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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亲吻像一场暴风雨剧烈地席卷了许婉全副身心,她已无法再去思考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慕晏殊香津柔滑的舌头在她口中摩挲嬉戏,她脑中一片空白,她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出于本能颤着身子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动了情的慕晏殊贪婪地攫取了她口中的一切气息,用力地探索过其中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的悸动使二人忘记了世间的一切,仿佛他们本来就该如此,相濡以沫,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许婉快喘不过气来,脑中一阵一阵头晕目眩的缺氧,慕晏殊这才放过了她。

慕晏殊双手撑在她头部两侧,下面的半个身子压着她,他试图控制着平复自己胸膛的起伏,方才差一点就将二人憋闷窒息了,这一吻实在是太过美好,如同引人沉溺于深海,一发不可自拔。

他抬手轻拂过许婉眼角不自觉流下的生理性泪水,此时她的眼睛还湿漉漉的,迷蒙一片。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大幅喘息着,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张着小嘴在呼吸着新鲜空气,当真惹人怜爱娇媚美极。

他有些忍不住想俯身下去亲吻她那唇色如浸染过的蜜桃柚子般晶莹剔透又有些红肿的嘴唇。

许婉立即制止住他的亲吻,头偏向一侧,喘着气道:“不行了……”

她气哼着说完,又感觉这话太过暧昧,此时不管说些什么都有些不太好,但她自己确实是承受不住他凶猛的爱意了,不能再继续了……

许婉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她的小脸马上就要滴下鲜血来了,如同弱小的猎物一般被他玩弄于掌心,不得逃脱。

而他眼底是浓浓的欲色,偏执得有些可怕……

慕晏殊唇角勾起愉悦的微笑,他尽力克制住自己,她怎么能如此娇媚勾人,身下的滚烫异样,相信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两人此刻不好再有所动作,他只好将许婉紧紧抱在怀里,平息着身体里一波又一波滚烫汹涌的涌浪。

他感到愉悦,这种快乐是由心底自然发起的引发全身心的舒畅和愉悦,从来没有一件事或哪一个人能让他感到如此的满足和充实。

慕晏殊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人,她不知何时已在自己怀中静静地闭上眼睛恬静睡去,乖巧得十分可爱。只是她那微微红肿的唇瓣和红扑扑的脸庞还在印证着方才发生的一切,狂暴与温柔。

怎么办,他好像越来越爱她了……

————

接连几日,许婉都早出晚归,她和林夏蓉他们众多人在忙碌着防控疫情的事。

城内染疫的病人身子在一天天地好转,瘟疫的扩散得到及时有效的控制,转眼之间整个死寂的城市突然又重新焕发出生机来了。

百姓人人脸上都洋溢出满满的朝气和活力,坚毅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美好遐想和新的希望。

湖州城防控时疫扩散工作取得初步成效后,众人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兢兢业业坚守岗位,恪守职责,看到越来越多的病人病情好转后,大家都打心底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越发明白了人的一生无病无灾便是幸运,吃饱穿暖便是幸福。

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更应珍惜当下和身边所爱的人。

许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愈发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很喜欢自己的心上人,也时常表达自己心意,但她也很害羞、很紧张,毕竟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自从那天晚上的亲密接触后,她害羞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与慕晏殊正常相处,她一看见他的脸就能联想到那晚的事,炙热的眼神、混乱的气息、暧昧的氛围、无止境的热吻、几乎窒息的大脑………

实在是太疯狂了!!!

那天到最后,她是怎么睡着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回想起来只有当时全身心的滚烫沸腾和汹涌的窒息感,都怪慕晏殊那该死的温柔,差点要了她半条小命。

她第二日下巴处又冒了一颗小痘,提醒她该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了,洁身自好,修身养性。

许婉接连着好几个晚上回去,匆忙洗漱沐浴更衣后,便乖乖爬上床榻躺下休息。

许婉知道慕晏殊入睡时会习惯性地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夜间说话她也是随意附和两句,敷衍了事,没敢把话题做过多的延伸,发乎情止于礼,正经得像个得了道的小尼姑,看破了红尘俗世。

哪怕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是四仰八叉像条八爪鱼似的牢牢扒在慕晏殊身上,她也不多作解释,红着小脸自个规规矩矩地翻个身朝里面睡去,继续装傻充愣,仿佛方才“不守规矩”那女子不是她,她铁石心肠,“不近美色”。

慢慢的她其实能感受到慕晏殊的一丢丢不满和落寞,只是一昧装傻充愣惯了,对他的不悦视而不见,一心扑在自己外边的“事业”上,稍稍冷落了他。

许婉和众人参与的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时疫好转,湖州城解封已是指日可待!

