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男人要想干了坏事不负责，那可是要挨枪子的。
桑正阳阴沉着脸听着外面的妇人争论不休，躺在一旁衣不蔽体的齐姣，他看都不看。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他只能娶齐姣。
但结婚后妻子自己死了，那男方的婚姻关系就会自动变为丧偶，丧偶也是单身。
就是听着不如未婚好听。
桑正阳当天就带着齐姣去领证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戏谑道：“明天就要高考了，你们是怕对方跑了不认账吧？”
心事被点破，齐姣也笑：“我对象太好了，我得防着点。”
工作人员古怪地点点头，把桑正阳又瞧了瞧，除了面上光，看着斯文，其他有什么好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吧，这身高还说是北边来的，啧啧啧。
领了证之后，两人也没说办酒的事，村里人只当两人准备考完试回去办。
齐姣原本想买一袋子糖分给村里人，谢她们帮自己说话的，但是桑正阳一点等她的意思都没有，也就只好算了。
明天她还是不赚积分了，陪着他去考试，总能给自己好脸色看吧。
最后一天，大家起得很早就开始看书，考试的地方离甜水生产队有五十里路，走路得大半天。
村里有两三个备考的，江队长和江爷爷兄弟俩把牛车套上，送他们去考试，出息了多少还能记得点面子情。
江队长赶着马车过来，江衡已经坐在上面了。
储暖暖没忍住笑。
当年御剑飞行，青鸟拉仙车的仙尊，如今坐在简陋的牛车上，真是天意弄人。
江衡睨她一眼。
储暖暖憋得脸通红。
知青点门口已经站满人了，这会天还没亮，莫情赶紧占领了储暖暖旁边的位置。
靠前蹭蹭两位学神的好运，考的都会，蒙的都对。
第一堂考试十点考，一天考两门，文理分科考，都是三天。
五门分别是政治、语文、数学、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外语在最后一天下午算加试，给要报考外语专业的学生准备的。
考场就在市三中，按照地理位置选的，离各县城都差不多距离。
现在校门还没开，外面都是要参考的学生。
临时抱佛脚的比比皆是，储暖暖觉得麻烦压根一本书都没带来，江衡也是如此。
莫情盯着书背，其实能看进去很少，但多少是个心里安慰。
储暖暖怕打扰她，在附近转了一圈。
三中不像一中装修那么好，墙壁都得斑驳了，到处都挂了口号和标志，里面的学生都是成绩不算好，混文凭的。
江队长把他们送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走了一圈，慢慢人更多就走不动了。
储暖暖被几个男的堵住。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几中的？”
“一中。”
“呦呵，还是个有文化的，我们哥几个就喜欢又漂亮又有文化的，哪个考场，待会考完了中午一起吃顿饭？”
“不熟。”
寸头男撸起袖子走过来，准备掐她的下巴，手突然抽筋，抽得他捂着胳膊蹲下去。
储暖暖顺势准备走开，另外两个男的围过来，拦着她：“别走啊，还没告诉我们哪个考场的。”
“你们不配知道，我不会跟你们去吃饭。”储暖暖蹙紧眉，有点生气了。
她粉腮微鼓，脸上带着薄怒，越发生动娇俏。
两个男的也想学大哥占她便宜，结果手还没伸出来，脚倒是抽筋了，抽得整个人都站不稳，在地上直打滚。
三个人都瞪大眼看她。
太邪门了，这女人。
储暖暖知道是江老大干的。
太多人的汗味，找不到他人在哪。
只好传音：“江哥，你在哪？”
熟悉的声线响起：“往后一直走......左转......”
走了五分钟才找到那清隽修长的身影，旁边站的都是女生，不敢靠近他，却都拉着同伴说着俏皮话，想惹他注意。
储暖暖过去拍他，就这个动作，让周围的女生都拿眼瞪她。
在看到她的脸时，纷纷提高警惕。
“这是我哥。”储暖暖自来熟，跟她们介绍。
女生们狂喜，朝她走过来还能离心上人更近些。
江衡脸上淡然，提着某人后颈的衣服，就像是提着兔子一样，把人一直带到人少的角落。
他冷着脸，没人敢跟过来。
“女人都是麻烦，不要给我添麻烦。”江衡的手还按在她后脑勺。
储暖暖觉得自己要是不听话点头，江老大就能捏碎自己的脑袋，闻言后疯狂点头。
江衡眼角弯了弯，道了声：“乖。”
校内的铃声次啦啦地响起来。
考生的心也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校门缓缓打开，站在前面的同学像被狗追似的跑进去。
后面的同学不甘示弱，差点发生踩踏事件。
像江衡这样不着急的，很少。
两人几乎是最后进去的。
其实考场和座位号都已经分配好了，没考完一场就要换，提前跑进去也不过是干等着。
不过冒失的同学可以提前找到考场位置，省得迷路导致进不去考场。
十点二十分，正式开考，储暖暖和江衡隔得很远。
当时把神识一开，就能知道自己在哪考，先把储暖暖送到教室门口，江衡看到她坐下，才转身向楼上走去。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写作文需要花些时间，并且考试规定了只能提前半个小时交卷。
做完题目，储暖暖还是检查了两遍，翻试卷的声音让周围的同学皱紧眉看她。
一看她把试卷翻来翻去的，半天动不了笔，心里连连冷笑。
——草包美人。
检查完后，储暖暖直接就趴着睡觉了。
周围的人更笃定，她这就是发现自己不会，直接摆烂了。
等考试铃声响起，储暖暖被监考老师推醒，急忙看向自己的试卷，看到上面的字迹没有模糊。
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睡觉没有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