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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师爷最近病了,常常发低烧,总是冒虚汗,莫名地时常咳嗦,有时黄痰中还带有血丝。

这可不得了,毕竟是岁数大的人,得了病可禁不起往下拖。

老伴儿赶紧带着山羊胡师爷去了县医院检查,抽血化验、ct检查、b超、肝功,一圈下来,把老两口折腾够呛。

最后,主治医师却嘱托家属带着山羊胡师爷回家静心休养。

把山羊胡师爷的老伴儿绕晕了,你是给我们看病的,还是让我们楼上楼下健步走呢?

山羊胡师爷的老伴儿气不过,好歹丈夫也是知节县里的知名人物,虽说没进常委,但你一个小大夫就狗眼看人低?

在山羊胡师爷的老伴儿再三喝问之下,主治医师支支吾吾说道:

“胡大妈,不是我不告诉你,让你家海天来一趟,我们讨论讨论胡主任的病情。”

接下来,无论山羊胡师爷的老伴儿怎么问都不说了,只是无奈地说:

“胡大妈,您看我们这儿还有好多病人呢?”

没有办法,山羊胡师爷的老伴儿只好把电话打给儿子。

山羊胡师爷看着老伴儿一顿折腾,主治医师说话支支吾吾,自己的心就一个劲儿地往下沉,难道……

电话打到知节县游戏城,胡海天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到县医院询问父亲的病情。

主治医师拿着胡老爷子的ct片子对胡海天说胡老爷子的肺部有一大块阴影,需要住院做进一步观察。

胡海天把主治大夫所说的话私下里对母亲和妻子讲述了一遍,全家人顿时陷入了悲伤之中,难道真是苍天不佑人?

山羊胡师爷从大夫把他支应开,儿女对他的病情支支吾吾,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心中有事,身体却一天一天地垮了下去。

过了几天,胡海天两口子借口说县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非要到省城第一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重新检查。

住院期间,山羊胡师爷无论是儿子还是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对他的病情讳莫如深。

不用说,山羊胡师爷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是得了癌症,马上六十周岁了,人生的大限也到了。

说是这么说,想也是这么想的,可身子却不如嘴上说的那么可观。

山羊胡师爷说什么在医院也住不下去了:

“人生不过百年,我已经活了六十岁了,也不算早夭。

人活七十古来稀,我这都土埋脖子的人了,就别祸祸钱了,留着那钱给小孙子出国留学吧!

听说他考的不错,考的英国什么剑学校?要不少钱吧?留着吧!”

“爸!您的病要紧,他在国内考也挺好的!”胡海天抹着眼泪跪在地下哭诉道:

“爸——都怪儿子没能耐啊!”

“爷爷,我不去国外读书了,我要在家陪着你!”孙子胡贺跪在父亲身旁已经泣不成声。

但是山羊胡师爷说什么也不在省城住院了,太贵!

家里人好说歹说,回到知节县医院算是住下了。

别看山羊胡师爷整天笑呵呵地,嘴上说着已经看淡生死,可是回到县医院,身体却一天更是不如一天。

来的时候还能自己下地走一走,没过几日却要搀扶着才能在走廊活动活动,咳嗦也是一声紧似一声。

外面阳光明媚,暖风和煦,红花绿柳,一片生机盎然。

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山羊胡师爷有些无限地留恋这世间的美好,可是看什么都好像灰突突的。

“唉!这世间多美好啊!可惜不多了!不多了!”山羊胡师爷坐在轮椅上发出了一声长叹。

“我听说您年轻那会儿可是曾经游历四方的,这些年一定有了新的变化,您不想再去看看?”

一个声音在山羊胡师爷身后响起。

“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年轻人,趁着年轻能走能动就多走走多看看,这样到了老了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轮椅推动,山羊胡师爷的身子随着轮椅晃动。

“您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不如我支助您去看看走走?”那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去了不去了!就我这腿脚还能去哪里?到哪不是给人家添麻烦?”