————

一转眼便要到了除夕佳节,尽管外头时疫未清,这一起突发的瘟疫风波,将湖州百姓及周遭村民折腾得不轻,但人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尤其是这传统的重大节日,更是不能轻视马虎,全当辞旧迎新,去去晦气,迎新春。

城内百姓既重视这个日子,可又不敢过得太过的铺张高调。家家户户都忙碌着清扫并消毒了自家庭舍,简单地在家里办了除夕夜宴,期盼着新的一年能辞旧迎新、万象更新,可以拥有一个新气象,也希望能早日恢复以往的民间安乐繁荣,祝愿在外奔波抗疫的勇士们能够早日地平安归来。

这一日,许婉没有去和林夏蓉她们共同商议治理防疫的事,她中午出去了一趟,买了些喜庆的灯笼、红纸等小玩意,还有她喜欢的吃食便回了梨花巷子。

“左边左边……不对,再往右边一点,对!就停这。喏~给你灯笼挂上吧!”

许婉在小院门口指挥着慕晏殊将那对红灯笼高高地挂在自家门梁上。

慕晏殊闻言照做,搬来了高凳,亲力亲为,将两边的灯笼对称地高高挂上。

许婉看着喜庆的红灯笼满意地笑了笑,欢呼道:“真好看!”

慕晏殊走过来,站她身边,侧下身子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那我呢?好看吗?”

许婉被他俯身靠近的俊脸有些吓到,一时愣了神,门前灯笼的红光照映在他头顶和脸庞上,仿佛天神降临,十分耀眼。

她不自在地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睛闪了闪,压低声音道:“那,那还用说?自然是极好看的……”

这家伙,还会调戏人了。

慕晏殊听到许婉软糯称心的回答,心里十分愉悦,看着她莞尔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眉眼舒展开来,那柔和俊美的笑颜仿佛让人置身阳春三月,看见阳光下沉睡千年的睡莲盛开,心里暖烘烘的,叫人全然不觉此时严冬的酷寒冷意。

许婉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如此神颜冲击又再次挑战了她对慕晏殊颜值好感度的最高限度划分。

怎么会有人的笑容如此璀璨耀眼,他这温柔的爱意还是专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眼见着昏沉银黑天色又变,点点雪花从空中落了下来,慕晏殊将落在许婉头发上的雪花轻轻拂去,薄唇轻启道:“走,我们去吃饺子。”

“嗯。”许婉应声颔首。

慕晏殊便拥着许婉,提袍为她稍稍遮挡冰冷的雪花落在身上,两人慢慢朝屋里走去。

早在傍晚时分,许婉便拉着慕晏殊和高允淮一块包了新鲜饺子,他们口味都比较清淡,做了白菜肉馅、鸡蛋虾仁馅和素三鲜香菇木耳胡萝卜馅的,高允淮现下已经煮好。

另外今晚的菜肴,还有高允淮他从外边酒楼带回来的糖醋鱼、糯米珍珠丸子、凉拌时蔬、肉沫茄盒、青菜豆腐汤这个几个特色招牌菜,满满一桌,倒也十分丰盛。

许婉吃了几个饺子,高举酒杯,新年仪式感满满地突然站起,欢贺道:“新年快乐!”

一时间场面沉默,许是她这句话太前卫了,颇让人摸不着头脑,慕晏殊和高允淮都有些讶意地看着她,一脸地不知所措。

正当她感到场面有些尴尬时,慕晏殊也起身,举起酒杯,附和道:“今夜旦逢良辰,乃人间喜事,律回春晖渐,万象始更新。谨以此杯,恭贺新春!”

他碰了一下许婉酒杯,见她还发愣,继续恭贺道:“愿卿此后多喜乐,长安宁,恭贺新禧!”

