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身上的红疹复发了，而且这一次就不是所谓的红疹了。”
“而是全身性的脓包。”
随着张帆慢慢的讲述。
中年夫妇像是被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
殷无谋深深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原本还只是个小小的病症。”
“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和不注意，才恶化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二位现在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然后为此一直感到自责。”
“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说着，张帆忽地掏出一根银针，缓缓地挑开了病人脸上的脓包。
黄色的脓液流出，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张帆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沾起一点点的脓液，在眼前观察了几秒。
然后说道：
“但是实际上，这东西就是天生的。”
“跟你们二位一点关系都没有。”
“即便你们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带出去求医。”
“以现代的医术而言，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在我看来，你们女儿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因为其一种特殊的体质。”
“体质？”
说到这个地方，殷无谋忽地插了一句。
看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而话说到这个份上。
中年夫妇也彻底佩服起张帆来。
因为身份，他们可以百分百确信张帆是第一次见到他们。
朱老爷子也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事情然后告诉他。
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只是听说久病多年的朱老爷子被治好了。
然后托他介绍而已。
初次见面就能够把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猜到。
这张帆怎么可能是个简单人物？
中年男人眼中再次亮起希望之色，急忙问道：
“小神医，那要是这样说，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只要能救我女儿，你让我，让我殷家做什么都行！”
“是啊是啊，我们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虽然这两人一开始态度是有些不好，但也确实是一对好父母。
现在跟张帆说话，两人也完全没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完全就是一对担心女儿的普通父母。
张帆曾经给很多人看过病，自然也理解，并没有就此而为难他们。
而且对于这个年轻女子的病……说起来还有些巧。
因为这女子的体质和苏雪清的体质是一样的。
苏雪清原本也会在相同的年龄有相同的遭遇。
但是因为张帆的师傅为了治疗张帆的火毒。
提前用一些秘术压制住了苏雪清体质的弊端，算是为张帆铺路了。
没想到到了今天，在这个地方，居然还会遇到一个有着相同体质的人。
如果当年师傅先找到的是这个女子，而不是苏雪清的话。
张帆现在的老婆估计就是面前这个人了。
命运啊，有的时候可真是弄人。
当然，这些事情和相关的一些其他事情，只有他和师傅知道。
甚至这两种体质可以互补的事情都是师傅花了好几年才知道的事情。
张帆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随即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治疗方法讲了出来。
嘛，其实只是讲师傅曾经说过的话复述一遍而已。
“这种体质我曾经在古书上面看过。”
“治疗的方法基本上，只有两种。”
“一是找到互补的体质，互相中和体内异常的……气，这个是最有效果，而且治疗速度最快的。”
“二是……”
张帆说到这里，忽的靠近了中年男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而听到他的话，中年男人忽的露出个奇怪的表情。
不……也许不是奇怪。
而是一种，仿佛如果是张帆以外的其他人，就会一耳光抽上去的感觉。
“你，不是，那怎么可找得到，就算找的到也……”
“这就得看你们想不想要女儿活命了。”
“病情继续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不到一年，你女儿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是最后连尸体都不会剩下来的那种。”
张帆撇了一眼床上的病人。
此时她已经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让她这么下去直到腐烂，也是个解脱。
但是中年夫妇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吧。
男人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
“那小神医有没有什么办法。”
“可以缓解一下我女儿这个病？”
“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做一些准备……”
“……没有。”
张帆摇了摇头。
“我只能告诉你们治疗的方法。”
“然后这个方法是绝对有效的。”
“另外，互补的体质的一些特征我也会告诉你。”
“至于信不信，做不做，就得看你们的了。”
这里张帆说谎了。
实际上，他是知道缓解这个女子病症的秘术的，不如说他自己就能够做到。
但是那种秘术消耗极大，甚至会动及一些修行的根本。
如果对象是屠光池或者是自己在乎的人，张帆会毫不犹豫地施展秘术。
但是对这种非亲非故的人……还是算了吧。
正如他自己一直所说的。
自己并非是什么烂好人。
看见中年男人眼中露出痛苦和纠结的神色，张帆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随即用纸笔写下了自己可以提供给对方的信息。
到了这个份上，张帆也不觉得对方会帮助自己对付秦家甚至是国际组织了。
毕竟没有实际上做些什么。
只是提供了一些信息而已。
在留下纸条之后，张帆便打算离开。
但是在刚走出房间门的时候，他就被叫住了。
殷无谋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帆一眼。
“小兄弟，多谢了。”
“没有没有，我实际上什么都没做而已。”
“不，你能够告诉我们治疗的方法已经足够了。”
“真的，非常感谢！”
说着，殷无谋竟然是直接向张帆弯腰鞠了一躬。
这倒是让张帆有些惊讶。
于是下意识开口道：
“冒昧问一下？”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哦，是，家主他们一开始都想着试探你来着，忘记介绍一下了。”
“刚刚那两位，是我殷家现任家主和他的夫人。”
“躺在床上那位，则是他们的女儿，殷芳。”
“至于我么，是殷芳的师傅，也是现任家主的弟弟。”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关系。”
“其他的，之后你去问朱老吧。”