山羊胡师爷萎缩在轮椅里,大热天还盖着一件厚棉袄,仿佛一堆破棉絮堆在轮椅里。

“哦,那您退休了吗?”身后的声音又问。

“退了!不退不行了,还有几个月,可惜了,就剩下这几个月,提前病退了!”

山羊胡师爷有些伤感,抬起枯瘦的手在眼角抹了下。

“挺好!”

挺好?山羊胡师爷心中起疑: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挺好?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还沉得住:

“有什么好的?日落黄昏了,马上就黑天了!”

“哦,您是说这天还是说您的病?”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大太阳亮堂堂的,黑什么天?这人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哼!”山羊胡师爷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

没理会山羊胡师爷的怒气,那声音继续响起:

“不如这样吧,你到我公司来当我的助理!”

我都这样了,该怎么给你当助理?小伙子你可真会开玩笑。再说你是什么公司啊?要来请我当助理?

“呵呵,小伙子,身体不……”

山羊胡师爷说到这,意识到一个问题,推车的这个人是谁?

自己刚才只是机械地应答,都说了什么?为什么我都病成这样了,这个人还要请我当助理?

山羊胡师爷猛地回头:

“小赵?”

“嗯!是我!”赵剑强扶着轮椅微笑。

“老胡!身体好起来了吗?听丫头说小赵能把你的病治好,我也赶来凑凑热闹!”

远处齐国强边走边举起右手打招呼,身后跟着女儿齐韵辉,手中拎着一袋水果,肩上挎着一个包。

“能把我的病治好?小赵学过法术?能把癌症治好?”

山羊胡师爷收回目光看向赵剑强。

赵剑强却没理会山羊胡师爷,而是对齐韵辉说道:

“小齐,我就说过心里暗示有多厉害,你看胡主任现在都不会走路了!

想当初刚得病那会儿,身体可是硬邦邦的!”

嗯?这是什么梗?山羊胡师爷心中疑惑,回头看看老齐家的丫头,她却只是笑。

“小赵!你说什么?”山羊胡师爷转向赵剑强。

“小赵,丫头说你能治胡主任的病,你说的什么心里暗示?”齐国强也是一脸懵。

赵剑强却不慌不忙地转到山羊胡师爷正面:

“我有一剂良药包治你的病,但是,病治好了,你得答应出任我的助理。”

“良药?什么良药能治癌症?”山羊胡师爷疑惑地望着赵剑强。

齐国强也往前凑了一步,生怕他们说话漏听了一个字。

赵剑强转身吩咐齐韵辉:

“把病历报告单给胡主任看看!”

山羊胡师爷自齐韵辉手中接过一张A4纸:

“我得的是风热感冒?要多注意休息?”

山羊胡师爷完全不敢相信,抬头望向赵剑强:

“那癌症片子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海天请你小子骗我的吧?”

“自始自终您和您的家人看见过病历报告单吗?去ct室取过片子吗?一直不都是医生拿给你们的?”

赵剑强的话让山羊胡师爷将信将疑:

“医生还能骗人?如果那样,他的医德何在?”

赵剑强退开一步,没有讨论医德的问题:

“有句话您老可能忘了,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医生呢?”

至此山羊胡师爷豁然开朗,哪里还不明白,只是做梦也没想到被眼前这小子以这样的方式给算计了。

此时听到赵剑强说出真相,是医生故意给拿错了报告单,把山羊胡师爷气的要死,立时从轮椅上跳下来追打赵剑强:

“你小子不学好!

这么不讲究,你跟我一个老人家开这样的玩笑?你恨我早死啊?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那灵活度哪像是一个腿脚不灵便的病人?

赵剑强一边退却一边解释道:

“怪你心不静,贪嗔痴看不开,那么大岁数也没有悟道。执念深重!三番五次给我下套!”

“我哪次给你下套了?啊?”山羊胡师爷继续追打,不依不饶。

赵剑强持续后退:

“知节县电器厂是不是你干的?亁贝县投资是不是你干的?这次的市汽车厂是不又是你干的?”

此时赵剑强正绕回轮椅旁边,让齐国强逮个正着,抓住赵剑强的手臂威胁:

“哎?小赵!要不你把我儿子的汽车厂救活,要不你把我女儿娶了!

