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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嘉禾转身就去屋里拿,实则这玩意儿就这么被林嘉禾扔到破碗里几天了。

别指望林家现在有花盆,有个屁。

那金蕊没地方种也不行,林嘉禾最后找了个破碗,弄点土,放进去。

每天喂点异能,让它活着。

这一碗里种了两颗金蕊。

林嘉禾直接拿着破碗出去了,这边井英慈已经给家里人看完了。

正在欢快的交流说话,结果转头就看到林嘉禾端着破碗和金蕊出来了。

井英慈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别动!!”

井英慈指着林嘉禾,突然大喝。

林嘉禾站在原地。

然后井英慈就麻溜的从凳子上蹿了起来,真的是跳起来的。

然后到林嘉禾身边,林嘉禾都被他的速度吓的条件反射的后仰。

结果井英慈只是小心翼翼的捧起林嘉禾手里的金蕊。

“你就这么挖回来的?”

“不然呢?”

“你就把它放在这破碗里?”井英慈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了。

“您看我这家里像是有闲钱买花盆的样子吗?”

“你就这么种?种了几天了?”

“两天。”林嘉禾随口说。

“你都给它用了什么?怎么浇水的?怎么养护的?”井英慈紧张巴巴的问道。

林嘉禾再次回:“浇过一次水,随便倒了一茶杯下去。”

“其他时候没管。”

井英慈立刻捂住了胸口,一副自己要立刻晕过去的样子。

“想当年,哥哥我养了一颗金蕊,挖回来的时候,我用的就是原来的土。”

“种在地,每刻钟定点施肥,它都没熬过五个时辰,就黑了。”

“金蕊有一个特性,离开出生地,除非用药材炮制过的盒子装起来。”

“否则一刻钟内就腐烂成水。”

“要是想挖回来种,那更是天方夜谭,尽管我费心维护,也是最多五个时辰,就要腐烂死掉。”

“你确定你养了两天了,就放在一个破碗里?没管?”

林嘉禾确定的点点头。

其实井英慈自己也明白林嘉禾应该是没说谎的,因为养了两天,这个土在碗里都变硬了。

和刚挖回来的那是不一样的。

井英慈抱着金蕊到白子墨身边,说的理所当然:“这两颗金蕊我都要,你给银子。”

“一颗给你入药,一颗我要养。”

白子墨点头,然后抬起手,对着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指尖。

立刻就有侍卫从怀里摸出了几张银票。

“一颗金蕊给林姑娘一千五百两银子。”

“这里是五千两,还有一部分是谢谢林姑娘那天的仗义相助。”

侍卫恭敬的递过来五千两银票,林嘉禾也没犹豫,接了过来。

“银货两讫。”白子墨就是这个意思,你拿了钱,我就不欠你的了。

林嘉禾这句话也让他觉得满意。

但白子墨不知道,他欠林家的,只怕是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井神医,现在能制药了吗?”

“能。”

“一个时辰。”

林嘉禾把林景松他们的房间给腾出来,让井英慈拿着一个巨大的药箱进去。

随后白子墨的侍卫就这么守在门口,林嘉禾能感应到这房子上上下下,不止是表面上的那些侍卫那么简单。

暗处还有不少看不到的高手。

林大江他们去下地,装的是拘束不知道该怎么和白子墨相处,阮巧云和赵玉珍去做饭,也退了出去。

尽管她们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但是她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做心理建设,她们现在还没办法做到泰然自若的和白子墨相处。

一想到白子墨可能欺负过自己的儿子,女儿,今天这顿饭,阮巧云就恨不得直接投毒。

但是她知道,现在投毒没有任何意义,有井英慈在,任何毒药对他而言都没有意义,最后死的只会是林家人。

赵玉珍拍了拍阮巧云的手,带着安抚。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隔墙有耳。

“做饭吧,去村子里看看买只鸡,再去林大壮家里看看最近有没有在山上猎到什么猎物,拿回来做点好吃的。”

“嗯。”阮巧云应了一声,低头离开。

这顿饭,不但不能出幺蛾子,还得足够丰盛,超级好吃,无比热情。

面对仇人,笑脸相迎,心里如同烈火烹油。

只有林嘉禾面对白子墨,白子墨开口:“你的家人好像都有些怕我。”

“你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我们都是些小老百姓,自然是担心冲撞了你的。”

“那你呢?”

“我不怕,我讨厌你。”林嘉禾的声音带刺。

“讨厌我?”白子墨不太明白,他已经给林嘉禾送了很多钱了,足够一个普通老百姓花一辈子,她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

讨厌自己?

“你为什么讨厌我?”白子墨好奇。

“我讨厌所有有权有势的人,你一看就非富即贵,我自然是讨厌的。”

“你仇富?”

“不。”

“我仇,为富不仁。”

“你如何得知我为富不仁?”

“你是广阳县的富户吧?”林嘉禾自然是装不认识白子墨的,所以就把他摆再广阳的富户上。

白子墨为了隐藏身份,他答:“是。”

“那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你还装什么?”

“我做了什么?”白子墨还真是好奇起来。

“你们这些人把自己的田地亩数,一百亩登记造册五十亩,把老百姓的一亩变成两亩。”

“前段时间,我家两百多亩地,足足少了快十亩地。”

“我分明只种了一百九十多亩地,却要交两百多亩地的赋税,我多交的这些,不都是替你们交的?”

“你们和小吏,官员,权利勾结一气,让老百姓帮你们交赋税,你们还不是为富不仁?”

“别装了。”林嘉禾冷笑讽刺。

“还有这事?”白子墨作为食物链的最顶端,他可能知道有些钱来路不正,但是他不太知道最底层的操作方法。

所以还真是不知道隐田事情。

“嗤……”林嘉禾嗤笑一声。

“你怎么不去官府上告?你们不是胡县令的救命恩人?”

“他会帮你们的。”

“帮我们?”

“帮我们干什么?拿回这十亩地吗?”

“他是能帮我们,那又怎么样呢?”

“谁去帮这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你出去看看,这烈日下,他们如何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如何辛勤劳作,如何辛苦耕种,一年才能得那么点收成,还要赋税,还要天灾,还要生活,本就已经拮据不堪,生活困苦。”

“可笑的是,还要替你们这些身着绫罗锦缎,顿顿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富人承担那原本不应该他们承担的赋税。”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