的烟花,依偎着萧承禹,“今年的宫宴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菜色啊?”

“左不过都是老样子,我们虽然不在宫里,可是至少我们是自由的。”

“是啊,宫里实在是拘束,还要端着仪态,陪着笑脸,确实没有在这里自在。只是今年的初三不能回恪国公府了。我给宣儿做的新衣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穿上。”

萧承禹收紧了胳膊,贴近李伽宁的耳朵,“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两人完全无视了坐在一边的柳锡尘,柳锡尘也没时间管这两人的腻腻歪歪。

因为柳锡尘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沈沧微给他写的信,上面写着女儿已经能支撑着坐起来了,她给孩子取名柳念希,念着他希望他平安,家中一切都好。

柳锡尘看着粉红色的小肚兜,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吓了旁边正在温馨的李伽宁和萧承禹一跳。

萧承禹看着堂堂七尺男儿哭成这么个熊样儿,实在是不想管他。

李伽宁虽然能理解柳锡尘的心情,但是看着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地“动人”,李伽宁也忍住了想要上前安慰他的冲动。

李伽宁扯了扯萧承禹的大氅,悄声说道:“殿下,我们先回大帐啊,大舅舅他们还在等着我们一起守岁呢。”

萧承禹再次嫌弃地看了一眼柳锡尘,牵着李伽宁的手离开了。

除夕夜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再也没有人敢传沈沧月和千墨的事情,只是众人从看好戏的眼神,变成了惧怕的眼神。

沈沧月很享受这种眼神。

渐渐地军中多了一些关于那天早晨,李连翘和姜慎的事情。

姜慎这几日被好几个朋友追问了,但姜慎是个人如其名的人,谨慎小心,于是含糊着不回答。

李连翘则是因为除夕夜那日被沈沧月的手段吓到了,日日躲在自己的帐篷里不敢出来。

李军医去看了几次,李连翘只是笑着安慰李军医,称除夕这几天累到了。

李军医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大约也知道女儿做了什么事,但这毕竟是他和亡妻唯一的女儿。安慰了几句,嘱咐她注意休息之后,李军医便离开了。

李连翘看着父亲离开的身影,忽然就瘫倒了,眼泪流出,“娘,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做啊?”

李连翘哭着哭着,听到一个声音,“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不杀了她?只要她死了,你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李连翘连连摇头,“不是的,父亲说了,我是大夫,我的手是用来救人的。”

那声音接着说:“可是她要杀你了,那个百夫长的手,可是被她剁成一段一段的,你不怕吗?”

李连翘迟疑了。

是怕的,这几天她总是做噩梦,梦里全是被沈沧月砍成一段一段的。现在她根本就不敢睡觉,“杀了她,自己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李连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带着狰狞,眼神尽是杀气,“是了,她沈沧月可以杀人,为什么我李连翘不行呢。”

那声音继续诱惑:“连翘,杀了沈沧月吧,白非月也是你的了,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了。”

李连翘眼中带着嗜血的笑,“是啊,什么都可以得到了。”

李连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得疯狂,“沈沧月,我一定要杀了你。”

沈沧月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想要将她变成死人。

因为此时的她正在和白非月在树林里设陷阱,等着抓野鸡呢。

“这都快一个时辰了,鸡怎么还不来?”沈沧月的耐心已经要用尽了。

白非月笑她的没耐心,“再等等,一定会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远处传来了动物的脚步声,沈沧月眼中带着兴奋的光,白非月伸手捂住沈沧月的嘴巴,以免她太兴奋叫出声。

野鸡一步步地走进陷阱旁,好像察觉到危险,四处察看,还是抵不住陷阱中食物的诱惑。

先是警惕地低着头吃两口,见没有事情发生,安心地吃着。

这时,白非月拉紧手中的绳子,一张巨网从天而降,捕住了贪吃的野鸡。

沈沧月高兴得跳起来。

白非月弯腰将野鸡和网一同拎起,沈沧月嘿嘿傻笑。

“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为什么这么高兴?”

沈沧月蹦蹦跳跳的,“可能是因为这只特别肥?”

白非月无奈地摇摇头,左手拎着野鸡,右手牵起沈沧月。

沈沧月摇晃着两人牵着的手,“回去把鸡做成辣的。听闻渝州地区的百姓人人都吃辣,咱们军中就有渝州人,我去请教一下,做个辣子鸡尝尝。”

白非月故意取笑,“你现在在军中的名声可不太好啊,你确定人家还会教你吗?”

沈沧月无所谓地说:“这就不劳大长老您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你的妙计就是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