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离婚了……”
南栀带着颤音的重复，“我们离婚了……你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掌控我的生活……”
男人沉沉地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很久，才笑了出来，“我可以。”
冰冷的三个字，像是给南栀判了刑。
那一刻，她像是堕入深渊，浑身都感到冰冷。
那种被操控的窒息感又涌上心头，“盛浮川，你没资格这么对我……我们离婚了……”
离婚。
离婚。
她现在就只知道离婚。
盛浮川被她气到发笑，“我跟你说过，你可以回到海城，是你自己不愿意。”
南栀闻言，抬眸看着他，“凭什么要我离开？你可以装作没看见我……”
盛浮川低下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是一种极其暖昧的姿态，“要是装作没看见你，你现在还在被那个男的欺负。”
南栀垂着眼眸，“我也跟你说了谢谢……”
“谢谢就够了？”
盛浮川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不敢看我？”
“只是不想看你而已……”
两个人在这样狭小的空间，挤在一起，就连呼吸都纠缠在一处。
南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讽刺地问他，“你应该是过来接周雨晴跟姜云的吧？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怕她们发现吗？”
“发现了又怎么样？她不敢说什么。”
盛浮川摩挲着她的脸，拇指轻轻地擦过她嘴角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的触觉。
南栀身子微不可闻地抖动，心中生出一股荒唐的嘲讽。
“你都要结婚了，还要来这么作贱我吗？”
“你当初作践我的时候，也没有心软过。”
盛浮川眼神越发沉了下来，“现在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确实，过不去。”
南栀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我以为你打算跟姜云结婚，就意味着已经过去了……”
“过不去的。”
盛浮川说道：“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开心，好像没有任何报应……”
“我的报应难道还不够多吗？”
南栀突然瞪大了眼睛，眸中爬上一丝血红，“过去的那三年，难道你还折磨得不够吗？”
她咬着牙，感觉到自己的防线在一点点被击垮。
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透明，问他，“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我没有放过你吗？”
盛浮川似乎也有些失控，用力地握着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给碾碎，“我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你又凭什么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又凭什么以这种被人欺负的姿态？你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样替你挡掉所有的麻烦……”
“我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你！”
南栀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
“从前是，现在也是！你才是那个带给我最大伤害的人！”
她从未这样歇斯底里过，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喊出来！
他凭什么这样质问她？
她那么爱他，为了他，她可以赴汤蹈火。可那样矢志不渝的爱，都被那三年时光磨灭得半点不剩……
她难道不疼吗？
被迫将心脏一点点刮干净，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现在连舔舐伤口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