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动情，仿佛都要把自己给感动了，“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怡芝，是我没看清自己的心意，伤害了她。”
南栀却听得心如止水。
在南正寅心里，他对不起程怡芝，所以他要补偿她。
可他完全忘记了，他也同样对不起他的发妻，所有的苦都是妈妈陪他尝的，可他总是在程怡芝出现的时候，将一切果实拱手奉上。
南栀为自己妈妈感到不值。
她漠然地看着面前这个深情诉说的男人，“那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把程怡芝母女俩接进来，是直接打了妈妈的脸！让她在死去之后，都被圈里人看笑话！”
“我……”南正寅张了张嘴，似乎要争辩。
可他也知道，自己争辩不了，将那些话咽了回去。
过了好些会，他才无奈地说：“……我原本也是打算晚一些的，但是，我当时因为你妈妈怀孕，毫不犹豫就跟怡芝分了手，但我没想到，那时候怡芝也怀了孕，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祝福我跟你妈妈，因为她知道我已经爱上你妈妈了……”
南栀瞳孔一颤，“所以程七月……”
“是。”南正寅艰难地道：“七七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难怪……”
南栀垂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难怪程七月就只比她小一岁，甚至还是同一天生日，说明南正寅在跟她妈妈在一起之后，又跟程怡芝在一起，最后才跟妈妈结婚。
他跟妈妈结婚的时候，可以说得上是模仿丈夫，如果他在外面有这么大的私生女，她跟妈妈都不可能没察觉。
原来是在那时候怀的程七月。
见南栀不说话，南正寅嘴唇动了动，嘴角长出细密的胡茬，看上去已经有些沧桑，“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竟然还有个女儿……南栀，七七不像你，你一直是我跟你妈妈宠着长大的，但七七不是，她从小没有爸爸，甚至都不知道爸爸是谁，所以我才会对她格外关照一些，你以后能不能也体谅爸爸，不要再这么任性了？”
南栀不说话，只沉默着。
南正寅也只能叹了口气，“……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刚要转身，又想到什么，对她叮嘱道：“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南栀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回答。
南正寅道：“你之前保证过，不能再跟盛总有任何接触，不能跟你妹妹抢男朋友，还记得吗？”
说到最后，还是为了程七月。
南栀扯了一下嘴角，“放心，我不会坏你女儿好事的。”
南正寅还想说点什么，看着南栀冷漠的脸色，最后还是摇摇头，走了。
……
病房。
南栀坐下后，就对许倾城道：“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会吧。”
许倾城看出她想静静，便点头离开了。
夜晚很快来临，南栀闭眼躺在病床上，没有睡。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稳重缓慢，她不知道是苏泽还是许倾城，就没有睁眼。
然后，脚步声在她耳边停下。
她刚要转头，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南栀……”
盛浮川的声音沙哑到极点，“你怎么才能学会听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