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不知道现在的盛浮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也不想知道。
在给出这个答案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姜云愣了很久，随即释怀地笑了出来，“浮川，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爱着的女人！”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或许以前的南栀值得你爱，但现在的她，早就不爱你了！她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为了你，去跟盛夫人交易五百万的南栀了！”
盛浮川没有说话，只看着南栀。
他目光沉沉，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宛如一片深邃墨海，寂静孤独。
南栀始终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只冷淡地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姜云笑够了，这才望着她，“你就这么急着走，这么急着甩开他？南栀，他可是为了你才陷入险境的……”
南栀打断她，“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姜云眼神冷了下来，“算，当然算。”
她走到她身前，帮她松绑，“既然你都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如你的愿，放你走。”
南栀飞快地松开绳索，挣了挣手腕，嘶了一声。
姜云冷笑，“你还真金贵，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你知不知道浮川受了多少苦？”
南栀不说话，垂眸问道：“出口在哪边？”
姜云定定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类似于心软的情绪——
但很可惜。
什么都没有。
她咬着牙，“往后边的小路走，那边有个隐秘的门洞，没有人把守，从那边直接出去，就能够到外面的……”
“啊！”
她还没有说完，南栀突然眼神一变，直接从身后拿出一根红木棍子，砸在了姜云的头上——
姜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她径直摔倒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南栀吐出一口气，连忙从她身上搜出钥匙，走到盛浮川身边，“我帮你打开镣铐……”
盛浮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半晌，才沙哑开口，“为什么不直接跑走？”
南栀道：“她一个人，我还是能想办法对付的，如果姜凯旋在这里，我就只能选择一个人走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解释了自己的做法。
盛浮川知道她在回避，按住了她的手，“不用了。”
南栀皱眉，看向他，“什么意思？”
“我受了伤，会拖累你。”
盛浮川平静地道：“你就按照姜云说的，从那条路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出去之后联系方奇和陆倾寒，他们会护着你。”
南栀不明白他的话，“你跟我一起出去，不行吗？”
盛浮川闭了闭眼，整个人几乎靠在她的身上，“……南栀，我现在没力气了。”
南栀抿了一下嘴角，她听到自己喉咙的吞咽，像是真的在做取舍。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要带着我的话，很可能会被那些人发现。”
盛浮川抬眸看着她，“只要你安全了，我就没有把柄，听话，你先走。”
他声音突然缓了下来，用一种极其沙哑压抑的声线，“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听话，南栀，如果我一直没有出现，你带着小择，去你想去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