两条道,你自己选!”

齐韵辉此时却是最尴尬,自己怎么就成了他们的劫子了?咋就无意中成了赵剑强与这两个老家伙的劫活?

把齐韵辉气得直跺脚,用眼睛剜着齐国强,老爸也真是,人家都要结婚了,还说这话,不嫌丢人呐!

到底是岁数大了,没追几步,山羊胡师爷扶着轮椅喘得不行。

这时胡海天赶了过来,搀扶住山羊胡师爷:

“爸,你怎么下地了?”

“我下地走走不行吗?”山羊胡师爷没好气地答道。

胡海天要扶父亲做回轮椅,山羊胡师爷却执拗地甩开,冲着阳光站直身子,捶着后腰:

“活着真好!”

“是不是感觉这天也比刚才亮堂了?”赵剑强走到山羊胡师爷身侧。

“唉!正是应了那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小赵你赢了,我余生没有多少了,不跟你斗了!”

山羊胡师爷捶打后腰,忽又回头看着赵剑强:

“你小子让我出山是不是早有预谋的?”

“哪有什么预谋啊!”

赵剑强心道,就是有也不能说。

“我这里缺少一个既知晓政府法律法规政策规则,又擅长在政府和企业间游走的人。

这样的人懂得双方的一些内在的潜规则,我认为你正合适。”

“你还说是没有预谋的?”山羊胡师爷斜眼看赵剑强。

“老菜刀砍劈材,我也得试试快不快不是?

我希望你继续祸祸我的钱。”

山羊胡师爷把胡子都吹起来了:

“我是老菜刀?我祸祸你的钱?知节县不是让你盆满钵满?

亁贝县投资和市汽车厂,那是给你创造机会!”

“哈哈,是啊,找一个合适的人选确实不易。

小赵?市汽车厂怎么办?

要不给我当姑爷子?

给县太爷当姑爷子可亏不了你!”

这时齐国强又凑了过来。

“哎呀爸!你眼里只有你儿子的汽车厂,倒把闺女卖出去了。”

齐韵辉把齐国强拉到一边:

“爸,我们赵总已经在研究怎么打开汽车厂的销路了!你儿子的汽车厂就别操心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齐国强终于放下了心病。

这边山羊胡师爷开始砍价:

“让我出山可不容易,拿五十万来!”

“您怎么要这么多?”赵剑强吃惊。

“我孙子要出国留学,没有学费!”山羊胡师爷没好气。

“可是我已经付过了呀!”赵剑强双手一摊。

“你付过了?什么时候?”山羊胡师爷看着赵剑强,满脸的疑惑。

“就是那五十万!你儿子上班一个多月的分红。”

“就是那五十万?”

“对呀,不然你认为你儿子的表现能值五十万?”

可也是,能拿到基本工资就阿弥陀佛了!

只有胡海天尬在那里,赵总!我就那么不中用?可这话不能乱讲啊!

见山羊胡师爷呆愣愣的神情,赵剑强哈哈大笑,拉起他的手,向远处停车场指道:

“那里有一部豪车,是您的座驾。

安水市开发区有一栋别墅也是您的。

小齐!”

赵剑强接过齐韵辉递过来的一张银行本票:

“这是24万英镑,您孙子的留学费用。”

山羊胡师爷颤抖着:

“你这有千金买马骨之嫌。”

“非也,您这是实至名归。”赵剑强握着山羊胡师爷的手晃了晃。

胡海天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给的也太多了!”

这时山羊胡师爷哈哈大笑: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正如百里奚相秦,太公尚辅周,一个道理,一个道理!

他们七八十岁才出士,我才六十岁,正年轻!相当年轻!”

“您还有几个月正式退休,现在可以向县里申请复原。”

山羊胡师爷摆摆手,说道:

“罢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勘不破生死关,是我太着相了。

终究是你棋胜一招!”

“下一个礼拜后我的大婚,我希望你和齐县长能出现在那里!”

赵剑强热情相邀。

齐国强走到赵剑强面前笑道:

“就是你不邀请,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