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看着他的眼睛，他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好像无垠的夜空，具有万千绚烂的星辰，也有看不到底的黑洞，能够将人吸纳进去，再也没有逃生的机会。
“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
这样动听的情话，南栀却发现自己好像不太敢相信了。
如果是从前的她，肯定会心满意足地扎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聆听他心跳的声音。
可是现在，她好像失去了相信的勇气。
除了程七月之外，还有袁清，还有那么多女明星女模特……
盛浮川见她不说话，低头在她的头顶上亲了亲，揉乱她的头发，“在酒店的那一次，是她的幻觉，在南柿庄园的那一次，是她给我下了药……”
他察觉到南栀身子倏然绷紧，抚摸着她的脊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但被我察觉到，所以没有得逞，只是让她以为自己得逞了。”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
南栀皱起眉头，“所以她每次都以为是跟你……但其实是跟别人？”
“你还不算太笨。”男人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露出一张完整的脸。
南栀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盛浮川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眸色缓缓沉了下来，“怎么，你觉得我手段阴险？”
南栀摇了摇头，“我还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是她先给你下药。你只是还了她一手……”
况且，她们母女俩做了那么多事情，又凭什么不能够报复她们呢？
只不过是盛浮川用了更直接更残忍的手段。
但更多的，也是程七月她们自投罗网。
南栀还不至于那么圣母，为她们感到可怜。
她们对她做的那些恶。又何止是这些？
从一开始，他们就造成了姜柿的死。
之后又迅速登堂入室，让姜柿的婚姻成为笑话，再然后就是笼络南正寅，将她从这个家里面剔除出去，让她完完全全地被排除在外……
程七月更是明里暗里的针对她，在学校里面散布她的谣言，搞小团体孤立她。
这些都还只是冰山一角。
程七月之后诬陷她偷项链，要彻底毁了她的名声，甚至南栀在自己家差点就被程阳……
可他们竟然只是息事宁人，之后又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南栀无法对她们产生同情。
但凡他们没有被自己心里面的恶所驱使，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起来，也是自食恶果。
“既然不觉得我手段狠，为什么不敢看我？”
南栀摇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她垂眸，似乎已经猜到盛浮川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分明是有自己的计划，却要用那种伤害她、折磨她的方式来实行。
“……你是不是一直在恨我？”南栀问他。
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
盛浮川皱起眉头，“哪里不舒服？我让陆倾寒过来。”
南栀摇头，“不用，你伤的比较严重。”
说完，她看了他的胳膊一眼，眼神有些暗淡，“所以在工厂的时候，盛夫人让你二选一，你选了程七月，最后面却是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