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程七月顿时就吓傻了，捧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那子弹擦过的痕迹，泪痕还挂在脸上，没有干涸。
整个人都一动不动，浑身僵硬。
她竟然、她竟然真的敢开枪……
这是她头一次直面死亡，所有的血液都冲到脑子里面，又迅速退去，只知道不停地颤抖。
盛夫人冷眼道：“还不继续动手，需要我亲自来吗？”
那几个保镖回过神来，连忙继续手上的动作。
粗糙的绳子绑上手腕的那一刻，南栀用力地咬着嘴唇，低低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呼痛。
她强忍着，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也没有求饶。
盛浮川只扫了她一眼，就迅速收回视线，拳头握紧，隐隐有血渗出来。
即便如此，他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小心点，不要伤着她们，尤其是怀着我孩子的那个。”
盛夫人摇了摇头，“看来你好像是更在意程七月一点……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是两条命？”
盛夫人猜测着，一边又揣测他的脸色，“应该不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吧？你盛浮川要是想生孩子，应该多的是女人愿意跟你生，像你这样的男人，我看得最清楚，虽然是在意孩子吧，但肯定是没有那么在意的。”
男人天生就跟孩子之间没有那种跟母亲一样的强烈连接，毕竟女人都得怀胎十月才能够把孩子给生下来。
男人嘛，只要那几秒钟的时间。
更何况是像盛浮川这种地位的男人？
盛夫人身边都是些成功男人，洁身自好的当然有，但都是少数。
大部分都是到处留种，孩子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他们本身又有钱，养孩子也容易，对孩子当然会看重，但绝对不会是最重要的。
这些人，至少要等到老了，浪不动了之后，才会反过来巴结孩子。
盛夫人认为自己将人心看得很通透，对盛浮川嗤之以鼻，“我看也是这个程七月更能讨你喜欢，所以你才在乎她的吧？真是可怜啊，南栀……”
她“啧啧”了几声，看向她，“为了盛浮川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他还是喜欢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程七月抬起头，眼中震惊。
同父异母？
她不是南正寅的亲生女儿啊……
盛夫人继续看着南栀道：“我要是你，我都恨不得把这两人都杀了。”
南栀用力地闭上眼睛，下唇渗出血水，没有说话。
她跟仿佛一道跟世界格格不入的身影，与这些一切的丑恶和灰尘都无关，只安静地坐在那里。
盛浮川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她，以防自己的自制力瓦解，他看着盛夫人，“我人已经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刚才在电话里面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盛夫人拍了拍手，走到南栀跟程七月中间。
两个人被高高吊起，动弹不得，尤其是程七月，被五花大绑着，肚子凸在外面，微微晃动。
她笑道：“这两个人，选一个吧。”
盛浮川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这眼神还挺吓人的……”盛夫人打了个寒颤，“我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可能真的要被你这样的眼神给吓死了，可惜了，我也不是什么小姑娘。”
她又笑了起来，“对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女人，哪怕是你盛浮川，也没有多少威慑力。”
她轻声道，妖艳的红唇仿佛恶之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