许婉闻言朝他灿然一笑,回道:“吾也愿辞暮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两人碰杯共饮,默契般相视一笑,今夜倒像是两个人的浪漫烛光晚餐约会,高允淮没有参与进来,他们二人也不见怪,随后,三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年夜饭。

席间自然免不了多喝点新岁酒,椒柏酒许婉并不喜欢,屠苏酒浅尝小口也感觉怪怪的,浅酌几口后便放下酒杯,喝起了热茶。

酒席撤下后,许婉和慕晏殊在屋内一道剪窗花,又兴致盎然地写了几对春联贴在门窗上,整个屋子洋溢着喜气和欢乐。

许婉看向桌边堆着的那几坛子新岁酒,还是林夏蓉和他哥查人送来的,可谁知他们屋里三人都不好酒,也只是开了两坛浅尝了下味道,现下那几坛子酒就这么放着,倒好像有些浪费了。

许婉戳了戳慕晏殊胳膊,问道:“欸,要不我们把那几坛子酒埋在院里的梨花树下,好好储存起来,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放着,也没人喝,看着怪可惜的……”

慕晏殊微微颌首,笑道:“依你。”

只是日后还不知道何时能有机会回来,再和她一块取坛饮酒。

“好。我去拿铲子!”说着,许婉便风风火火跑去厨房找工具了。

二人顶着小雪在院子里梨花树下挖坑,许婉将几罐酒放下,慕晏殊再埋上土。

“说好了,你可不许偷喝!得等以后我们一起来,你才能打开!”许婉撅着小嘴故意打趣道。

慕晏殊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道:“好,都依你!若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会取出梨树下的这两坛子酒……”

他堂堂一个靖国皇子,又怎么会打这两坛新岁酒的主意?比这好上百倍的美酒他也在靖国宫里司空见惯,根本不屑一顾。

不过,这是和许婉一道埋下的新岁酒,也算是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两人洗净手,回了书房,又开始练字写诗打发漫漫长夜。

许婉说今晚是除夕夜,她要为了湖州百姓祈福守岁一夜,但愿时疫赶快过去,余大夫能早日平安回来。

两人这才一直在书房待着安静地写诗练字,打发时光,度过这漫漫长夜。

许婉端坐在书桌前,字写得倒是很认真。这几日在慕晏殊“书法大师”的指导下,她的字有了质的飞跃,好歹是慕晏殊亲传弟子,慕晏殊他有时候又很认真,要求甚是严格,许婉撒娇耍赖都不好使,一直让她练够两个时辰,手酸到不行才能停下来休息。

慕晏殊起身,走过去看她写的东西,上面是小楷书法作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字迹端正工整,活脱宁静,秀逸劲健,清雅舒畅,颇有笔锋和个人风格。

他不由得赞赏道:“今日的字写得不错!”

她进步神速,苦练多日必有收获。

许婉听到慕晏殊难得的夸奖,立马将骄傲的小尾巴翘到天上去,咧嘴一笑,亳不谦虚道:“那当然啦~”

她又偷偷瞥了一眼慕晏殊,手里提着毛笔,谄媚地笑着,“还得是师傅教的好,没有你的悉心教导,哪有今日的徒儿呢?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有志者,事竟成,老天不负有心人呐……”说着说着又开始夸起自己。

慕晏殊会心一笑,她越发油嘴滑舌了。见她桌面上还垫了几张写过的宣纸在下边,想来都是她方才写的书法作品,便一块拿过来替她看了。

许婉一看他拿起下面的纸,愣了片刻,脸色一变,立马将自己二郎腿放下,跳起来跟他抢那几张纸,焦急道:“啊啊啊………还我还我!”

慕晏殊一看她如此急切慌张,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急于遮掩,难不成又在纸上写他坏话了?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其中必有古怪,即刻将手举高,不让她抢到手中的纸张。

“你干嘛?那是我的……还我!”许婉一面叫着,一面顺着他的手臂,蹦着脚的抬手往上边够。

腿到用时方恨短!

只见他又把那几张宣纸又换到另一只手里,一副得意洋洋地戏谑她的模样,许婉气急了又不能奈何他。

她挣扎了老半天,别说碰他手腕了,那纸边边半点都没碰着。

许婉脚底平平站在地上,身高也只到他胸口,发髻束高一点勉强能凑到他的肩膀,平日里和他说话都得仰着头,现下穿得厚重,方才又多吃了两碗饺子,此时便是有心无力,她实在是跳不动了,只得败下阵来。

许婉顺势抱着他的腰撒娇,打算使个美人计逼他就范,哼哼唧唧地假哭求饶道:“呜呜呜……你欺负我!怎么会有人大过年的欺负小孩儿呢?”

慕晏殊见许婉如此耍赖,心里越发有了逗弄她取乐的心思了。

他嘴角含着笑意,两手摊开她方才写的宣纸,第一张上写的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不过是寻常写景美句,倒让他想起了在崎眠山他们曾遇到的第一场山间初雪,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他接着翻下面的一页纸张,看了片刻,心底流过一阵暖意,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