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浮川抚摸着她的头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低沉着声音开口，“……不可以。”
他摸着她的脸颊，说：“只有离婚这件事情，不可以。”
“你明明都答应过我的！”
南栀几乎都快要崩溃了，“你说过，下个月就会跟我领离婚证，你为什么要这样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她似乎受到了刺激，大喊大叫起来，眼里面闪过一抹愤怒的猩红。
盛浮川立刻将她抱在怀中，“别生气……”
他亲吻着她的头发，“不要激动。”
怎么可能不生气？
怎么可能不激动！
南栀几乎都快要疯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要这么困着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南栀浑身都在颤抖，在他的怀里面抖个不停，“如果是我以前那次抛弃你，我跟你道歉，我认错还不行吗？我不应该在那个时候离开你……可是……”
可是……
她是有苦衷的……
南栀闭上眼睛，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忘记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想要告诉盛浮川真相。
——盛择就在盛夫人那里。
这几天除了去找母亲当年车祸的真相之外，南栀也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消息。
可她已经很久没有知道盛择的现状。
池暖桐那边也一直都联系不到，她很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又不敢贸然主动联系他们，怕盛夫人知道了之后会对盛择不利。
这么多的担忧交织在一起，让南栀整个人都处在一个高压的边缘。
再加上盛浮川的出尔反尔，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盛浮川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南栀看着我……看着我……”
南栀用力地摇头，泪水在脸上肆虐，“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你放过我……”
她口无遮拦地说道：“程七月不是要生孩子了吗？你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求你们放过我……”
盛浮川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几乎掐着她的脖子。
他不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她可以吃醋嫉妒，但不能把他往外推。
南栀哭得抽咽，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盛浮川很快又松开力气，抵着她的额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心中翻涌的狠厉，“不要提她……”
“为什么？”南栀红着眼睛看着他，以为他是在维护程七月，“她做了那么多恶事，我母亲当年的车祸很有可能就跟她有关系，甚至就是她做的，她跟她妈妈就是罪魁祸首，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们……难道就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吗？”
可明明之前盛浮川对程七月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太在意……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哪怕当初那般溺死人的深情，现如今也能这般相看两厌……
南栀真的忍受不了。
她用力地揪着他的衣领，半跪在他的身上，低头地看着他，眼神轻颤，“……盛浮川，你不想跟我离婚，是吗？”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南栀，眸色漆黑，仿佛这沉沉夜空。
半晌，只吐出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