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在场这么多人，盛夫人似乎没有半点心理压力，“南栀当初找我，是为了钱。”
话音落下，姜老爷子脸上出现了类似满意的情绪。
姜云同样，心中充满了优越感。
她看着南栀，忍不住道：“所以，你当年就是为了钱，才离开浮川的？甚至还带着他的孩子……南栀，你真是好狠的心，浮川东山再起之后，你又回到他的身边，你把他当成什么？你赚钱的工具吗？”
面对这些欲加之罪，南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周雨晴。
周雨晴却错开了她的视线，有些难堪地低下头。
她要怎么解释，当年她拿出来的那五百万，是南栀给她的……
姜云见南栀不说话，更加得意，“你说啊！就算我要输给你，也要输得心服口服才行，你这样为了利益可以随时抛弃浮川的女人，我又凭什么要把他让给你？”
“凭我不介意。”
盛浮川冷声开口，“她是爱我的人也好，爱我的钱也好，我不介意。”
他唯一介意的事情，是她不在他的身边。
只可惜，他用了这么久，才明白这个事实。
“南栀离开我的时候，我的确恨过她，后来我重新创立盛世，她又回到我的身边，我以为我是因为恨她，所以才跟她结婚，折磨她。”
盛浮川顿了一下，“从那时候开始，就错了，我是因为爱她，所以才跟她结婚，这点一直没有变过。”
如果只是因为恨，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折磨她，但他偏偏选择了结婚——
说明他本身就想跟她结婚，不想跟她没有关系，不想只是仇人。
如果从那个时候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许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悲剧。
但盛浮川那时候年轻气盛，对南栀的背叛无法释怀，即便他爱她，也不愿意承认，反而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
一边爱着，一边伤害，又不愿意放手。
包括程七月那件事，他不愿意看到南栀被别人伤害，便做了局，让那对母女往里钻；但他同样难以忍受南栀的背叛，也想让她尝尝这种钻心的滋味。
他牵紧了她的手，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剖析自己，没有一丝隐藏，“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我，我都不在乎。”
只要她是南栀，只要她在他身边。
满堂寂静，无人出声。
姜云摇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只是为了孩子，所以才接受她，你是爱孩子，不是爱南栀，如果你不知道盛择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都不影响我对南栀的感情。”
盛浮川打断了她，“在拿到检查报告之前，我一直以为，盛择是南栀跟盛时墨的孩子，我也想过要放手，成全他们，但我没有做到。”
他说：“半山别墅，是我亲手造出来，只为跟南栀在一起，不管那个孩子是谁的，他都是我跟南栀的，我已经不在乎血缘，只在乎她。”
姜云像是听到什么噩耗，半晌缓不过神来。
她不信。
不信一个男人可以爱到这种地步，可以不在乎南栀为别人生了孩子……
“你只是知道了盛择是你的骨肉，所以才这么说。”
她依然不愿意相信，“如果盛择真的是盛时墨的孩子，你还会爱南栀？我不信……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