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芝还没有说完，病房门口，护士突然走过来，说道：“病人家属，外面有个老太太要过来看你们……”
程怡芝眼睛一亮，连忙对程七月说道：“一定是盛老太太过来了！”
“是吗？”程七月勉强撑起身子，肚子又传来一阵阵痛。
那天她也是过于冲动了，只想要把南栀给她拉下水，所以才不顾自己的肚子。
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早知道她那天就不那么冲动，好好养胎才是正经事。
虽然没有流产，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给救了回来，但现在她虚弱这个样子，还不知道孩子会怎么样，万一到时候生下来孩子不健康……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
门口传来盛老太太的声音。
她现在都不怎么出远门，但一听到程七月差点流产，还是赶紧赶了过来。
“我听医生说，七月肚子里的情况很不稳定？”
“是的奶奶……”
程七月吸了吸鼻子，说道：“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盛老太太只听说她是跟南栀起了冲突，推搡之间不小心撞到了肚子。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都是姐妹，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全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好，知道吗？”
程七月也只能含泪点了点头。
原本想要让她要替自己做主的，但看她的态度，似乎也不怎么打算追究南栀。
她没办法，只能够忍了下来的。
盛老太太走了之后，程怡芝对她说：“看到盛老太太的态度了吗？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盛家肯定是有你的一席之位的！就算暂时赶走不了南栀，但时间一长，肯定是你笑到最后，只要你有孩子，总有一天他长大了，就会成为你的依靠，明白吗？”
“我明白……”程七月哭着说。
到了深冬，A市开始下雪。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似乎比以往来的都要晚。
南栀到律所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都已经冷得在跺脚。
她笑着走了进去，却看到那些人在看到她到了之后，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有了变化。
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明显不一样了。
“南栀来了？”
“南栀！早上好！”
她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但还是笑着，“大家早上好，我刚才在路边看到有人卖热板栗，就买了一些……”
她把自己买的栗子给大家都发了下去。
没过多久，自己的桌上就出现了很多那些同事送过来的小礼物。
“谢谢南栀的栗子。”
上面还覆盖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
南栀笑着拿下来，吃着别人送过来的小零食，心里面却不是滋味。
丁超见状，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这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南栀叹了一口气，走到阳台上，清醒了一些。
律所里的其他人互相带零食，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客气。
大家都害怕得罪她，也害怕怠慢她。
她待在这里，这里的人都没办法好好工作。
甚至那些本该她做的事，那些人都会悄悄帮她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